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果不其然,陈参领就来到慎王府,求见慎王。
宁姑娘的事查得差不多了,人自然给陈参领带走了。
这等顺手的人情,当然要做,还做得大方。
皇上在朝堂上大发雷霆,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有人绑架,买凶杀人,还是要杀侯爷与参领的女儿。
闵州的局势紧张得如同干柴一点就燃。这档子之时,正是用武之时,竟然有人如此大胆,绑架官员的女儿。
皇上阴沉着脸扫视四周,群臣低头,鸦雀无声。
温国侯偷瞄四周,心道:能买凶杀人,杀永城侯府与陈参领的女儿,肯定是这庙堂之中的人。
只是,会是哪一个呢?
此时,朝堂上没人知道,知道的没来上朝。不过,猜来,也就那么几个人吧!难道还能出乎意料不成。
温国侯的目光偷偷扫过太子,二皇子,五皇子,四皇子没来。
哪一个呢?
温国侯此时怎么也想不到,他并不是吃瓜群众,而是是其中的一份子。
这天,慎王并没有去上朝,慎王起来后,直接去了永城侯府。
宁老侯爷益文相迎,霁月出来相见。
慎王顿时眉开眼笑。
昨日兵荒马乱,都没来得及好好跟慎王道个谢。
今日见了慎王,霁月就施礼感谢道:“多谢殿下相救!”
确实应该道谢,昨日,慎王不来,她大概很难把陈姑娘救出来。霁月心中对慎王是感恩的。
慎王:相救个屁,你自个就能把人杀了,把陈姑娘救出来。
宁老侯爷也再次道谢:“这次多谢殿下救出孙女!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老臣略备酒菜,殿下在此饮一杯?”
慎王心道:他的未婚妻,他不救谁救!他不救,难道等着做天煞孤星?
慎王:“侯爷客气了,不必相谢,这本是我应该做的。在下愿与侯爷喝一杯酒!”
“请!”宁老侯爷做出相请的手势。
慎王:“啊!…侯爷请!”
慎王可怜的望了霁月一眼。
别啊!
他还没跟宁姑娘说上话了,怎么能就离开了呢!
慎王突然觉得酒,它不香了!
霁月告辞,回了屋。
宁老侯爷请慎王喝酒,益文益春相陪。
当宁老侯爷听说,买凶杀人的是温国侯府的六姑娘时,诧异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凶狠残忍吗?杀人都可以毫无理由吗?!
除了最初的诧异,宁老侯爷再没表露出其他表情。
当霁月知道是温国侯府的六姑娘严惠霞时,她心里狠狠的骂了声,她娘的!
见过疯子,没见过比她更疯的疯子。
严惠霞,霁月记得可清楚了,上次苏公子的事,可不就是她搞出来的。
照这个样子,难不成上次流言的事,也是她做的?
霁月瞧瞧慎王英俊的面容,她只想骂人。
严惠霞,她记得不错,苏公子的事之后,温国侯就给她订了亲事,亲事好像就在二月?下个月?
自己下个月就要嫁人了,不准备自己的嫁衣,却想着去杀人。
还是杀她这无关的人。
心里有问题,脑袋有问题吧!
哦!夭寿的!
为了抢一个男人,她竟然要杀人!是真杀人!
他哪里值得她去杀人!
霁月又瞧了慎王一眼。
长得俊的桃花就是多,事情也多是吧!
慎王竟然被霁月看得浑身不自在。
宁姑娘的目光可不善啊!
对,就刚刚那一眼,那一眼绝对带着轻蔑!
慎王什么人,他是在轻蔑的眼神中长大的。这样的眼神,他好有亲切感!
慎王嬉笑道:“我长得好看,我是知道的。你嫁给我后,你就可以这样一直看着我,我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惨叫,霁月收回腿。
慎王铁青着脸:“最毒妇人心!”
霁月面无表情:“再见!不送!”
霁月端起茶盏。
慎王无可奈何的出了花厅的门。
丫鬟们捂嘴偷笑!
霁月也笑了起来。
这是回来后,霁月第一次笑!
车夫因为她死了,彩蛾重伤,一只胳膊算是废了,这对一个有武功的人,是多么残忍的事。
霁月没有安慰她,她知道,言轻莫劝人,人穷莫入众。言语太轻了对于一个失去胳膊的人来说。
霁月亲自送彩蛾去养伤。彩蛾这一去,一年半载大概都不会回来。
哎!
都是那严疯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你等着吧!
放心,用不了十年!
有来有往向来是她宁霁月的作风!
严惠霞知道霁月被救了回去,气得摔坏了一博古架的摆件,她此时还不知道,此事对她意味着什么。
午后,陈参领带着女儿陈敏仪和一大车礼品来永城侯府道谢!
霁月在小花厅招待陈敏仪。
陈敏仪好奇的瞧着穿着蝶戏百花袄裙,头簪福寿安康金簪,富贵闹春步摇的霁月。
此时的霁月面色温柔又端庄的坐在玫瑰椅上,白皙细长的手端着白底彩色春闹图的茶盏。
这双手与她昨日看到的那双手完全不一样。
昨日,那双带泥的手,那双手握匕首的手,像她手中的匕首一样,透着力量与寒气。
这双纤长柔软,带着酥意!
陈敏仪移不开眼,她真心的夸赞。
陈敏仪打量霁月的同时,霁月也打量着陈敏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