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天伍柏成在内正狼吞虎咽之际,半途突然来了一个士兵。
那士兵撩起篷布走了进去,恭恭敬敬的将两个黑纸烫金请帖递到了秦欢和伍柏成的手中。
他先是朝着放下碗筷的伍柏成一笑:“将军说了,后天大比他期待你的表现。”
伍柏成接过请帖握在手里点了点头,锃亮的双眼严肃有力。
随即那士兵又向秦欢恭恭敬敬一拜:“将军还说,请龙大夫务必看完大比再走。”
秦欢将那黑色烫金请帖随意的扔在一旁,头都不转的朝那士兵摆了摆手:“知道了。”
那士兵显然没有料到秦欢会是这样一副态度,一拜之后没有说什么径直走出了。恐怕他要是知道刚才某人偷食儿被抓的事情就不会如此恼怒了吧。
见伍柏成还在低头看那张黑色请帖,秦欢拿着筷子敲了敲蒸笼:“快吃。”
伍柏成这才回头,歉意一笑,将请帖稳稳当当放在一爆重新起碗筷吃起来。
“吃完了我们天黑之后就上路。“
“上路?“伍柏成从手中的猪蹄儿里抬起头来,一脸疑惑。
见他那个样子秦欢不气反笑:“顾离明明就是想逮个由头让你去死,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伍柏成看着秦欢眼中闪过讶异之色,随即他放下手中猪蹄儿摇了:“我不傻。“
“白白送死就是傻。你要是不走我可走了?”
伍柏成又抬头看了看秦欢,半响他低下头:“也好,明日我若活不了了,成儿你走了也好。”
“喂!“秦欢一根筷子扔到了伍柏成脑瓜上,那跟木筷弹出一个弧度咚的一声砸到了地上。秦欢黑色水烟石般的眸子染上一份怒意:”功名利禄比命还重要?!“
“我不是为了这个。“伍柏成摇了直视秦欢:”成儿,我十岁便随父征战,为了这个国家我们世代家族付出了无数的鲜血和人力,我们不管南楚是姓纳兰还是姓顾,想要保护的无非是这片土地而已,所以军队也不分先朝后军,我们只是这个国家的将士,永远属于这个国家现任的王!我要让大帅他明白这些!所以我必须去!当上将军做给他看!“
秦欢看着伍佰成越发明亮的眼睛和期待笃定的脸微微一愣,随即她一甩衣袖站了起来向外走去:“随便你。”
伍柏成在她身后看着她离开,本能的想起身拉住她,只是那身子微微一动又停了下来,他僵硬的坐在地上扭过头去脸上一份落寞,随即他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抓起桌子上的猪蹄儿啃起来,只是那香嫩鲜美的肉质到了嘴里怎么嚼怎么像在嚼蜡……
到了半夜,出去晒了一天太阳加半晚月亮,又在后山吃了一只野鸡两条鲜鱼的秦大人回军营了。
她回到军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一脚将伍柏成从被子里踹了出来,伍柏成这晚本就翻来覆去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后半夜迷迷糊糊刚睡过去便就被人从被窝里踢出来了,所以他很是恼怒。
“谁!”伍柏成怒吼。
“我!”秦欢的眼神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成……成儿?”伍柏成惊讶的从地上爬起来,一分脾气都没了,他看着秦欢大脑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不是走了吗?忘……忘带东西了?”
“忘带你个脑袋!”秦欢将一套黑衣便服扔到了伍柏成的头上:“快穿。”
伍柏成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却一下扭过头去:“我不住“
“走你个大头鬼!小爷带你练武去,你走不卓不走我走了?”
伍柏成转过头来看着秦欢嘴张成了o型,随即他呵呵一笑:“赚走走住”
秦欢白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兵营。
在秦欢的带领之下,两人很容易便绕过了看守来到了兵营外一处较为平坦的草地之上。
这一路下来,伍柏成已是大为惊叹,只是一路下来都无法开口,此刻他站在原地憨厚的脸上有些凝重的疑惑:“成儿,你为何能够如此轻易的避开巡兵,你到底是什么人?密探?杀手?”
“别猜了。“秦欢从地上捡起两根树枝扔了一枝给伍柏成:”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想练武就闭嘴。“
伍柏成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秦欢有些不悦和惆怅的脸还试乖闭了嘴,他忍住满心的好奇站在原地点了点头,总觉得如果知道了他的来路,可能也未必是好事。
秦欢见他不再问了,心下微微松了口气,便说道“你的剑法走的是刚硬路数,威慑力大,但是不够灵活,单独作战中遇到阴柔武功很容易吃亏,剑在精而不在力,来,你且跟我比一比,注意我的打法,切记不要使用蛮力。“
秦欢向后一退,一手后背,一手拿着树枝直指伍柏成。
伍柏成站在原地有些犹豫,他看着面前秦欢不堪一握的孱弱身躯总觉得这是不是在说大话?
见他不动,秦欢倒先举剑上前了,一阵淡香拂过,她的身影如同暗夜鬼魅,黑发张扬在脑后,一霎之间已飘至面前!
伍柏成只得后退一步侧身闪过,但是秦欢就像清风一般衣摆轻擦划过一道柔美弧度,转而旋至!伍柏成此刻再无犹豫,惊叹之外提剑上前迎战。
草地之上,二人身姿武动,秦欢武功刚中带柔,柔中带刚,一开始便将伍柏成打了个措手不及吃了不少暗亏。但是渐渐暗的,伍柏成也能够接她三两招,使出的剑法不再一味的凌厉,剑尖儿回旋,刚中染上柔色。
很快,月色变淡,大地由浓黑变成浅蓝,一初日刚露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