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簪已经到慎王手中了吧!昏黄的灯光下,霁月放下手中的书,望着床幔上绣着的凤凰,心中想道。
不知道,慎王会如何处理?
摔碎了?
扔了?
她是不会心疼凤簪的。
慎王又会如何处理她呢?
放弃她?
要是能这样最好。
报复她?
毕竟她伤了他的自尊,如果这样事情可不好办。
继续纠缠她?
是个男人应该都不认输吧!但,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慎王会如何呢?
霁月猜不出来。猜不出来,那就调查出来。
“明日让永辉盯着慎王府。”霁月吩咐薄荷。
薄荷记了下来。
虽然,永辉找出了慎王安插在永城侯府的钉子——银柳。但,霁月并没有拔除。
只要,慎王有心,拔一个总还会再来一个。如今,知道了是银柳,那就看着他一点。
没想到府门口不远处的杂货铺也是慎王的,是他为敏安插人手,刚过手的吧!
新叶那里并没有什么进展,那天附近的来往的人太多。霁月只能让他继续蹲守慎王府,尽量记住慎王府的仆妇小厮,公公以及进出的人。
霁月想着想着就睡着了,梦里梦见慎王把凤簪插在了她的发间。
霁月醒来时,一时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直到薄荷挂起了床幔,昏黄的灯光洒下来,眼睛感到微微的不适。
永辉晚上回禀,慎王一天未出慎王府。
永辉第二日来回禀,慎王两天未出府。
永辉第三日来回禀,慎王三天未出府。
……
永辉第二十二天来回禀,慎王去了清音阁,翻了兰蝶的牌子,一直待在那里过了夜。
这是,放弃了?
霁月心中一阵欢喜。可这欢喜似乎又没到达心底。
霁月蛾眉轻皱间,春杏进来回禀。
“姑娘,青素来了。”
霁月思绪立马转移到青素身上。
青素似乎没有以往那样拘谨。她脸上带着春风般的笑容,回禀道:“回禀姑娘,刘掌柜看中了香织街的一个铺面。”
原来是找到铺子了。
“那个铺子原先就是做布匹生意的,原东家老家遇上水患,便想转手回去。”
“刘掌柜说那铺子地势好,周边都是卖布或是成衣,绣铺。来此的顾客应该比较多。那边的铺子只要有人要出,很快就会被转手。”
“原东家急着出手,价钱出得也比外面低一分。刘掌柜就让我来禀了姑娘,让姑娘拿个主意。”
青素快人快语,有条不紊的讲了清楚。
“我相信刘掌柜,让刘掌柜买下便是。”霁月说道。
香织街她还是知道的,丁记的绣铺就在那里,每日人来人往,生意很好。
青素没想到霁月答应得如此爽快,她提醒道:“姑娘不去看看吗?”
看肯定要看的。盘铺子就不必了。
霁月说道:“等铺子盘下来,布置妥当,我再去瞧瞧。”
那时,不就是开业的日子了吗?
姑娘想开业了才去瞧?
青素好奇,为何姑娘如此信任刘掌柜与她,竟然,完全放手不管。
青素看着莹白稚嫩的脸庞,反过来又想,姑娘年纪小,看与不看也无什么区别吧!
这么一想,青素很快就释然:“那奴婢就这样传话给刘掌柜。事情办妥了,奴婢再来禀告姑娘。”
霁月点点头。
青素见事已禀告完,就向霁月告辞。
霁月有些恋恋不舍,她都没怎么与她说话呢!
等铺子开业,铺子的生意上了正规,她一定把青素调到身边来。霁月望着青素离去的背影想着。
刘掌柜很快就定下了铺面,到官家办了手续。
青素又来回禀了一声,并把文书带给了霁月。
刘掌柜与青素商量着,重新布置了店面,刘掌柜让霁月取了店铺名。刘掌柜又通过熟人关系,进了布料。
一切准备妥当,铺子在当了凤簪二十八天后,正式开业。
这日一早,多日未露面的高东林出现慎王府的主屋门前。
“殿下!”赵公公低声禀告,“高东林来了。”
“进来!”
慎王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哀乐。
门“吱嘎”一声开了半扇,阳光随之照了进来,高东林走进来,只见慎王穿着常服半躺在榻上,手中摩挲着棋子,看着茶几上的一副残局。
“有事?”慎王抬眼问道。
高东林绷直了身子,回禀:“回主子,宁姑娘新开了个叫新月的布匹铺子,今日正式开业。宁姑娘,已出了侯府的门。”
摩挲着棋子的手停了下来。
室内寂静无声,如廖无人烟的旷野空地。
高东林只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噗通”的跳个不停。
良久,高东林才听见慎王低低的话语声:“她的事不必再禀。”
“是!”
高东林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他不敢问,是不是要把盯着宁姑娘的人撤回来。
门重新被带起来,窗户透进来的光照在桌上的朱漆描金雕花檀木盒上,又被檀木盒上的金漆反射入眼。
慎王眯了眯眼。
“赵和!”
“殿下!”赵公公像游魂似的从角落里飘出来,站到榻前。
“宁姑娘哪来的钱开的店?”
赵公公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慎王。
慎王厉声道:“讲!”
赵公公一个激灵,脱口而出:“是当凤簪的那四千两银票,银票已兑换了三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