且说两人回宗之后,左优昙径直便返回白虹山,师映川独自一人去了大日宫。
站在一扇雕花朱门外,师映川清丽的脸上忽然动了动,肌肉似乎有了细微的变更,等到他紧接着再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就彻底散去了先前骄傲而微带矜持的形象,变成了一副老实孩子的模样,这才伸手推开了门。
连江楼正在打坐,一手掌心向上,一手做剑指虚点心口,师映川乍一进门见到此时的连江楼,顿时就生出一种错觉来,仿佛连江楼整个人与周围的一切皆是浑然一体,若不是眼睛正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这个人,只怕根本就不会认为这里还有个活人。
当下师映川掩去这些心思,上前行礼道:“师尊,我回来了。”连江楼没有做声,师映川便耐心等着,并不再开口,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工夫,连江楼这才唔了一声,同时口鼻中都溢出淡淡的白烟,豁然睁开了眼睛,不过那目光倒并不凌厉,锋芒内敛,在师映川脸上微微一转,道:“……川儿,过来。”
师映川依言走过去,来到连江楼面前,连江楼伸手握住他的腕子,仔细探察,未几,点了点头,显然对师映川没有耽误修行感到满意,师映川见了,便笑道:“师尊,我……”话刚说了个开头,连江楼却打断了他的话,道:“衣服脱了。”师映川一愣,紧接着就明白了男子的意思,便手脚麻利地迅速脱去衣裤,坐到连江楼旁边。
久久之后,师映川有气无力地趴在连江楼怀里,浑身上下汗水淋漓,连江楼平静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还好?”师映川勉强活动了一下脖子,只觉得肌肉又酸又胀,筋脉也是发麻,浑身疼的简直快受不了,不免虚弱地抱怨道:“不好,难受死了……”连江楼把少年放躺在榻上:“先休息一下。”
师映川躺了一会儿,这才慢慢缓了过来,师徒二人便去洗了澡,换上干爽衣物,师映川亲手煮了茶,奉与连江楼,不知道为什么,在连江楼面前他总是下意识地约束自己的情绪,或许是因为连江楼的眼神太犀利,无可匹敌的缘故吗?那眼中总好象有东西能一直刺到别人的心底最深处,洞彻对方的一切秘密,而师映川自己却很难看清连江楼哪怕非常微小的一部分心思,所以这令师映川本能地觉得自己在师父面前还是有所隐藏比较好,他不喜欢被人完全看透,哪怕是连江楼也不可以。
两人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这是师映川自从为时两年的游历回来之后,师徒之间难得的清闲温馨时光,师映川恍惚间忽然有一种回到了童年的错觉,他笑着望向连江楼,似乎想与对方分享这种心情,此时连江楼正微低了头喝茶,他有着比夜色更深黑纯正的长发,一丝不苟地全部挽起,整齐挽作道髻,露出光洁开阔的的额头,两道浓黑剑眉斜飞,眉尾微微扬起,令整张脸平空多了一股强势的味道,师映川忽然看得有点发呆,他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师尊,你长得真好看。”
连江楼正在喝茶,忽听此言不禁眉峰微微一抬,他看了师映川一眼,淡淡说道:“……我知道。”师映川哈哈笑了起来,他正想再打趣几句,但就在这时,突然间师映川只觉得脑袋猛地剧痛起来,他闷哼一声,紧紧抱住了头,转眼间双目就已经变得血红,连江楼见状,不由得一怔,随即伸手就抓住了师映川的手腕,查看他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就在这时,师映川却突然从喉咙里发出混杂的‘嗬嗬’声,如同野兽的嘶吼,他的五官扭曲了,眼睛血红,整个人完全像是一头失去了神智的野兽,猛地扑向了连江楼!
面对这完全出乎意料的突然变故,即使是连江楼,也不由得愣了一瞬,再加上师映川是他最亲近的弟子,从心底就不会防备排斥这个孩子,因此连江楼竟是生生被师映川扑中,师徒两人原本是一起坐在方榻上的,如此一来,却是双双倒在了榻上。
师映川乍一得手,立刻就疯狂地向身下的男子啃去,撕扯着对方的外衣。
连江楼看着正压在自己身上、显然是意图施暴的师映川,英俊的脸上却是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皱起眉,似乎是想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走火入魔?”连江楼自言自语道,与此同时,抬手就向师映川的头部击去,师映川此时虽然神智已失,但本能却还保留着,立刻就动手反击。
但师映川终究不可能是自己师父的对手,少顷,连江楼皱眉看着面前的少年,师映川已经被他点了穴道,瘫在榻上一动也不能动,双目血红,嘴巴大张着,似乎想呼喊什么,可喉咙里却只发出类似于野兽的嘶哑低嚎,那眼睛里有浊流翻卷,似乎有什么正在焚烧理智,不留半点清明,额角青筋暴起,整个人形貌颇为狰狞。
“走火入魔么……”连江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的手搭上了师映川的腕子,真气缓缓输入,探察着师映川体内的情况,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