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庄蔚然精致的眉眼顿时纠结一片。他之前从未听过有这么一桩事,谁知道是不是在说谎!/p
是的,因为那女人诱骗九阙落水的事,庄蔚然已经先入为主的厌恶上这个女人,只是这么大的事情,稍微处理不好,就很容易变成庄家发达之后抛弃姻亲的丑闻。/p
想到这里,庄蔚然的动作微微一顿,“带我去看看这位表妹……”/p
声音较为低沉,眼中流露出来的冷光不像是去看自己的未婚妻,倒像是要去杀人一样,小厮微微一颤,连忙低下头,狠狠地把自己个儿的头低了下去。/p
看大公子这样子,想来这桩婚事哟,难了。/p
一路走到庄家特意给这落魄亲戚拨出去的房屋,庄蔚然的身子已经有些支持不住,喘了几口。/p
此时,里面刚好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出来泼水,没成想一抬头就看见了一位温和文雅的翩翩公子,因为连日的辛苦劳作而有些粗糙的脸上顿时露出羞涩的薄红,只是下一刻,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脸色转白,且不由自主的侧身,微微挡住了门口的位置。/p
低头看一眼洁白的下裳衣摆处沾染的几处泥点子,庄蔚然闭了闭眼,忍耐的重新睁开,用尽自己此生最大的忍耐力,温和开口,“敢问这位姑娘,就是甄家表妹?”/p
甄怜儿平日里的精明劲儿此刻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喏喏的看着眼前这位贵公子,半晌才想起来行礼。/p
“是,我,我就是甄怜儿……”/p
这位不会就是父母说过的庄家大公子庄蔚然吧?果真如同那些庄户们所言,是一位极其俊俏的公子,比,比她上辈子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俊俏。怪不得上一世能在京城里大展手脚,被人敬畏。不过,屋里的那位,好像也不差啊!/p
扫一眼这女人自以为隐藏的很好的估量,庄蔚然很好的压制了自己的脾气,不过一个远方亲戚而已,难道以为自己有所谓的婚约在身就可以随便估量他?还有,这演技拙劣的,一直挡在门口的位置,而且溅到自己衣摆上的泥点子,带着一股不容人错辩的殷红之意,不像是平常污水,反倒是大量血水被稀释之后的样子。/p
“表妹一家远道而来,不知这些日子过得如何?是否被怠慢了?有什么生活上的不方便大可以跟我讲,毕竟咱们都是骨肉至亲。”/p
说罢,庄蔚然轻咳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走得急了,看样子有些虚弱,若是个心里没鬼的,这会儿怎么说也该请他进去坐坐。这青天白日的,他身边还带着小厮,也算清白。/p
可这甄怜儿不知怎么想的,竟硬生生的咬紧唇瓣,装作什么都看不出来,死死的戳在原地,一声不吭。/p
那小厮急了,大公子要是出点儿事,他还不被老爷拔了皮啊!更何况这女人怎么回事,住的屋子都是庄家拨给他们的,怎么连邀请大公子进去一坐都不肯?/p
“表小姐,我们公子近日身体不适,天气又干燥,不知能否向您讨一杯热茶?”/p
甄怜儿十分想答应,但想起屋里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终究不敢让对方知道,只能装作木讷的样子自己进屋端了一碗热茶,拘谨的递到庄蔚然面前。/p
不小心碰到庄蔚然手指之后也是一脸娇羞,殊不知庄蔚然此刻已经是极力忍耐,只略微沾了沾唇,庄蔚然就一脸伤怀的模样不经意间提起九阙这回落水的事情。/p
“表妹有所不知,我家小弟是个笨的,前几日不知怎的竟不小心落了水。这三月乍暖还寒时候,好生大病了一场,今日才醒,可把我给担心坏了。”/p
“是,是吗?”/p
一提起这件事,甄怜儿就是一阵心慌,说起来,也是她把九阙引到河边去的,反正上辈子庄九阙也是因为落水夭折,既定事实不可改变,她又没做错,干什么慌啊!/p
眯起眼睛仔细打量她每一处表情变化,庄蔚然心里约摸有了底儿,却还是对甄怜儿略显慌张的表情故作不知。/p
“是啊,要是他出了事儿,我这个做兄长也难辞其咎。想九阙从小就听话,也怪我平日里没有教好他……”/p
“这怎么能怪大公子呢?小公子想去哪儿谁也拦不住,而且小公子年纪也不小了,是知事的时候,再说了,您那时候又没在家……”/p
看来对他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啊!/p
对这人的怀疑更甚,庄蔚然可以很肯定的是,他的母亲和父亲,从来没有说过有这么一桩婚事,可这个甄怜儿不仅不请自来,而且对他们家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说这期间没有阴谋,他绝对不信。而且,这女人一副已经将自己当成庄家夫人的样子也着实令人厌恶。/p
“多谢表妹宽慰。”/p
庄蔚然又好生跟她聊了几句,在得知其他甄家人都已经离开出去劳作之后嘴角一挑,却没有点破温和的告退,只留下一脸春心荡漾的甄怜儿站在门口。/p
走出足够远的距离之后,庄蔚然猛然站住脚,身边小厮十分习惯的看着这位主掏出锦帕不停的擦自己的手指,直到把那洁白无瑕的指尖擦的通红一片,才把那锦帕扔给自己。/p
“这个女人……呵!让人盯紧了,方才她屋里还有别人。光天化日的,有什么人重要到背着家人藏到屋里,还给人裹伤?哼,也是个不安分的!”什么狗男女也敢往他身上抹泥,不怕砍了他们的手!/p
“!”/p
那表小姐屋里居然有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