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静谧的甬道,经过假山,走进翠鸣院。
红豆这才开口问道:“秀红伺候三姑娘不好吗?姑娘刚刚为何皱眉?”
秀红?
霁月第六感觉,觉得秀红这个人,有说不出的一种感觉。她眼角上扬,偷窥人时,常常散发出一股阴狠神色。她心术不正,且,似乎没有人性的善良,亦没有悲怜之心。
这样的人跟在三姑娘身旁,并不是好事。
霁月提醒红豆:“秀红,你少与她来往,这个人不是善良之辈。”
红豆不在意的说:“她在三姑娘那里,我哪里能跟她来往?最多走路遇上了打个招呼而已。”
“嗯!不可与她多说院子里的事。”霁月嘱咐道。
“是。奴婢知道了。”
红豆应得很快,一转身就把此事忘掉了。
三姑娘的内室。
秀红激动的跪在思月面前,磕头:“奴婢的一切都是姑娘给的,奴婢的命就是姑娘的,奴婢誓死保护姑娘,唯姑娘命是从。”
“起来吧!你好好伺候我就行。我哪里会要你的命。”
思月悠悠的说道,从首饰盒里,挑了支牡丹金簪,递给梳头的丫鬟。
“这支牡丹金簪配今天的这身桃红色衣裳似乎还不错。上吗?”思月问。
“是呢!”
丫鬟看着镜子中的思月,比照了一下,插上金簪。
思月对着镜子左右照了照,扶了扶金簪,这才转过身,似乎这才发现秀红还跪在地上。
“啊!你怎么还跪着?快起来。”思月诧异的说道。
秀红这才站起来,膝盖隐隐有点疼。
“我跟母亲了,让你先做二等丫鬟,等过段时间我再把你提上来。”
“是。谢姑娘!”秀红弯腰弯得诚心诚意。
她心中感激不尽,她终于从那个烂泥坑里出来了。她再也不会掉进烂泥坑中,让别人掉进去,也不会让自己掉进去。
秀红心中暗暗发誓。
霁月习过武,用过膳,打扮妥当。
薄荷问道:“今日初六,姑娘还去绣铺看看吗?”
“去!你吩咐下去,备马车。”
薄荷应了退出去安排人手。
霁月心中感叹:又是一个月,该去铺子上查看查看。上个月,孟掌柜约了丁记绣铺的黄秀芹,可,约了两次黄秀芹都没有赴约。
慢慢来吧!霁月对自己说道。
还有让戴九妹查的人,至今还没查出来,她藏的很深啊,不愧是自己教出来的人才,隐藏身份倒是一把好手,她应该是换了名了。
想起往事,想起她,霁月心中的那把刀就蠢蠢欲动。
放心吧!总会让你出来的。
有仇就该报仇。
请安后,禀了崔氏,崔氏犹豫着还是应了。
事找你,不管你在哪儿,它都会找上门,一味的躲着,如何生活,如何做事?
崔氏看着霁月轻快的身影,想通了。
马车早早等候在门口。
霁月扶着嬷嬷的胳膊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车轮转动,轱辘的声音响起,霁月眉尾抬起来。
饵下下去了,也该钓鱼了,苏公子!
车晃悠悠的到了如意街。
马夫的吆喝着马儿停下来,嬷嬷问候一声,打开车帘。
霁月扶着嬷嬷的手下了马车,视线扫过一圈,似乎没有认识的面孔。
霁月正抬脚跨绣铺的门槛。
预料中的声音传过来:“宁姑娘!请留步!”
霁月的脚顿了一下,落下。
“宁姑娘!”苏公子又高声唤道。
不想她进绣铺?
他是想闹大?
霁月跨进去的脚又收回来,转过身。
微风吹过,发丝拂过脸庞,霁月抬手,捋了捋头发。
苏公子怔怔的望着阳光沐浴下的霁月,国色天香大概就是她这样的吧!
苏公子莫名的生出一丝愧疚!
他哪里配得上宁姑娘,无论身份、地位、容貌以及品行。
阴险的温国侯府的人为何偏对上如此美貌又善良的宁姑娘!
宁姑娘哪里有错呢!
官位?
唉!
苏公子内心叹一口气。
“苏公子!”霁月如泉水清澈的声音打断了苏子舟的思绪。
霁月微微一笑:“苏公子有何事,要唤住小女子?”
绣铺对面胭脂水粉店的屋檐上,坐着拿着酒壶的慎王,凝望着绣铺门口的霁月。
东方有佳人,君子心悦兮。
心悦啊!
让人痛苦又欢喜。
苏子舟垂下头,再度抬起,似乎丢弃了什么,又似乎鼓足了勇气。
“我等宁姑娘已许久,宁姑娘手书一份信笺,小生还保存得好好的,不知道宁姑娘还记得否?”
原来,红豆说的是真的,她真曾写过一首诗给苏公子。
这是要挟吗?
霁月刚想接话,苏公子急切的说起来。
这是不想她打断了他的话?
要说就让你说吧!
不着急!
一次性解决比较适合她的性子。
“宁姑娘有意于我,以前,我没有官职自认配不上上姑娘。如今,我已是翰林院的修编,我想娶宁姑娘为妻,宁姑娘愿意吗?”
“啊!”
“哇!提亲啊!”
“哇!私下定了情?”
“啊!”
“苏公子提亲,怎么不请媒人去宁姑娘家中?”
“宁姑娘是哪家的…嗯!哪个府里的姑娘?”
……
还没等霁月说话,外面的议论声已纷纷扰扰。
霁月挑起眉望着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