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有多少?
霁月很清楚,她上一世经手的钱成千上万乃至十万百万。
霁月回答道:“孙女自是知道的,一个一品官员一年的俸禄大约一百八十两。一个一品官员做一辈子官大概也没有一万两。”
宁老侯爷仔细瞧着脸上还有着婴儿肥的霁月,连说两声:“好,好!”
霁月终于羞涩的低下了头。
宁老侯爷拍拍霁月的肩膀,离去前,语重心长的说道:“生活只能往前,要过好它!”
是啊!生活不管好的坏的,都裹着人们向前。你只能自己想办法过好它。
“嗯!孙女记得了!”
宁老侯爷,看了一眼霁月,离去,眼中有着相信。
霁月把册子放入怀中,习武半个时辰,回去。
宁老侯爷身边的侍从老丁,早已等候在院内。
霁月从老丁手中接过一沓子银票,目送老丁出了院门。
十张一千两的银票,总计一万两。
祖父真的给了她一万两银。
霁月盯着银票半晌,令薄荷把银票收了起来。
霁月洗漱过后,到崔氏那里请安。屋里的气氛不见了昨日的愁闷,恢复如初,仿佛赐婚之事已然过去!
崔氏吩咐厨房做了她喜欢吃的糖梨糕。
糖梨糕吃得有点噎人!
霁月还是吃完了。
出了崔氏的屋子,姐妹们又凑在一起去了霁月的翠鸣院,热热闹闹的玩耍。
主子们热热闹闹,下人们也轻松,时不时,可以瞧见两三个人凑在一起,谈论赐婚的事。
外面老百姓则多了一个闲聊的话题。慎王以前的fēng_liú史也被拿出来讲了又讲。
京都各府邸也都把慎王的事做为谈资,议论一翻,连带着议论起永城侯府来。
那戚戚相关的府邸,却都正经的看待此事,想着未来。
比方太子府,太子府的幕僚围着书房四周坐了一圈。
“皇上真给四弟赐婚了?”贺煜坐在上首,脸色不悦。
方康颂回道:“是,圣旨已经进了永城侯府。”
太子:“宁侯爷不是一直不同意吗?这次怎么不拒绝?”
圣旨哪里能拒绝?
不要命了!
方康颂望着太子的眼神闪过一丝诧异。这是正常人问的话吗?
幕僚们垂着头,私下互望一眼,没人吱声,大概心里都掂量着:太子还在盛怒当中,能不出头别出头。
贺煜恨恨的说道:“把永城侯府的宁姑娘杀了!”
幕僚中不少人,抬起头诧异的瞄一眼贺煜,随即垂下眼眸,露出轻视的神色。
永城侯府的姑娘哪有那么容易杀,陈参领的姑娘到如今也没找到好的机会。更别谈永城侯府的姑娘了。
在京都,杀一个侯府的姑娘,还能不被知晓,哪有那么容易。
太子似乎越来越喜欢简单快捷暴力的方法,比如,杀人!
太子府这次的商议言人人殊,不欢而散。
所有人都在热热闹闹议论圣旨赐婚时,慎王府一片安静,没有一丝欢喜。
这么说不准确,圣旨刚下来时,慎王府可是欢喜了片刻的,只是,慎王未露出喜色,随后,慎王府才陷入寂静无声中。
寂静无声,冷若寒宫,慎王府的人早已习以为常。
圣旨下来,慎王就躺在榻上,听着霓羽姑娘弹着琵琶。
一日一夜!
伺候在一旁的赵公公由高兴转为担心再变成麻木。
赵公公想了一天一夜,他也没想明白。
怎么圣旨下来了,殿下还是不高兴?
原先,心心念念的想娶宁姑娘,成了京都的笑话,也在所不惜。
现在,不是可以娶宁姑娘为王妃了吗?
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怎么还阴沉着脸,没半分欢喜样?
难道由爱转恨了?
就这一天,不至于吧!
赵公公轻微的动了动快站得麻木的腿脚,偷偷的瞄一眼慎王。
还是那样,头枕着手,面若僵尸,要不是脖子上的青筋微微的跳动,他还真以为他就是那地府里的阎王呢!
前天,明明还好好的。
前天,他还让媒婆昨日继续来的呢!
圣旨下了,媒婆也不用再去永城侯府,他特意讨个吉利,封了个大红封给了媒婆。
媒婆走时,可是说了一大摞的吉祥好话。
(其实,媒婆回家打开荷包,觉得她说的吉祥话说得太少了,不值荷包里装的那些个银钱啊!)
如今,是怎么了?
高兴坏了?
赵公公用快睁不开的眼,再次瞄一眼慎王。
“你已经看了三百九十八次,你还要瞅几眼?”淡淡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像平地里的一声惊雷。
赵公公与霓羽都吓了一跳,霓羽停了八拍。
停了八拍,她也没得到慎王的一个目光。
她大概无论弹成什么样,慎王都不会介意吧!
因为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间屋里。
在永城侯府宁姑娘哪里吧!
霓羽心中嫉妒的想,妒忌得都忘了弹了一晚上的手疼了。
赵公公忙哈了腰,打岔:“殿下记得真清楚!”
“天已经亮了,殿下要传膳吗?”赵公公乘机提醒道。
传了膳,恢复正常,他也好去休息一下。
人老了,吃不消熬夜!
“天已经亮了吗?”慎王睁着眼,问道。
赵公公瞅一眼慎王,殿下眼睁着呀!怎么还问天亮了没有?
眼睛瞎了?
赵公公又瞅一眼。
“第四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