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行和杜若以一对年轻铁匠夫妇身份,留在不知名小巷的一家铁匠铺时,邹阳和韩骏则寄住在洛阳一家道观里。
交些香火钱,便有了一处清静的所在。
韩骏在研究他得到的关于苌弘大术士的消息,那本书上只提到了苌弘大术士曾摆下两条五彩石龙脉,以二龙戏珠之势,向天借运。
但是,这个祭坛的地址在哪,那本书上却未提及。
邹阳到了洛阳后多方打探,还曾潜入官方府库翻阅地方志等,现在已经渐渐判断出了它的所在,邙山之上。
可邙山面积也不小,总不能满山的去挖?现在的邹阳可没有那样的实力。
韩骏安静地守在门前,他知道前两天袁采薇入城时,义父气不过,曾经前去,想刺杀袁采薇,为兄弟们报仇。
可惜,行动失败了,反倒让袁采薇借势替剧太恒洗白了。现在剧太恒的声望更胜往昔,韩骏想来,恨入骨髓,若非顾及义父还需有人保护,义父所策划的事,远比去找剧太恒报仇更重要,韩骏早行动了。
等着吧,等义父的事情一了,剧太恒,我一定杀你!
韩骏想着,暗暗握紧了双拳。
……
洛阳城的北郊是豪门贵族的围猎场,这里放养了许多的野生动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附近的村民就是靠着猎场为生的。
猎场东面的一个村子叫犬台村。顾名思义,这里的村民除了耕种之外,人人都以豢养猎犬狩猎为生。
村民们不单擅长训狗,也向豪门子弟卖狗。更有一手精湛的相犬绝技。据传说村长的祖上就是东周烈王时期王宫内专司豢养猛犬的宫奴,精通豢养猎犬相犬的绝技。
犬台村后山的山坳之中,一座造型精致的茅屋矗立在山坳中,这座茅屋虽是茅屋,但占地面积却颇为宽大。除了通体都是以原木和茅草搭建之外,看上去简直与青砖大瓦的豪门院落差不多。
“汪汪汪——!”
一头健硕的阴山猛犬拖着条被咬死的梅花鹿,来到了茅草院落的大门外,将死鹿丢在大门前,然后对着茅屋连声吠叫。
“得嘞,灰儿。”
片刻后院内传来一声吆喝,“咿呀”一声屋门打开了,一个头发花白老者拖着一条腿走到它面前,先伸手摸了摸这头猛犬的脑袋,然后又检查了一下肥腴的死鹿,登时眉开眼笑地说道:“挺肥的啊,嘿嘿,看来咱们今天又能开个荤了!”
阴山猛犬对他叫了两声,然后老实地趴在门前开始等着。
老者嘿嘿一笑,转身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虽然瘸了一条腿,但他的动作却极其的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这条鹿腿给收拾好了,切成小块后,丢到一只黑瓦罐内开始炖煮。
一旁的猛犬趴在旁边,嗅着瓦罐内的肉香,时不时地探出鲜红的大舌头舔了舔嘴唇。
老者是在十年前来到犬台村定居的,本来犬台村为保住自家养犬绝技不外传,历来不接受外人入住。但老者却投其所好地拿出了八条漠北阴山猛犬交给村长改良犬种,并且告诉村长他有门路可从关外引进猛犬改良村中犬种,因此村长允许他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老者无儿无女,只是豢养了四五条猛犬。平日里就靠着这些猛犬捕捉猎物,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黑陶罐内的水滚了,老者放了些盐巴醋,然后一大把肥嫩的花椒叶子混合着和野葱野姜剁碎丢了进去,瓦罐内的鹿肉煮得愈发令人期待。旁边的猛犬哈赤哈赤地开始吐着舌头,口水滴答。
“嗯?”
老者正待捞肉的档口,佝偻的身躯忽然一僵,嘿嘿笑道:“来者何人呐?”
话音刚落,一直期待盯着瓦罐的猛犬忽然直起身体,浑身狗毛炸起,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威胁声音。
“老狗,你有多少年没动手杀人了?”
一个粗犷的声音慢悠悠地从旁边传来:“竟然迟钝到了这种地步,连我靠近你十丈都没有发觉。”
“嗯?”
老狗也没有回头,只是继续摆弄着手中佐料,嘿嘿说道:“这里的人都叫我十爷,老狗这个名字已有十年没人这么称呼我了,来者可是我老狗的故旧了。既然故友来访,这里有酒有肉,何不下来共谋一醉?”
一个魁梧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树林后面,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一锅喷香的鹿肉,啧啧讽刺说道:“时隔多年,你手上的功夫虽然落下了,可这庖厨手艺倒愈来愈精湛了。”
唰!老狗佝偻的身躯陡然变得无比矫健,手中一道白光爆出,向来人横扫而至!
来人却不慌不忙,大手一探,势如虎扑,竟后发先至地扣住刀锋。微微冷笑说道:“你的身手可是大不如以前了。”
看清楚来人的相貌之后,老狗忽然一声怪叫,跳起来失声喊道:“剧太恒?你他娘的还敢回来?”
“洛阳本就是我的老巢,我为何不敢回来?”
看到如临大敌的老狗,剧太恒冷嗤一声,随手丢开手中的刀柄。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谁更加知根知底,除韩骏之外,也只有这条和他臭味相投的老狗了。
老狗是个资格极老的游侠,若论及资历辈分比剧太恒的资历还要深。只不过这老货却是个贪财如命的家伙。为一两银子敢杀人全家的主儿。心狠手辣,也因此一直都没有成气候。
剧太恒曾和他合作过很多次。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是靠这条老狗来解决的。
后来这条老狗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