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明来京都,原来,是为了到问的。
启秀书院开院前暂时住在永城侯府。
次日,崔志明揉着宿醉的头,坐起来。小厮墨竹伺候着穿衣裳。
“表妹在做什么?”
崔志明心心念念的惦记着表妹。
小厮墨竹哪里知道他家主子起来后第一句问的竟是宁姑娘,一时竟楞住了。
“不,不知道。”小厮墨竹结结巴巴的回答。
他们初来乍到,对永城侯府还人地生疏,他们又住在外院。墨竹哪里知道后院的宁姑娘在做什么?他们才进府两天,也就堪堪知道宁姑娘住在翠鸣院而已。
“去打听打听。”崔志明挥了挥手,心中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宁姑娘在做什么。
墨竹看着衣裳带子都未系好的公子,怕公子着了凉,劝道:“等公子吃完早膳,奴才再去打听,想来,宁姑娘也要吃早膳的。”
崔志明想想也对,便点了头。
吃过早膳,精神好了许多,崔志明这才觉得刚刚太莽撞了。要见表妹,机会多的是,急急燥燥启不有失君子风度。吃了早膳,又去拜见了姨母。正要告退,就听见丫鬟来禀:“姑娘说今日习武后不来用膳,晚点会过来请安。”
崔志明很讶异:“表妹还习武?”
崔氏:“你妹妹闹着玩的。这个岁数了,哪里能练成什么。”
“哦!”志明对崔氏所说信以为真,“姨母,那我找表哥去了。”
“去吧!”崔氏嘱咐,“你三表哥在启秀书院,你有什么不懂的问问他。”
“知道了。”
出了院子,崔志明就吩咐墨竹:“去打听一下,表妹什么时候练武。”
“是。”墨竹应声离去。崔志明去了外院找益春。
“表哥,听说表妹在习武,是真的吗?”
益春满不在意的回道:“嗯!请了位石师傅,大概就教一些强健身体的东西。”
益春也没见过霁月习武。
这与崔志明猜想的一样。不过,崔志明关心的并不是表妹习的什么武,他只是想找机会见表妹。
“表妹什么时候习武,我们去瞧一瞧,看练得怎么样?昨日,醉酒才觉得身体吃不消,乘还有两日书院未开院,锻炼一下身体也不错,闲着也没事做。”
“听说挺早的。你要是想去明日咱辰时去,太阳刚出来,不冷不热正正好。”
崔志明与益春约好了时间。
晚上,墨竹打听回来,宁姑娘卯时就到练武场。石师傅年前回家还没有回来,宁姑娘自己练着玩。
“卯时?”崔志明皱了眉,他与益春约的可是辰时,可差着时辰呢!
“你确定?”
墨竹点点头:“我问了看守练武场的小厮。他这样说的。”
卯初的话,天边才刚露白。那就是卯正?
卯正也很早啊!
表妹肯定不可能从卯正练到辰初。
辰初他们还不一定能到练武场,那,他不是与表妹错过了。
这如何是好?
崔志明想着明日的不能见到表妹,心里着急起来。
要不明天早点去喊益春?
崔志明心中思量。
想来早点叫益春,应该没问题。
崔志明心中谋划着,卯初起,叫了益春,卯正大概能到练武场,此时,表妹应该还在。
“明日卯初叫我。”崔志明吩咐道。
墨竹应了。
一夜,崔志明竟然睡得不踏实,天还没亮就问墨竹:“外面打几更了?”
“已经打过四更了。”墨竹回道,这一夜他就打了个盹,没敢睡死。他数着时间过,生怕误了公子的事。
“哦!”崔志明翻了个身对着窗外,寒冬此时,窗外还黑乎乎的,看不到一丝亮光。
“点灯吧!”崔志明又翻了个身,睡不着,躺不下,他干脆起身。
窸窸窣窣的声音,墨竹爬起来,点上油灯。
室内一下子亮堂起来。
崔志明坐起来,拥着被,手随意的绾了发,披上衣裳,“拿本书来。”
飞鹤灯移近,好让光线能亮点。
崔志明接过书,翻到昨日看的那一页,“夏四月戊辰,晋侯、宋公、齐国归父、崔夭、秦小子懿次于城濮……”
打仗,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
崔志明望着书出神。
表妹什么时候去练武场呢?
崔志明看一眼窗户,灯光照着越发看不见窗外景象,黑乎乎一片。
“天还没亮啊!”崔志明呢喃道。
“这个时候还早呢!公子何必着急看书,公子不是说,书院要过了元宵节才开院呢!”
墨竹不知道崔志明的心思,以为自家公子为了进书院的事,而加紧复习功课。
崔志明低头,书未翻动,书上的字如蚂蚁般看不进头脑里。
终于,在崔志明第二十一次看窗外的时候,外面的天有了一丝亮色,影影的泛白。远处的树干隐隐约约,还看不分明。
“起床吧!”
崔志明扔了一页未翻的书,翻身起床。
“公子起这么早做什么?院子里还没有声响呢!”墨竹疑惑的说着,手却没有停歇,衣裳拿过去,给公子穿上,再给公子系上腰带,挂上荷包。
“换那条暗红色的腰带。”
崔志明朝身上看看,怎么都觉得蓝色的腰带太轻浮。
墨竹又拿了暗红色腰带。
一切收拾妥当。窗外的天已麻麻亮。
“走!”
崔志明说着,大跨步朝益春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偶尔碰到那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