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阳率人一路西行,渐渐奔向汝南。
抵达陈留的时候,他决定在这儿稍加整顿,再继续前行,因为再往前,离汝南就近了。
这一路上,邹阳放任手下的异人们去满足自己的种种**,他觉得,堵不如疏。这些亡命之徒,原本也没享用过什么好东西,现在一朝异能在手,自诩神明,你不让他们尽情放纵一番,他们终始放不下。
真让他们享用酒色财气之后,这些东西对他们的吸引力反而没那么大了,这时权力的诱惑,对权力的追求,才能激发他们的斗志。
因此,一路行来,邹阳把它当成了一块磨刀石,他要打磨这些异人。
担心秦泽、韩骏等一些相对更正直的人会起来反对,再度挑战异人内部的矛盾,邹阳尽量把探察、前哨等任务都交给了他们,避免他们眼见得种种乌烟瘴气的举动,再次大打出手。
邹阳停下来整顿,主要是觉得大家该享受的也享受过了,现在应该对他们有所约束。
邹阳所选择的地点,循着他阴阳家“藏风聚水”的习惯,寻找了一处风水宝地,这里依山傍水,地势险要,山下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桃花林。
桃花林中,几个地痞混混正围在一起,商议怎么讨好异人,得些好处。
那些异人每人都有许多金银珠宝,出手大方的很。
这几天,听说他们的头儿正在约束大家,说是要整肃什么军纪,实在好笑,在这些混混们看来,这群人不过是大盗而已。
大盗需要有军纪么?
这些地痞混混都是陈留附近的闲汉破落户,自从邹阳占据这里之后,一方面开始了内部的整断,约束众人,不得再随意奸淫掳掠。
而且他手底下那些异人们也渐渐觉得自己是人上人,那些鸡鸣狗盗之事不该亲自出手,若有人待劳,他们坐享其成,还能避免被邹师抓到把柄,最好不过。
如此一来,许多异人就和当地的闲汉泼皮搭上了关系,双方臭味相投,一丘之貉,自然一拍即合。
一个泼皮道:“我听说官府现在已经注意最近失踪的小娘子太多的事了,咱们是不是先避避风头?”
另一个泼皮嘲笑道:“怕什么,不济时,就请那些异人出手。上次在城里,百十号捕快,还不是被燕老大打了个落花流水?”
“麻烦的是燕老大最近换口味了,连良家少妇都不喜欢了,专门要那种嫩嫩的小姑娘。现在风声传开,那等小女子都不上街了,难不成咱们挨家挨户去搜?”
为首一个痞子抖着肩膀,晃着手中一串明珠,上面每一颗都是合浦珠,更难得的是颗颗莹润。
这串珠子上任何一颗摘下来都能让一个小户人家一世无忧了,可燕遂却不识货,随手就打赏给这个痞子。
另一个痞子晃着手中金镯子,嘿然说道:“梁甲,咱别干傻事,燕老大的事儿好办,漳河那儿不是闹了水灾么?卖儿卖女的人家多得是,咱们花点儿小钱从那些难民手里买呀,转手再送给燕老大他们,还怕赏钱挽不回损失。”
“褚汉,你就是胆儿小!”
梁甲将珠子塞到怀里,嗤笑一声说道:“不是我说你,咱们能做无本买卖,那谁还去花钱买人呐,天大的机缘摆在面前,你都不知道去抓住。”
几个地痞正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忽然从林外走出来一对青年男女。
那男子倒也罢了,小姑娘明眸皓齿,貌美如花,几个泼皮顿时眼睛一亮!
那男子身量颇高,虽然一身粗布衣袍,但两眼有神,气度沉稳。
女孩清丽可人,尤肌肤水嫩,身段儿娇小,有些娇憨纯稚的气息,这样的美少女,正该是燕老大感兴趣的女子吧?燕老大说了,他现在喜欢看着就干净的女孩儿,不是洗着有多干净,是没有风尘味儿,从骨子里透着干净的。
可怜这些泼皮哪懂得什么叫从骨子里透着干净的。
现在他们看见了杜若,他们明白了。这女孩儿给人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仿佛从里到外都是纯粹到了极点。
“站住!”为首的泼皮生怕被别人抢了先,一下子跳了起来。
周天行在城里打听到有一伙不知从哪儿来的人,现在就在桃花山上,当地官府怀疑是占山为王的匪寇,不过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章程,没见他们惹出什么大事儿来,官府也就没去碰那个钉子。
周天行怀疑这一行人就是邹阳他们。听说当地官府没有组织民壮团练去围剿,是因为他们没惹过什么大乱子,心中还甚是欣慰,难道他们现在当真收敛了?
谁料,刚到桃花山下,就碰到这么一出。
周天行道:“你们要做什么?”
几个地痞闲汉围上来,对周天行看都不看,如同盯在肉上的苍蝇,绕着杜若转了两圈儿,啧啧赞叹,杜若厌恶地蹙起了眉头。
一个地痞摩挲着下巴,色眯眯地说道:“小姑娘,你可是有了福气了,山上有一位有大本事的大爷,正要寻你这样的漂亮女子为妻。看你嫩得,一掐都能出水儿,上了山一定吃香的喝辣的,享用不尽的富贵。嘿嘿嘿……”
他一面色眯眯地笑着,一面伸爪子搭向杜若的肩膀。
啪!
他手腕一麻,被人一巴掌拍开了,周天行拦在杜若身前,沉着脸道:“什么山上的大爷,你说清楚。”
“嗯?”为首那地痞脸色一沉,上下看了周天行几眼,道:“小子,这小娘子是你媳妇儿还是妹子?如果是你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