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看来并不知道,你得罪的是什么人。”萧离呲着牙笑,有些阴森。
梁氏,既是国戚,又出将军。兵权在握,又是皇亲国戚,权柄之重,可想而知。
秦泽确实不清楚他的底细,便是知道了也不在乎,原本还是袁氏家奴的时候,他对豪门公子也未必心生畏惧,如今的他已脱胎换骨,更加不放在眼里了。
秦泽冷笑道:“我知道,不过是一豪门走狗罢了。”
“豪门走狗?”
萧离点了点头,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乱世人,不如狗。能寄身豪门的狗,已是投了一个好胎,自当珍惜!”
说着,萧离已一声怪笑,挥刀扑向秦泽。
萧离不相信他能那么快,方才只是全然没有防备,他倒要看看,这个使环首刀的人,如何在他灵活多变、诡招奇出的两口中弯刀下抵挡。
红衣女子自秦琳出现,就有些诧异地看着他。秦泽身形健硕,棱角分明的脸庞透着几分英俊,倒是很耐看。
这时萧离出手,红衣姑娘顿时一惊,她很清楚萧离的本事。她是梁家人,萧离不敢把她怎么样,刚刚所谓的冒犯,也只是说敢向她动刀而已,绝不敢真伤她一根汗毛的。
可是对这个年轻人,萧离却不可能手下留情,红衣女子忍不住大叫提醒:“小心啊,他是关中第一快……刀!”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红衣姑娘已经呆了,那个“刀”字,只是在她震惊得将要失语的时候,凭着惯性从嘴里说了出来,所以软嗒嗒的。
萧离的刀还是很快,非常快,似乎比平时在校场上与人演武时还要快。
但……那个年轻人更快!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要是刀比萧离更快,其实也不是那么叫人震惊,可你比他快的居然不是兵刃,而是身法!
这……怎么做到的?
秦泽一个身子倏前倏后、倏左倏右,不时带出一道道残影,最快时竟似有四个秦泽,同时出现在萧离面前,如果这个人想要萧离的命,萧离已经死了。他现在分明是猫戏老鼠,红衣姑娘看得呆了。
“砰!”
在萧离越来越快,仿佛绕体的两道疾风般的刀光环绕之下,秦泽居然大胆地伸出腿去,一脚踹中了萧离的胸口。
在他眼中,这个萧离的动作太慢了,他根本不用担心会被砍中。
萧离被秦泽踹得倒飞出去,撞进了一片茂密的灌木丛。
秦泽身法奇快,却不是金刚不坏之事,这要一头撞进去,以他奇快的速度,可能会刮伤自己,所以犹豫了一下。
趁着这个机会,灌木丛中一阵悉索,萧离已趁机逃之夭夭。
红衣女子一见萧离逃了,不由松了口气,上前一步,对秦泽拱手道:“多谢足下仗义相助,小女子梁琳,敢问恩公尊姓大名。”
秦泽咧嘴一笑,道:“秦泽!”
梁琳颔首道:“原来是秦兄,足下是游侠儿?”
秦泽犹豫了一下,看看那些从灌木丛后边怯怯站出来的农奴们一眼,道:“算是吧。”
梁琳不疑有他,露出了欢喜的笑容:“梁琳,代这些可怜人,再次谢过秦大侠!”
大侠?头一回被人如此称呼的秦泽怔了一怔,胸中突然一阵激荡,有种说不出的兴奋。
秦泽和梁琳把那些农奴都带到了路边去。被梁琳护佑着逃进山来的农奴,男女老幼的居然有上百号人。
眼见他们一个个都是形容枯槁,半人半鬼,善良的杜若也是有心有戚戚焉。
她直接写了一封书信,加了钜子令的钤印,交给这群逃奴中一位强壮一些的中年人:“你们已经逃离梁家,很快,官府也会通缉你们。天下虽大,恐怕你们也没什么地方好去了。你们拿着这封信,前往首阳山天机城,把这封信交给他们的首领,他们会收留你们的。”
那中年人听到有了去处,不禁又惊又喜,却又患得患失起来,忐忑地道:“我们……天机城会收留我们么?”
“当然会!”杜若挺起了膛:“因为,我就是墨门钜子!”
一直以来,对自己担任墨门钜子感觉压力山大,特别心虚的杜若,头一次勇敢起来。
周天行和秦泽看到小杜若挺起胸膛,颇有担当的样子,不禁相似一笑。
……
梁琳是个很热情、很善良的姑娘。
从小生长在梁氏这个豪门大户人家,做着锦衣玉食的大小姐生活,却能对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奴隶们抱着这样强烈的同情心,也算是梁家的一个异数,真是出淤泥而不染了。
她一个女儿家,不可能跟去天机城,这些人已经有了去处,她也就放心了。听说秦泽、周天行一人要往洛阳去,梁琳大喜,她一下子放走这么多农奴,如果回到庄园,必遭长辈责骂,还不如先去洛阳城里避避风头儿。
那边的长辈未身临其事,回头知道了,怒气也不会那么大,不会太过训斥她。于是,梁琳立即提出,可与他们同行。
车中再挤了一个梁琳,稍嫌拥挤了些,不过三人都是女孩儿,却也不必有什么顾忌。
梁琳和袁采薇都是大家闺秀,正常情况下,见识、气度相仿,她和袁采薇应该很投契,却没想到,虽然三人很快打成一片,可梁琳对杜若却明显比和袁采薇更亲热一些。
杜若天真烂漫,梁琳性情开朗,袁采薇却是含蓄内敛,比梁琳和杜若都成熟一些。这样一个性子,接触下来,自然是梁琳与杜若更加投缘。
梁琳显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