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七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突然就吵得满面通红的两人,明明前一刻还是好好的,怎么下一刻就针锋相对,吵得不可开交。
这两人,不应该是患难与共,情同手足,一路走来的好兄弟吗?
而被误会为亲如兄弟的两人此刻正相互指责,难保下一秒就会打起来的可能。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就那个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我忍你很久了!”
“我告诉你,我也忍你很久了,跟个狗皮膏药一样,臭不要脸,比娘们儿还娘们儿!”
“你说谁臭不要脸。”
“谁应谁臭不要脸!”
“我¥¥!”
“你有种再骂一句!”
“我就骂了怎么样?!”
眼看着两人撸起袖子就准备要打起来,陆十七及时的后退了一步,挠挠耳朵,无奈的喊了一声:“别吵了,我不看就是了。”
“今天谁都别想拦我,我非得要好好教训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小子。”
“呸,我还得教训教训你。”
“诶,你们”
陆十七有些错乱,看着发展形势状态越来越不对劲的两个人,她想出声劝阻,但二人根本不理会,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眨眼之间两人互相给对方来了一拳,不相上下,都朝着眼睛那处打去。
她走的时候是默默走的。
但吵架得忘我的两人却立即就知道了。
“走了?”
“走了。”
“呼,真是个祖宗。”
晏晨轻轻揉了揉被打的眼睛,比起让陆十七多知道一些事,当了这个出头鸟,他还是觉得这拳受得值。
可不值么?
最起码陆允的拳头可不就是这么轻的了。
陆允都不想说的事,他们又何必多嘴呢。
只要有陆允在,陆十七这个活祖宗不可能出什么大事。何况在这段时间里,陆十七过得这么无忧无虑,是真难得。
人啊,能开心一刻就开心一刻,能不知道太多不幸的事,那么久就多一些快乐的时间,何乐而不为。
陆十七独自一人安静地离开后,并不是去找陆允,而是自己去了仓库里头拿了一个超大型望远镜出来。
她扛着一米高的新型望远镜,爬到了自家楼顶,将东西搭好之后,对准着小树他们所看的方向,摩拳擦掌地凑近。
聚焦下的镜头,一片漆黑。
陆十七迷茫地收回眼神,怎么什么都看不见?难道是太久没用失灵了?
随即,她习惯性地拍了拍望远镜镜头,倒一下子没收住力,耳边只听到一声咔嚓的声音,不知道是哪个零件损坏了。
“”
陆十七决定重新再去拿了一台稍微小一点的,这回她顺手拿起了放在一旁的说明书。
来回哒哒哒地又跑了一趟之后,不禁有些气喘。
等终于打开说明书后,发现是一连串的英文字母,虽然图文并茂,但陆十七看不懂。于是盯着说明书静默了半晌,想撕了它吧,又不大敢,不撕了它吧,陆十七又觉得自个儿这会儿的怒气无处可发。
毕竟与她之前所用的小型望远镜不同,这两款都是最新款,功能性也不大一样。当初为了力求完美,大手一挥,每个有用的东西都买了多种不同型号的。
那会儿她以为自己聪明机智。
但现在竟然拿这毫无办法
“你在做什么?”
陆允低着嗓子,带着特有磁性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正满心纠结的陆十七听到男人的声音后吓得一激灵,差点将望远镜撞倒。
心虚地回头看了一眼陆允,装作不在意的看了一眼天空,嗫嚅着嘴唇说道:“我在看雪呢。”
说完又好奇起陆允今日怎么这么有空,老是突然就出现。
“想看雪何必这么麻烦。”陆允走到她的面前,顺手拿起她手里的说明说,随意打开了一眼,扯了扯嘴角,“你想用这个看?”
“嗯啊,对。”陆十七挠挠头,随即眼前一亮,“陆允,你能看得懂上面的字吗?我看不懂,不知道怎么用。”
“你帮我看看好不好。”陆十七仰头,垫着脚搂住男人的脖子,开始了撒娇。
试图用撒娇扰乱男人心思,陆十七参照以往总觉得是百试百灵,却不知道陆允这男人哪里是那么好容易骗的。不过是一边享受一边将人往坑里带。
陆允虽然点头答应,不过片刻后得到结果却不是陆十七想要的答案。
这望远镜么,的确是望远镜。不过是天文望远镜,不是普通的类型。陆十七一股脑的买了下来,并没有看清上头写着什么。
“你想要用这个看雪,就是大材小用了些。”男人轻声一笑,顺势将人提了起来。
陆十七以为陆允只是说说而已,当强烈的风雪扑面而来,吹得她头发狂魔乱舞,就算带着一层厚厚的口罩,强风带着冷气流直往她鼻孔眼里乱钻。她突然觉得,这雪不看也罢。
二人此刻站在山顶,眼前一片白茫茫,狂烈的呼啸声震耳。陆十七眯着被吹打的双眼,一张脸皱成了麻花,艰难的开口:“我觉得,这雪稍微大了一些,不是很好看。”
“嗯?不是你说要看么?”陆允俯瞰着远处山下,在陆十七触及不到的视线里,正进行着一场腥风血雨。硝烟弥漫的场面已经横尸遍地。
狂风暴雪掩下嘶声力竭,腥味弥漫。
如今,也只有视觉才能了解到山底下的场面如何混乱可怕。
陆十七只看了一眼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