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不慌不忙的洗漱,换衣,绞头发。
崔氏也心焦,比宁嬷嬷更甚。
一大早,崔氏就把宁侯爷唤醒,起床。
宁侯爷看着漆黑黑的天,安慰了一句,及笄哪是多大的事,你不必过滤。就惹来崔氏的唠叨。
“及笄还不大,什么大?这是关系到女儿的声誉以及终身大事,马虎不得。”
“女儿的终身大事不是定了嘛!”
“定了怎么了!定了及笄就能随便的过一过。”
“好多人看着呢!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事一点也没能错。今日,来的都是侯夫人,有德誉的夫人,可马虎不得,要是出了错,以为咱们府规矩不好。”
“你别坐着了,赶紧的换那身深蓝色锦袍。”
在崔氏的催促下,宁侯爷也忙了起来。
崔氏忙完了侯爷,又想起了大嫂阮氏:“冯嬷嬷,你派人盯着阮氏,别让她出幺蛾子,这可是霁月的正事!”
“是!”冯嬷嬷应下了。
冯嬷嬷立马派了两个力气大的嬷嬷跟着阮氏,一有问题,就把阮氏请出去。
阮氏有人看着,崔氏放了心!
门放来报白夫人来了。
崔氏请了安东侯夫人白氏做正宾,没想到白氏早早就来到了永城侯府。
崔氏的心又安了一半。
霁月请了孔姑娘做赞者。
孔姑娘也早早来了,丫鬟把孔姑娘带到了翠鸣院。
“我好紧张,一会儿要我做什么?”孔姑娘两手紧握,来回的在霁月身旁走动。
霁月端正的坐着任由宁嬷嬷给她梳头发。
“别紧张,都是认识的人。有人会告诉你做什么。”霁月无比轻松的说道,“无非就是洗个手梳头,正笄,换衣裳,去笄,……,很简单,记不住也没关系,正宾会帮忙。”
孔姑娘一瞪眼:“你说得简单,做起来可复杂了。这么多步骤我记不得啊!”
“不行了,不行了,能换人吗?”
孔姑娘瞪着圆圆的眼睛,恳求的看着霁月。
“不能换。哈哈哈!”
看着孔姑娘像小鹿般的神情,霁月笑起来。
“别笑,上妆呢!”宁嬷嬷忙制止。
霁月赶紧的蹦住脸,其实,她根本不想上妆,偏偏宁嬷嬷强烈要求。
“真的特别简单。呵呵!”霁月望着孔姑娘烦恼的样子,还是忍不住想笑。
“让你笑!”孔姑娘轻拍霁月。霁月不敢躲,怕弄花了要重新上妆。
崔氏从外面进来,正听到小姐妹们谈话。
崔氏安慰道:“孔姑娘不必担心,来的都是家里人,还有一些亲朋好友。”
崔氏安慰孔姑娘何尝不是安慰她自己。她心里也没底呢!
“是,伯母。”孔姑娘羞涩一笑,如翠竹般立于一旁,端庄秀丽。
……
一切准备就绪,吉时已到。
宾客俱已就位!
宁侯爷与崔氏也坐到了主位上。
就在此时,突然,门外一声禀告声传来。
“慎王到!”
众人皆露出诧异的神色,转身望着声音来处。
跪坐于东的霁月亦露出诧异之色,她扭头看向门口。
一身祥云暗纹白色锦衣的慎王步履生风的走了进来。
风采夺人,贵气逼人!
她的及笄之礼,他来为哪样?霁月想不明白。
宁侯爷立马迎了上去:“多谢慎王殿下来参加小女的及笄之礼,慎王请上座!”
慎王见宁侯爷,自然态度放低,他和煦的坐到上首。
刚坐下,慎王就从袖中拿出掐丝珐琅盒朝宁侯爷递过去。
“宁姑娘及笄之礼,家中正有一玉簪,吾甚喜之,今日赠于宁姑娘!望侯爷收下!”
原来是送礼物的!
霁月嘴微动:不能早点送吗?非要在此时此刻!
慎王:当然不能,送早了,见不到你。
众目睽睽之下,不收也得收,宁侯爷憋着气,扯着半个笑脸,收下。
“慎王所赠必是佳品,是小女的福气!”
宁侯爷递给正宾白氏!
白氏回了个知道的表情。
竟然今日特意送来,那此簪必定得用上啊!
白氏笑道:“今日能用慎王的簪为宁姑娘正笄,是宁姑娘的福气,也是作为正宾我的福气。”
“侯夫人客气了!”
……
寒暄了两句,及笄之礼继续进行!
……
白氏高声吟颂祝辞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正宾白氏从掐丝珐琅盒里拿出雨过天晴碧玉簪,底下一片低呼声,来宾窃窃私语起来。
白氏望着手中的碧玉簪也是惊讶无比,簪子真漂亮!浑然天成!
白氏慎重的给霁月簪上碧玉簪。
孔姑娘心惊胆战的小心的正了正碧玉簪,她其实就碰了碰,没敢动,她生怕碧玉簪掉下来。她可赔不起这支碧玉簪。
霁月回屋换上正装衣裳。
霁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莫名的感叹,她及笄了啊!
她已经长大了吗?
她好怀念这段日子,姐妹们和睦相处,父母亲宠爱万分。
霁月眼中起了雾!
“姑娘!该出去了。”薄荷提醒一直站在镜子前的姑娘。
姑娘换了个打扮,穿上这一身,她似乎不再是那个姑娘了。
薄荷描述不清,她现在的心情,大概是激动吧!或许还有更多的敬畏!
霁月抬头,眨了眨眼,似乎想让让眼变得更清明,她理了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