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天空很高,但雪云却压得很低。
yin沉卷绵的雪云之下,yin神轿依旧停在半空。
yin神轿里面坐的自然是yin神姬。
yin神轿的下面是几百个花常开。
这几百个花常开当中自然是没有真的花常开。
只不过yin神姬并不清楚这几百个里面到底有没有。
其实,有没有对她来说并无差别,因为不管是花常开本人也好,花常开的分身也好,对于她来说,都只有一种下场,那就是灭杀。
yin神轿的珠帘微微晃动,透明的血se玛瑙珠子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响声,里面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布帘微微晃动了一下。
忽然一缕乌光再次从yin神轿当中she下,而后这道乌光大放光彩,仿佛一个大罩一般,挟着阵阵yin风,猛然从空中砸下,将坐满了花常开的山头,直接摧毁。
yin神姬一击。
山头变成深谷。
大宗师的境界,确实超凡,远非普通修行者可以想象。
鬼煞宗外的雪林之中寒鸦飞掠而出,向东逃窜,这边的声势,已经惊动了整座山脉。
不管是昼伏夜出的猛兽,还是正在林间扒雪的松鼠灰雀,抑或者深藏起来的妖兽,全都在同一时间惊慌失措,向着东面开始突奔。
甚至冬眠的熊,也爬出了巨树底下的洞,昏昏沉沉地向外逃跑。
花常开脚下踩着死气,站在深渊之上,他看着无数野兽妖兽因为盲目逃窜而掉入深渊,在乌鸦大阵当中化作血雾,叹息一声,在心中对黑猫说道:“你还有信心吗?”
“从一开始,我就没有信心。”黑猫说道。
“那你为何没有夺了我的身体,或者尝试阻止我?”花常开问道。
黑猫说道:“因为我在赌。”
“赌什么?”
“赌你这次会有好运气。”黑猫说道。
花常开忽然笑了起来,说道:“运气往往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可是我的准备,现在看来似乎全是多余。”
yin神轿继续动了起来,到了雪林上方的时候,底下忽然传来一道呼喊。
“yin神姬!”鬼咒师抱着酒坛对着天上喊道。
yin神轿果然停了下来,yin神姬的声音从轿中发出:“你是…鬼三姑?!你竟然还活着?!”
“没错,我还活着。”鬼咒师抱着酒坛灌酒,酒水从她的口中溢出,洒满了衣襟,落在四周的雪地上,使得白雪消融。
“我一直在鬼煞宗活着。”鬼咒师放下酒坛之后,咧开嘴来笑了笑,忽然向着天空一伸手:“万剑神符!”
在鬼咒师喊出这一句之后,天空之中的yin神轿忽然一晃,整个儿的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远在十里之外的天空。
鬼咒师抱着酒坛哈哈大笑起来:“骗你的。”
yin神轿中的yin神姬开口说道:“两百年了,你竟然还是如以前一样作死!”
鬼咒师又向前伸出手去,喊道:“天地印!”
yin神轿再次消失,出现之时,已经重新来到了雪林的上方。
“你这是在寻死。”yin神姬的声音依旧冰冷。
鬼咒师笑嘻嘻地缩回双手,想去抱酒坛,忽然发现自己没能将酒坛抱起来,定睛一看,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的双手竟然已经从肘部被齐根削断,黑雾在创口之上弥漫。
“若非看在你乃是当年老人的份上,斩的便是你的脑袋。”yin神姬说道。
鬼咒师就好像根本不知疼痛一般,但也不再说话,只是双目紧紧地盯着天上的yin神轿。
yin神姬轻叹一声,yin神轿缓缓向前飘行。
鬼咒师双手被切断之处的黑雾忽然消散,她站起身来,浑身忽然冒出烈火。
在她的脚下,出现一个“酒”字,她以自身为笔,画出了一张修炼了两百年的符,又以这两百年来饮下的酒为引,引爆了这张符。
顿时以她为中心,整片雪林化作灰烬,站在灰烬正z的鬼咒师浑身烈火,双腿微微弯曲,不断有粘稠的白se液体从她的身上滴落。
这液体落在地上,便燃起大火。
弯曲的双腿忽然绷直,鬼咒师带着浑身烈火,向着天空当中的yin神轿撞去。
就好像是一颗从地面she向空中的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焰。
这颗“流星”撞在了yin神轿上,yin神轿上便燃起了大火,瞬间就被烈火吞噬,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团。
火团在天空当中微微一晃,然后消失。
空气之中依旧残留着焦糊的味道,花常开看着已经化为灰烬的寒林,忽然开口说道:“我不明白,她有这种手段,为何不对我使用,偏偏要忍受我的折磨和羞辱,然后还帮我去对付yin神姬?”
没人回答他。
他继续自言自语:“不过说实话,若我是鬼咒师,既然还有这份能耐,也不会对我这么一个六品的渣渣出手,简直是浪费。”
“有这种手段,不对付大宗师,就是浪费!”花常开说着看向远处的天际,那里似乎有火光在烧,他叹息一声:“我早该想到,能在那种情况之下活两百年,不论被如何暴打,都不会死掉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废人?”
“到底是我利用她来对付yin神姬,还是她利用了我,让我给了她这个机会来对付yin神姬?”花常开说着转头看向不远处的王启年。
王启年摇头耸肩摊手,表示不知。
“还不快去准备?!通知叶小钗!正式开始!”花常开朝着王启年大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