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看着丫鬟们不在意的模样,莞尔,她无奈的看着她们绣帕子。
春杏照霁月的吩咐,领了钱出了门,半炷香的时间走到彩瓦巷,瞧着一个看起来和善马夫,租了他的马车,去了芦台胡同。
戴九妹诧异的看着昨天刚来过的春杏,问:“姑娘怎么又来了?昨日的事还没查好。”
戴九妹身旁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春杏猜想,他们上戴九妹的孩子。
果然,戴九妹对两个孩子说:“去,到外面玩去。看着妹妹,别跑远了。”
两个孩子瞧了一眼春杏,扭头玩去了。
见孩子出了门,春杏:“主子另有事吩咐,进去说话。”
因为,信要当面看了给口音,所以,春杏直接提议进去说。春杏想:信总不能在门看吧!
不过,春杏有些怀疑,戴九妹认得字吗?
不得不说,春杏办事能力强。事情的方方面面都想到了。
戴九妹挑了挑眉,依言进了院子,带上了门。
戴九妹请春杏进了堂屋。
屋里一张简单木桌子,四把条凳。桌子上有大粗碗,粗碗里盛有几个看上去没吃完的杂粮馍馍。
西墙有两个小矮凳,一个已经破旧不堪。
“坐!”
戴九妹倒了碗水:“家中没有茶叶,姑娘不嫌弃就喝口热水吧!”
因为,坐的马车,春杏倒是不渴,“还是先办事,我一会还要回去。”
春杏让马夫在停在芦台胡同与利民胡同交接处,说好了一会儿再跟他的马车回去。
马夫自然高兴的答应了。春杏怕马夫等不了太久。她利索的拿出信递给戴九妹。
“姑娘说,让你看过信,给回个话。”
戴九妹熟练的拆开信。
“急去绵山,找怀仙观雀素。请先生速来京都。附信一封,速去速回。”
戴九妹拿着信思索着去绵山的路。怀仙观知道,就是绵山有点远。
这一来一去,家中还要安排一下。
戴九妹算了算时间。
春杏耐心的等着,眼神瞟过墙角,墙角竟有双男子穿的布鞋。
男子穿的布鞋?
春杏想起第一次从戴九妹处回去后,姑娘问她的话,“戴九妹家中如何,有何人?你们说了什么?细细说来。”
她以为戴九妹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呢?
这,这?
春杏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这得赶紧告诉姑娘。
“你回你家主子,少则一个月多则两个月回。”
戴九妹清脆的声音传过来,春杏回过神,稳了稳心神,说:“行,我就这样回禀我家主子。”
“还有,这个给你家主子,其他的还需再查。”戴九妹眼神飘过那双半新的布鞋,扯了扯嘴角。递给春杏一张叠好的纸条,嘱咐道,“务必收好。”
春杏收好纸条,离去。
出了芦台胡同,姓王的马夫果真还等在胡同口。
春杏不敢耽搁,催促着马夫离开。
“春杏有事回禀。”门口的小丫头禀报。
“让她进来。”
“你们先下去。”霁月朝屋里的丫鬟挥挥手。
春杏进来,看着红豆他们都退了出去。
等到门帘合上,春杏才掏出戴九妹给的纸条。
“戴九妹给姑娘的,说其他的还需再查。”
霁月接过纸条,低头看起来:“你识字吗?”
啊?识字?那可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才能学的。
春杏忙摇手,“奴婢不识字。”
春杏看着低头看信的霁月,脑中闪过了什么。春杏急着辩解:“姑,姑娘,奴婢没有偷看纸条。”
机灵!
诚实!
正直!
霁月越发觉得自己选对了人,她笑着抬起头:“你要学字吗?”
啊?
学字?
她能学字?
春杏瞪圆了眼睛,急忙点头,头脑转得比嘴都快:“愿,愿意。”
“奴婢愿意学字。”春杏大声清晰的又说了一遍。
“你现在当什么职?”
“清扫院子。”
“哦!”霁月想了想说,“明日,未时,你再过来。”
“是。”
“你下去吧!”
春杏欢喜的退了出去。
霁月冷冷的望着桌子上的纸条,拿起来,扔进炭盆里,火苗突起,瞬间,纸就化成了灰。
林波。
青素。
霁月揉了揉太阳穴。
如何从太子府救出青素呢?丁雅月你真狠,人死你也不能放过她身边的人。
你狠就别怪我不客气。
“屋里怎么有股味道?”奶娘宁嬷嬷进了屋,嗅了嗅鼻子。
“一张纸掉进了炭盆。”霁月随意的说道。
“哦!姑娘要注意点炭火,冬日干燥,可不能玩火。薄荷,红豆了,怎么都没人服侍姑娘。”
宁嬷嬷絮絮叨叨的,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重新换了炭球。
从窗户缝里透进来的空气,新鲜带着一丝寒气。
霁月吸一口这新鲜的空气,愤恨烦躁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我刚让她们出去了。”
“嬷嬷,我想把春杏提上来用。你看放哪里?”
“姑娘要用春杏?”
这还是姑娘第一次自己有了想法,有了自己想用的人,姑娘大了,有主意了。嬷嬷感叹的想。
“春杏年纪小了点,来咱院子里时间也短,大丫鬟是不能当的,不足以服众,不如先让她做二等的丫鬟。”嬷嬷思量着说道。
霁月也是这么想的。猛然,跳得太高,对春杏也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