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对霁月说:“这是我身边得力的宫女婉晴。婉晴是个老实,心细,温柔的女子,你领回去,作个通房。”
“女子做当家主母,就要度量大,容得下人。容得下人,家才能兴旺发达,……”
……
霁月从慈宁宫出来,身后跟着皇太后赏赐的宫女婉晴。
大概霁月表现得好,出宫时,慈宁宫备了轿子,一直从慈宁宫抬到了宫门口。
出了宫门,霁月与婉晴上了早已等候多时的慎王府马车,车厢里寂静如空旷山林里的深夜。
彩娟不是多话的人,瞧了一眼慎王妃身后的宫女,露出了然的目光。
霁月沉默着一直到慎王府的春晖阁。
那位叫婉晴的宫女亦没有说话。
红豆好奇的望着跟霁月回来的宫女婉晴。
婉晴低垂着头,臂腕里挽着一个蓝细布包袱。
霁月一坐下就,看到红豆边伺候着倒茶,边打量着婉晴,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于是,霁月吩咐红豆。
“红豆,你把杏院收拾一间屋子,让婉晴姑娘住。春芽与春华暂时去伺候婉晴姑娘。”
红豆讶异的直起身,应了一声“是!”。
杏院?
这是慎王的妾氏?
皇太后给的?
不能不说,红豆心思还算敏觉。
“婉晴姑娘今日就先将就一晚,明日,我再让丫鬟给你把杏院打扫一遍。”
婉晴躬身道谢:“谢王妃!”
婉晴跟着红豆走了。
人不在眼前,霁月心中舒服了不少。
要说,婉晴规矩学得真不错。
站有站姿,坐有坐姿,不多露一分表情,不多说一句话。就像院子里的冬青,什么时候都一个样,亦不引人注意。
哎!做宫女丫鬟是不错,做通房可不咋样!
其实,霁月细细打量过婉晴,长相小家碧玉,却非常耐看。
婉晴离开了视线,霁月才松懈下来。人松懈下来,这时,她才觉得,腿有点酸,大概是路走多了。
“嬷嬷给我捏一捏腿。”霁月指指小腿肚。
宁嬷嬷手刚摸着霁月的小腿,正开口问:“刚刚,那位婉晴姑娘是……”
话还没问完,慎王从外面进来,直接支开了宁嬷嬷说:“我来给娘子捏腿。”
“不要!”叫得太亲热,霁月觉得没好事,霁月猛的收回腿,却碰到了茶几的腿,霁月捂着腿“哎吆!”一声。
慎王俯身向前:“我来瞧一瞧,你说,你缩回去干嘛?这不,碰到了,疼吗?”
霁月含着眼泪:“疼!”
“去请太医!”
“不要!”
霁月立即反驳。
屋里的丫鬟不敢动,王妃与王爷的话,自然,首选听王妃的。
“请太医来瞧一瞧怎么了?又不一定要吃药。”
“你知道什么?我刚从皇太后那里受了训,领了宫女回来,一回来就请太医,别人怎么看皇太后?又怎么看你与我?”
慎王不高兴:“你想那么多干嘛!要是真病了,还不能看?熬着?”
“那不是没病吗?”
“怎么没病,你这腿不是疼吗?”
慎王摸上去。
“嘶!”霁月手捂过去,“你轻点,轻点。”
外面的丫鬟低低的笑了。
……
太医没有请,只把府里的大夫请了来看了看。大夫却道没什么事,有孕在身尽量少用药。于是,药也没有开。只让用冰敷一敷。
慎王接过冰袋敷在霁月微微发红的腿上。
霁月聊起了正事。
“皇太后赐给你个通房!怎么办?”
“嘿嘿!”慎王摸着头,尴尬的笑,“明天,我去回掉。”
霁月翻了个白眼:“人我已经领回来了。”
慎王打包票的说:“明天,我再领回回去。”
“算了吧!”霁月心情有点低落,“领回去,那姑娘怕就是个死了。”
皇太后赐给慎王,慎王不要,皇太后的面子自然要那位姑娘的死来成全。
哎!
所以,什么事扯上一个“皇”字,就无退路了。
慎王无所谓:“死就死了呗!正好解决了问题。”
霁月怒瞪:“你,……”
带了“皇”字的人就是冷血,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生命的消失。
慎王立马觉得不妙,忙哄起霁月来:“娘子息怒!”
霁月试图讲道理:“她又没做错,为什么无缘无故的就要死?”
“谁让她让皇太后起了意。”慎王却无理力争,“没有她,也有别人。”
慎王又加了一句:“那就只能说明她不够幸运。”
说到最后,竟赖到别人不幸运上。霁月又怒了。
霁月:“你……,”
慎王一脸无辜,他说得没错啊!
霁月无奈何的说道:“总之,她不能死。”
慎王叹息:“你又何必呢!”
霁月:“就算,就算她死了,还有其他人会来。难道,皇太后赐你一个妾,你就回绝一个?”
慎王摸了摸下巴:“也不是不可以?”
霁月真怒了:“你……,你做得到吗?”
慎王哑口无言,他可能还真的做不到。毕竟,他也没有那么冷血,皇太后也不会让他为所欲为。
“那你说怎么办?”
“不知道。”
“先住着吧!”霁月眉头一挑,“还是你想纳进来,……”
慎王连忙回绝:“没,没,我就只喜欢你一个。”
“说什么呢!”
内室气氛旖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