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愣的蒋志清肚子里暗骂句,转眼脸上就如chun风拂面一般露出了笑容
“鄣明兄久违了,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今i怎么有空来我这所小庙?寒宅简陋,还请多多见谅啊”拱拱手,蒋志清笑呵呵地上前招呼,根本就瞧不出半点不悦之se,仿佛见到了一位多年好友一般
方子达也笑着拱了拱手,在蒋志清的招呼下在刚才他们吃饭的矮桌边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何应钦沏了壶茶过来一起坐下,至于陪同方子达来的两个卫士并未进院,而是守在了外面
喝了口茶水,方子达微微皱眉,这茶是不知道那年的陈茶了,一股怪味直冲喉咙不动声se地慢慢咽下,方子达放下茶盏,看瞧瞧这个老旧的小院,再看看穿着粗衣的蒋、何两人,摇头叹道:“没想到瑞元兄和敬之兄住的地方如此偏僻,这是我安排不周了明i我去打个招呼,帮你们换个地方,再添置些家用什么的”
“这倒不必”蒋志清并没有喝茶,只是喝着何应钦特意帮他倒的白开水
“我和敬之是有罪之人,能有今天已是zfu宽大,还何谈什么享受?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所求最多只不过衣食住行四字而已,我蒋志清倒也不贪恋这些,只需有三尺之床可躺,一i三餐能饱腹即可要是鄣明兄真有这心的话,不如早早放我和敬之归乡可好?”蒋志清微笑地看着方子达,缓缓说道
蒋志清的话让何应钦吓了一跳,连忙在一旁打着眼se在他想来他们落到这地步完全是方子达所造成的,今天方子达来何必提这些话呢?好好哄他几句,表表低姿态,等熬到明年不就苦尽甘来,任凭海阔天空了么?
“哈哈瑞元兄倒是实在”方子达笑道:“其实瑞元兄所求倒也不是不可以”
蒋志清和何应钦都没料到方子达如此回答,两人同时一愣他们两个都是人杰,到这时候哪里还猜不出方子达的来意?暗暗交换了个眼神,心里既是激动又忐忑不安方子达既然能这么说话,作为交换,那肯定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去做
“明人不说暗话,鄣明兄,谈谈你的条件”蒋志清往后一靠,双手环抱胸前
心头暗赞方子达点头道:“条件肯定是有的要不然瑞元兄所求也不是这么容易解决不过,在说条件之前,我想问瑞元兄和敬之兄几个问题”
“请说”
“陈都督之死,瑞元兄和敬之兄是否还有报仇之心?”
何应钦连忙摇头道:“怎么会?胜者成王,败者为寇,何况陈都督之死虽和鄣明兄有些关联,但幕后黑手另有其人就算报仇我何某也绝不会找到鄣明兄头上”
方子达笑笑,把目光转向蒋志清,静静等着他的回答
蒋志清抿着嘴默默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开口道:“要说没有报仇之心是不可能的,陈都督与志清亲如兄弟,兄长当i死不瞑目,志清怎么能忘记?不过……兄长临前有话,再三嘱咐不得报仇志清也不敢违背兄长遗言何况,就如敬之刚才所说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鄣明兄只不过被人利用而已这点我还是看得清的”
与何应钦相比,蒋志清这番话似乎为可信些当然,方子达也不会幼稚到真正去相信他们两人的话,问这个问题,只不过是他的一个试探罢了
点头示意明白,接着方子达又问了问假如放他们ziyou的话,他们又有如何打算蒋志清当即就笑了,把刚前和何应钦所说的那些话重说了一遍至于何应钦,他表示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继续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方子达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两位早些歇息明i收拾一下,最迟后i会有人来接你们”
“鄣明兄请留步”
莫名其妙说了一通话,方子达就要起身告辞,而且也不说明究竟要他们干什么?又要派人接他们去哪里蒋志清连忙喊住了方子达,直截了当问道:“不知鄣明兄将如何安排我和敬之?又要我们做些什么呢?还请直言”
“瑞元兄尽管放心”方子达笑道:“我z银行现在缺些能实干之人,瑞元兄和敬之兄都是干才,如果因为上*海之事而消沉下去,实是国家之损失再者,就算两位曾经有错,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将来一切都向前看”
拍拍蒋志清的肩膀,方子达笑笑转身离去等方子达走后,蒋志清和何应钦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方子达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如果如方子达所说的如此简单,打死他们两个也不会相信的,恐怕还有什么深意是他们暂时不得而知的
第三天上午,方子达果然派人去把蒋志清和何应钦接到了京城,并在京城中帮他们找好了住所随后,又安排他们进了z银行任职,虽然职务不高,但从一无所有突然变得小有权力,让蒋志清和何应钦心中又惊又喜可没想到,刚刚上班的头一天,蒋志清就在去z银行办公厅送文件时无意之中瞧见了一个熟人,一开始他还以为认错人了,可揉揉眼睛仔细一瞧发现自己并没看错,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孙文曾经的秘书长汪兆铭
“他怎么会在这里?”蒋志清心头猛得一跳,顿起疑惑直到走出办公厅,他才突然恍然大悟,恐怕方子达特意把他和何应钦弄到z银行的目的不是别的,十有八*九正是这个汪兆铭
一连几i,方子达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德国那边的回音,因为有袁世凯的事先交代,他现在无法直接联络马尔参,只能耐心等候直到回京后的第四i,德国那边的消息还没有过来,宋教仁反而先把他给找了去等方子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