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雅月侧着头,想了想,随后点点头,连说了两声“对!”。
“还是香织你说的对。”
香织松开神情似乎正常了的丁雅月。
丁雅月坐到桌旁,盯着桌子上的狮子踩绣球鎏金錾花铜熏香炉。若有若无的百合香味浸入肺腑。
枯坐良久,香织才听到丁雅月吩咐的声音:“香织,你把姚道婆喊过来!”
姚道婆?
香织心中一突!
“太子不喜欢这些!”
丁雅月说道:“我不做道场,要是,太子那边有人问起,就说我睡不着,让道婆给我配些安神药。”
这要太子相信才行。
香织见劝不住太子妃,又见其瘦了一圈的身子,因睡眠不足而浮肿发黑的眼圈,点头应了。
太子妃是要好好睡一觉,要不然,总是说大姑娘要杀她,人多口杂的,怕到时候,传出不好的流言。
更何况,太子不喜欢听到丁霁月的任何字眼。
姚道婆一请就来了。
她细细打量丁雅月,足足有半炷香时间,才开了口。
“你这是被恶魂灵所缠绕,精神劲被吸食,最好还是做个道场,超度一下魂灵,你才能安心入睡。”
丁雅月一听,就坐直了身子,急切的问道:“您看出来了?是什么魂灵?”
姚道婆闭上眼,掐了掐手指说道:“一个女子的魂灵,这个魂灵很强大,不畏生人气。”
“那如何是好?姚婆婆,你可得帮我把这恶魂灵灭了!”
姚婆子拒绝道:“灭是没办法灭,有伤天和。不过,……”
姚道婆沉吟,丁雅月急忙问。
“不过什么?”
姚道婆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灭不行,不过,可以镇压下去,让她近不了身。”
“这样,我给你扎个小人,你天天用绳子困着,她就不会过来缠着你。”
小人?
丁雅月犹豫起来,太子可不许扎小人。
皇上更是厌恶这些。
这恐怕不合适,丁雅月望向香织,香织摇摇头。
丁雅月可惜的说道:“小人啊!这,这,……”
“太子不喜欢这些,看到了恐怕得丢了性命。道长能换个方法吗?”
姚道婆又沉思了些许时间,说道:“那个是最好的了,其他的恐效果要略差些,不过应该也能制住,只是……”
丁雅月见要办法压制住丁霁月,心中一喜。
香织就状,连忙问道。
“只是什么?道长您只管说。还有什么太子妃办不到的。”
姚道婆心中一乐,脸上却依旧是高深莫测中带着些愁绪的表情。
“也没什么,就是用这个法子,贫尼要经常过来,重新换压制的方子。这样贫尼就要长期留在京都,化缘、讲经恐怕就力所难及了。”
原来上的是这个,香织松了口气,心中轻是道:还不就银子的事。
于是,香织提议道:“原来是这样,道长留在京都,太子妃自然不会耽误了道长的正事。百人是化,一人也是化,只要心诚就行,是不是这个理,道长?”
姚道婆心中一乐,她想要听的就是这句话。
姚道婆夸香织:“还是这位姑娘有见识。贫尼迂腐了。”
香织与丁雅月对视一眼后,香织说道:“那就请道长为我家主人施法。”
姚道姑人也干脆,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麻烦您端半盆无根水,另准备香蜡烛,纸笔,与朱砂等物品。等我净手敬香,才好施法。”
香织立马吩咐屋里的小丫鬟:“玉莲你去取无根之水,玉锦,你去准备香烛之物,玉香你去准备纸笔与朱砂。”
“香不要檀香,其他香即可。”姚道姑出声嘱咐道。
小丫鬟恭敬的答应一声,个个手脚动起来,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须臾,姚道姑要的物品俱准备整齐。
姚道姑净了手,取了香与蜡烛,从怀里掏出师祖小像,放在条案上,手持三柱香,举于额前,叩拜!
……
“这张符纸压在屋檐,每日记得上三柱香,祷告一翻。心里想说什么就祷告什么,心要诚,勿在佛祖面前妄言!”
姚道婆递过去一张符纸。
丁雅月小心翼翼的接过去,恭敬的回了声“是!”
姚道婆叮嘱道:“每隔半个月,我会来府里一趟,取下旧符纸换上新符。”
“是!”
“太子妃需斋戒三日。切记!”
斋戒三日,丁雅月觉得她还是能做到的,所以,她答应得非常爽快。
“是。”
……
姚道姑从香织手中接过鼓起来的荷包,满意的告辞而去。
出了太子府,姚道姑摸摸怀中的荷包,银子硌手,却心里美滋滋,明年的吃用不用愁了。
太子妃丁雅月令人把符纸放入屋檐下,看着他们把符纸压实在了,才离开。
丁雅月进屋净手敬香,心里下定决心,斋戒三日,绝不马虎。
想法美好,做起来往往很难。
当日晚上,太子就来到她的宫中。
“殿下今日怎么来了?”丁雅月迎上去,忍着心中的纠结,装作欢喜的问。
太子径直往内室走,边走边说:“昨日,喝多了,听闻子兰与周姑娘相识的事,我这才想起来,今日是我与爱妃相识的日子。”
丁雅月心中反驳:今日哪里是相识日子,她见他时,明明在春日。
那日,……
往日一去不复返!
丁雅月有些神伤。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她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