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她输了,这一辈子,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她不会再让着她。
一顿喜宴,霁月吃得悠然自得,虽然,没吃几口菜,更没喝独一份的汤汁,独一份的东西谁知道有没有毒。她大概也是被毒怕了。
丁雅月食不下咽,觉得每个人都带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
宴席已散,慎王仍不见踪影。
霁月正打算找个小厮去传话,一个穿着公主府衣裳的丫鬟来回禀。
“慎王妃,慎王与太子还有驸马一起饮酒。驸马着奴婢来问:慎王妃是在公主府休息一下,还是先行回府?”
喝酒?
驸马来问?
霁月眉微皱。
慎王人呢?喝醉了?
出门时,明明说好一起回去的。喝起酒来了,就忘了?
霁月心中埋怨起来!
霁月瞧着花厅里渐渐离去的人们,她心道,看这样子,喝酒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呢!
“你转告慎王,我身子多有不便,就先回王府了。”
丫鬟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
“走吧!”
霁月与公主告别后,上了马车,须臾,困意上来,恹恹欲睡。
马车忽的颠簸了一下。
霁月突的睁开眼。
“彩娟,有情况!”
来时,可是没颠簸。
话刚落,只听见外面的侍卫惊呼一声:“有贼人……”
侍卫的话没喊完,突然间,声音戛然而止。
不好!
霁月瞬速绑好宽大的衣袖。匕首入手,袖箭上膛。彩娟诧异的瞥了一眼,立即抽出车厢里的利剑。
“彩娟保护好王妃!”侍卫的声音传来,随后是打斗声。
彩娟用剑把帘子挑开一条缝,漆黑的夜里,刀剑发出银色的光芒,异常刺眼。
霁月瞥了一眼。
彩娟道:“马车在青铜街。来人着黑衣,黑布蒙面,武功极高,人数八人以上,暂不知具体数字。”
青铜街,是因为,青铜街人少无灯光吗?所以,才迟迟动手。
霁月问道:“杀出去有几分把握?”
彩娟沉默片刻:“很低。”
黑夜里,虽然,看不清有多少歹人,但,来人不但兵器精良,武功亦高,转瞬间就杀一人,逃出去,恐怕有难度。
霁月吩咐道:“青素留在车里,我出去控制马车,你断后。”
彩娟不同意:“王妃!我去控制马车,你跟青素在马车里。”
一只箭羽划穿空气的声音,呼啸而至,霁月一把拉着青素,退后一步,背抵着车厢背,箭从两人眼前穿过,射到车壁上。
“啊!”
青素惊叫一声,捂住了嘴。
霁月望过去,钉在车厢里的箭羽,竟然是一把发着寒光的铁头箭羽,武器营的箭羽?
外面的歹人,还是带皇字的人派来的啊!
霁月挑起了眉。
这次是谁?
不,这次是谁和谁联手了?
先应付了今晚,后……再说。
霁月沉声道:“马车里如今并不安全。放心,我能自保。”
“不行。”
“不行。”
青素与彩娟同时反对。
彩娟急声道:“马车最起码能挡住刀剑。外面什么抵挡也没有。”
霁月:“可杀进来却是一个死字,避都没办法避。”
“就这样,你们听我的。彩娟,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青素,你躲着点箭,巴紧马车,别掉下去。”
“我尽量让马车进柳粉巷。车一进柳粉巷,彩娟你就回去叫人,救兵来了,我们才能逃脱。”
彩娟不同意,她是来保护王妃的,生死同在:“奴婢必须得保护好王妃,……”
“你想保护好我,只有你搬来救兵,或许,我们有一线生机。要不然,我们就只会死在柳粉巷。现在,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听这动静,侍卫支持不了多久。。”
耳边传来刀砍入身体的“噗呲”声。听得有些瘆人!
青素吓得抱紧了身子。
彩娟眉拧成了麻花。
“王妃!这不行……”
彩娟依旧不同意,霁月断然做决定。
“嘘!”
“三,二,一!”
霁月猫着腰,帘子掀开,臂中袖箭射出……
“噗通!”
马夫应声倒下。
彩娟瞪圆了眼,却来不及惊诧!抽剑出了车厢。
车不远处两人应声回头,提着刀就往这边砍,侍卫奋力抵挡,马车无方向快速奔跑。
一黑衣黑巾蒙面男子冲破王府侍卫的阻挡,冲到霁月跟前,举刀就挥。
霁月冷眼看着,心里计算着彼此的距离,黑衣人奔跑的速度,刀挥过来的弧度,挥刀的力量。
黑衣人举起手中的横刀,朝眼前的女子,狠狠的劈过去,他只见,车上身着华衣的女子手一抬,一个横抹,他眼前一片红,脖子冰凉,他伸手捂住脖子,手上的力量消失,倒下……
他竟然被女子一刀杀死了?他死不瞑目,明明他的刀都到了那女子头顶了,那女子眼都没有眨一下,……
黑衣蒙面男子倒下。
紧随其后的彩娟,惊诧得有片刻迟疑。
她是王妃吗?
是宁侯爷要她誓死保护的柔弱的大姑娘吗?
来不及让彩娟质疑,四周黑衣人渐渐缩小打斗的圈子,围上来。
彩娟只道:“你驾马,我随其后。”
霁月跃上马,猛甩缰绳。
彩娟在霁月背后奋力撕杀。
一滴血,两滴血,……一片血……
彩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