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太傅听闻皇帝下令换将的事后,气得一把把白玉棋盘掼到地上,要不是孙子范常良接住,恐怕这价值千金的白玉棋盘就四分五裂了。
“有必要生这么大气吗?你把我的聘礼都差点摔坏了!”
范常良小心翼翼的把白玉棋盘放到离范太傅够不着的地方。
范太傅踱到桌子旁,气呼呼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杯被震得“嘎啦,嘎啦”响。
范常良走到范太傅身旁,嘟嚷着:“您的脾气也太大了,这两个月都摔了我好几样聘礼了。”
范太傅望着范常良吊儿郎当的样子,骂道:“你这个混小子,我说把白玉棋盘给你当聘礼了吗?”
“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呢,就知道要聘礼了了。”
范常良口无遮拦道:“媳妇早晚会有嘛!可您这一摔,聘礼没了是真的。”
范太傅不客气:“没了,就别娶媳妇,我瞧也没姑娘看上你。”
范常良插科打诨:“这怎么可能,我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独树一帜,……”
“啪”的一声,范常良的头被毫不留情的拍了一巴掌。
范常良怪叫起来:“祖父,您怎么老是打我的头,我都被你打笨了。”
“哼!别胡扯了。”范太傅见范常良规矩了点,这才坐了下来,正儿八经的说道,“说说看,朝中的局势。”
范常良狡猾的说:“这不太好吧!被皇上知道了,可要掉脑袋的。”
“你那脑袋反正是个笨的,掉了也省心。”
范常良像小奶狗似的讨饶着望着范太傅。
范太傅不为所动,命令道:“说!”
既然不怕死,咱就直说了呗!
范常良拉了把椅子也坐下来,大腿翘着二腿,手敲敲桌子,小厮忙给他换了杯暖茶。
茶一咕噜喝完,他才悠悠开口说道:“有什么好说的,不就是昏君被无知奸臣瞎指挥。迟早会出岔子。”
范太傅瞪了范常良一眼,随后,叹了一口气。
他的孙子说得太对了,皇上越来越昏庸了。
王吉昌能打什么仗啊!
前年去东杨,二万兵打五千的匪,连个匪头都没抓到,还敢说他灭了匪巢,皇上也是信了,还赏了他军功。
哎!
范太傅又一声长才的叹息!
皇帝昏庸,只顾着追求长寿,已听不进去忠言,太子无能又极力的想要权利,周围围着一堆小人奸臣。
二皇子荒淫,五皇子木楞,七皇子还小。
有时候,范太傅在想,或许,如他孙子一样顽劣的四皇子,才堪大任。
范太傅瞧了瞧翘着二郎腿,吃着瓜子,吐了一地瓜子壳的范常良,一脚把他蹬下地,怒吼道:“你看你像什么?滚远点!别让我瞧见。”
范常良连爬带滚的出了屋,嘴里嚷起来:“又不是我想来的,还不是您老人家请我来的。我……”
范常良的嬉笑打闹并没有让范太傅的担忧减少半分。
他们的担忧并不影响,京都里许许多多,不了解大贺朝形势的众多民众与官员,他们心中对战争胜利的笃定与恢复常态的生活期盼。
往常举行的春宴,京都里的贵人也开始举行起来,只是,他们都不敢大肆铺张举办。
京都里,各府只敢小范围的聚一聚,不过,这种小范围聚一聚的聚会,倒频繁起来。
这日,门房小厮交给崔氏一份写给姑娘贴子。
崔氏打开一看,原来是孔姑娘邀请霁月三姐妹到孔府游玩。
崔氏看了一眼,叹了一口气,放下帖子。
一旁的冯嬷嬷视线扫过桌上那薰了香的贴子,问道:“谁下的贴子?”
崔氏叹息道::“孔府孔姑娘的写给霁月的帖子。”
冯嬷嬷不明白,孔姑娘来帖子约姑娘去府中,这很正常的事啊!
冯嬷嬷不解的问道:“孔姑娘来的帖子,主子为何叹气?”
“孔姑娘邀请霁月她们姐妹去孔府赏花!”
冯嬷嬷更不明白了:去孔府赏花,这是好事啊,怎么就叹气了?
还没等冯嬷嬷问,崔氏就说了缘由:“孔姑娘自然是个好的。就是,咱们住在朱雀街,孔府在梅园巷,离得远。这路上怕是不太安全!”
冯嬷嬷这时了然了,崔氏是不放心姑娘的安全。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崔氏现在就害怕霁月离开了她的视线,离开永城侯府。
冯嬷嬷帮着出主意:“要不然,您找个理由推拒了。”
崔氏愁道:“拒是好拒,理由随便找一个。可是,如此一来,霁月跟孔姑娘的友情怎么办?霁月也得有朋友啊!”
就这么点事啊!
冯嬷嬷心道:今日夫人肯定是要睡觉了,脑袋有点晕乎。
冯嬷嬷笑道:“那还不好办,您把孔姑娘请到咱们府来,不就成了。”
崔氏一楞,顿时笑了起来,她轻拍额头,她真的把全部心思都放在担心霁月出事上了。
这么简单的办法,她都想不到。
冯嬷嬷一阵说笑,崔氏心情好起来。
崔氏找了个理由,回了孔姑娘的邀请。
霁月听到此事时,无奈的摇摇头,她估计在出嫁前,她都很难出永城侯府了。
过了几日,果然,崔氏又让霁月下帖子,请孔姑娘来永城侯府游玩。
孔姑娘没想其他的,立马就赴约,来了永城侯府。
孔姑娘来时带了珍宝阁时新的绸花,几个姑娘挑挑捡捡,说说笑笑,热闹得很。
崔氏又热情的留着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