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抬头看看天,她们被绑架大概有一个时辰了。马车要从城里出来,应该跑不太远。
只是,她答应母亲午膳前回去的,这会儿已经过了午膳时间,母亲该着急了,恐怕已经开始满城找人了。
彩蛾?
霁月眼眸暗了暗,心道:尽快回去让家中的侍卫来找,她一个人太慢,也无从找起。
薄荷看着马车前面的老马,羞愧的问:“姑娘!这马车……马车……怎么驾呀?”
她可从来没驾过马车。薄荷拎着马绳不敢下手,她羞愧难当的望着自家姑娘。
霁月莞尔,薄荷哪里会驾车,不过,她会呀!
霁月第一次真心感谢她曾是丁霁月,她也是第一次,佩服前世的丁霁月,她聪明坚强不认输,什么都学,什么都懂,这才能让她现在没有被任何困难困住。
霁月坐上前,对薄荷说道:“我会驾车。你进车厢,看着那婆子,她醒了就喊我。我再给她一拳。”
薄荷已经被惊讶到习惯了惊讶,脸上再也没表情了!
驾车姑娘也会?
姑娘什么时候学的呢?
她怎么不知道。
薄荷听话的进了马车,手撩着车帘,看着霁月。
霁月拉着缰绳,举起马鞭对着马就是一鞭子。
马奔跑起来,颠得薄荷倒向马车内。
薄荷扶着马车壁起来,拉开车帘,马车缓慢的向前走。
薄荷嘀咕道:这马实在是老了,跑得可真慢,跟蜗牛似的。
看着马车在泥土小道上往前走,薄荷放下心,姑娘说会驾车,那是真的!
薄荷一会儿看看车里昏睡的婆子,一会儿再瞄两眼驾车的姑娘。
姑娘好能干,好伟大啊!薄荷心里充满了崇拜!
霁月驾着马车往城里去。
马车刚奔了半里路,霁月突然勒了马。
马车停了下来。
薄荷连忙从车厢里探出头来,满脸的惊恐,问:“姑娘,怎么了?”
霁月自言自语道:“不对!”
薄荷见外面没有异样,放了心。
她好奇的问道:“怎么不对了?”
霁月回答道:“这婆子是他们要抓的是陈敏仪,原先,我以为,我是替陈敏仪遭了灾。”
不就是这样吗?
“难道不是吗?”薄荷问。
“不是。”霁月摇摇头。
“怎么不是了?”
“我坐的我家侯府的马车,侯府的标记清清楚楚在马车外挂着。陈敏仪自然也是乘她陈家的马车。我虽然不知道陈家马车是什么样子,但,我可以肯定我们两家马车并不一样。况且,马车外侯府的标记可是清清楚楚。”
霁月:“难道,负责绑架的是个瞎子不成?”
“那肯定不会是瞎子!”薄荷嘀咕道,“瞎子怎么杀人?”
“人没有绑错,那就是,陈敏仪也被绑了,我宁霁月与她在同一天,同时被同一个组织给绑了。至于,她们怎么弄错了,或者,只是这婆子听错了,任务分配错了。这些,我们不必知道。”
“我们知道的是,我与陈敏仪肯定是都抓了的。他们能抓住我,必定能抓住陈敏仪。”
她有武功都被抓了,何况那没武功的陈敏仪!
薄荷反应过来:“姑娘的意思是,陈敏仪也被抓了。”
霁月点点头。
“陈敏仪被抓了,跟我们没有关系,我们先回侯府,再让府里的小厮派人通知陈参领去救人就是了。”
霁月望着薄荷道:“等我们回城,再通知陈参领,然后,陈参领再救人可就晚了!”
薄荷皱了眉问道:“姑娘准备怎么办?”
霁月看了看四周,她们在小树林的边缘,再向前,似乎有个村庄。
霁月看看薄荷,薄荷一个人,只能先把她安置在村庄上,她再去救陈姑娘——陈敏仪。
打定主意,霁月对薄荷说道:“你进车厢,我自有主意。”
只要,姑娘不抛下她,不冒险救人,薄荷很听话的进了车厢。
马跑起来,片刻就到了村庄。
霁月直接找到村里的里长。
霁月直接说道:“我是永城侯府的姑娘,我们遇到了歹匪,抓了一个,还有一个溜了。我急着去抓人,还请里长报官,把人送衙门。另外,烦请里长再寻一人通知永城侯府,让人来接我的丫鬟。”
韩家庄的里长瞧瞧霁月,刻丝袄裙,金丝挑绣的玉兰花样,头上虽只簪一支花卉金簪,一支步摇,可金簪上面的红包石却异常的耀眼,步摇上的珍珠粒粒都比黄豆大。
就是永城侯府的丫鬟,那穿着也比他内人强多了。
里长不疑,点头应了:“我这就派人报官,着人通知永城侯府。姑娘尽管放心。”
“歹匪心狠手辣,姑娘还是等侯府的人来了,再去追。姑娘一个人,太危险!”
里长就差说出:你一个人去追,不是羊入狼口嘛!
“我自有计较,里长不必担心!”
薄荷焦急的劝道:“姑娘,您还是别去追,太危险了!”
薄荷虽然见过霁月的身手,但,姑娘毕竟是姑娘,在薄荷心里,姑娘哪里能打得过男子还是个歹匪。
霁月拍拍薄荷的肩,说道:“放心,没有把握,我不会救人,我哪里会真把自己的命搭上。”
“姑娘!”薄荷担心的喊道。
里长也再劝道:“歹匪交给衙门去捉,姑娘不必冒险。”
“里长放心,我心意已决。”
里长想再为永城侯府立个功,忙说道:“姑娘誓要追歹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