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桑进德忐忑不安地站在那里,齐宏清状似打趣地道:“怎么,爱卿不欢迎朕吗?”
桑进德一听,这才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微臣不敢,皇上您请进。”
将齐宏清迎进了主厅之内,桑进德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可是喝了几口茶之后,让他最最害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齐宏清状似无意地看了看门口,放下茶杯道:“朕来了这么久,怎么都不见容儿呢?”
“这个……”桑进德低着头,有点为难地道:“回皇上,今日容儿不知皇上会驾临,所以出去了。”
“哦,这天都快黑了,她一个女孩子家竟然还在外面吗?”齐宏清的语气平淡,可是其中却隐着淡淡的不满之意。
听得桑进德是浑身发毛,双脚发颤,连连道:“皇上所言极是,是臣这个做父亲的不好,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
“教导?”微微抬眸斜睨了他一眼,齐宏清嘴角轻勾,扯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那爱卿倒说说看,你是要准备怎么教导她的呢?”
凉飕飕的寒意随着齐宏清的话朝着桑进德袭来,使得他面色一变,身子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难道,皇上已经知道平日里对桑容的那些打骂了吗?
可是不应该的啊,都这么多年了,不管自己怎么打她,她都不会哭上一声,也不会喊上一句疼,更不会去告诉别人。
当然,除了那个夏亦涵。
见桑进德都紧张地说不出来话来了,齐宏清拢在袖中的手慢慢地收紧,而后又放开,脸上的笑容依旧柔和一片:“哈哈哈,爱卿,朕只是随口问问而已,你这么紧张作何?”
“臣惶恐。”桑进德低下头,除了这三个字,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呵呵……”齐宏清轻轻一笑,却是再也没有说话,只是端起茶轻抿了起来。
桑进德心虚地偷瞄了他一眼,却见他悠哉哉地喝着茶,并没什么不快的表情,心中虽然依旧没底,却是比之前放松了一点。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都是汗水,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也端起了茶杯。
可是就在他欲要喝的时候,齐宏清的声音又淡淡地响起:“朕听说,爱卿前几日去涵王府了。”
“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桑进德被刚喝进去的茶给呛了个正着,更是吓的手一抖,茶水都溅了出来。
看着他如此激烈的反映,齐宏清嘴角扯起了一抹讽笑,声音也冷了下来:“爱卿,你为何是这般的反映?莫非你去涵王府是做什么对不起朕的事情吗?”
“皇上,臣不敢!”桑进德到底还是曾今身经百战过的人了,虽然之前忐忑又紧张,到了这个时候,却反而淡定了下来。
他起身跪地,然后抬头道:“皇上,臣确实去找过涵王,而且这事也的确跟皇上有着一点关系,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对不起皇上的事情。臣对皇上的衷心,那是天地可鉴的。”
齐宏清见他跪在了地上,连忙起身将他扶了起来,一脸错愕地道:“爱卿,你这是如何,快快起来说话!”
桑进德依言站了起来,待齐宏清冲重新回到了位置上,他继续道:“皇上,那日臣去涵王府找涵王,是为了容儿的事情的。”
“哦,继续说。”齐宏清挑挑眉,等待着他的后话。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桑进德决定放手一搏。
看来皇上今日来的目的并不知道为了桑容,还有是为了来跟自己问罪的。
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地将当时的情况给交代出来,才有活命的可能。
只是他并不知道皇上对于这件事情的情况了解多少,最最重要的是,桑容住在涵王府中的事情。
不管如何,他还是先试探一下吧。
想到这里,桑进德低首垂眸道:“皇上,您对容儿的心思,臣都看在眼里,不过臣也知道,其实您是明白容儿的心思放在哪里的。那日宫宴之上,容儿那丫头不识好歹,差点就驳了您的美意。于是在第二日,臣便去了涵王府,想问问涵王对于容儿到底是何意?”
说到这里,桑进德顿了顿,然后抬头看了齐宏清一眼。
却见他斜斜地靠在椅背上,双手把玩手中的杯子,双眸也一直落在那杯子之上,然后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问出个所以然来了吗?”
“涵王他……他说……”桑进德又是看了齐宏清几眼,刚刚说得流利的他,此刻竟是结巴了起来。
齐宏清淡淡一笑,道:“说吧,无论你说出什么来,朕都不治你的罪就是了。”
桑进德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忙道:“涵王说,他的事情,臣没有资格管。而对于桑容来说,臣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所以也没资格去管她。之后……他就把臣赶出王府了。”
这是一件极为不光彩的事情,可是在齐宏清面前,桑进德却没有隐瞒的勇气。
“这个涵王……”听完之后,齐宏清状似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道:“若是他真的喜欢容儿,只要跟朕说一声,朕自然不会夺他所爱的,毕竟他是朕敬如兄长的恩人。”
桑进德一听齐宏清的话,却是惊得瞪大了眼,一脸愕然地看着他道:“皇上……您……您的意思是?”
“朕的意思就是,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朕都会给他,即便是……”说到这里,齐宏清笑了笑,而后继续吐出两个字:“皇位。”
“皇上!”桑进德几乎是惊呼出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