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金氏赶紧招手让旁边的大丫鬟上前来给容李氏把脸上的茶水给擦干净,来不及说道歉的话,而是追问起来,毕竟她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若真是她听的那样,这也太荒唐了。
容李氏摆摆手让大丫鬟退到一边去,自己抽出帕子把脸上的茶水给擦干净,她有些不满地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容金氏,有这么惊讶吗?
“二嫂,你没听错,就是那安国公府的小孙子,名字叫贺因来着。”
容金氏这下子终于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了,她皱了皱眉,“四弟妹,你这不是把思丫头往火坑里推嘛,那贺因就不是个好东西,若我没记错,上回他还调戏了思丫头来着,合着现在就要跟他议亲,你们这是糊涂啊。”
之前还批评她给女儿挑的女婿是个白身,现在她自己倒好,居然找了个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啥啥都不会的纨绔子弟,除了家世其他一无事处,她这才是真没为女儿打算。
容李氏不以为然道,“那都是年轻没定性才会犯的错,其实我打听过了,这孩子也还是个不错的,没外头说的那么糟,等成亲后改了就好。”
“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话吗?”容金氏不想打击她,但容静思这侄女也是她看着长大的,实在不想她嫁得不如意,“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情,四弟妹,你可得要三思啊。”
“二嫂,那贺家也是公侯之家,虽说贺因是小儿子将来不袭爵,但荫封个官职还是不难的,这前程不就出来了?正正因为思丫头是我的亲闺女,我为她着想才看好了这门婚事。”越说越上火,“我说二嫂,你是不是不愿意帮忙跑这一趟?是的话,你就直说,我就不信我托不了别人给说媒。”
现如今她都怀疑这二嫂是不是嫉妒她给自家女儿找了门好婚事,把容静秋的婚事给比了下去,所以一味地挑缺点,想要把这门婚事给搅黄了。
在她眼里那点缺点根本就不是事,哪个男子成亲前没fēng_liú过?
不说别人,就说这二伯容澄吧,听说婚前房里人也是不缺的,在外过花魁娘子,后来要成亲,这才收了心,提前就把房里人给打发掉,至少得给容金氏脸面,再说规矩的人家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这贺因不过是顽劣了点,以后改了便是。
当初丈夫因为女儿被调戏一事去找安国公府理论,当时确实闹得很是不愉快,但是后来丈夫跟她说,那安国公颇为宠爱这个小孙子,就算不袭爵,将来能继承的家业也不会少,如今女儿因他闺誉受损,让他负起责任来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她初时是不同意这门婚事的,这样嫁进去她怕女儿会被夫家看不起,但丈夫一再保证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安国公府也是极乐意与容家联姻的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丈夫说得多了,她渐渐也觉得有道理,再说她自己也是活生生的例子,丈夫容波就没干过几件正经事,她嫁了过来后,有容傅氏这婆母的偏爱,四房的日子一直过得就不错,婆母宠爱小儿子,早早就划好了将来要分给他的产业。
比不上二房袭爵能得到的多,但是私下里比大房要多得多,这就是被偏爱的那个的底气。
同理,贺因受贺老公爷的宠爱,怎么也会为他将来打算的,私下里从手指缝里多漏出点什么,那也是受用无穷了。
这么一合计,她哪里还会反对这门婚事?
容金氏算是看明白了,这四弟妹那是吃了秤坨铁了心的,她再劝说那就里外不是人了,何苦来哉?
“既然你与四叔都说好,那我这当二嫂的也不会有意见,这样吧,过两日就是好日子,我到时候亲自到贺家去说亲。”
容李氏见到容金氏答应了下来,这脸上才有了笑容,“那我就谢过二嫂,回头我请二嫂吃酒当谢礼。”
容金氏哪会贪她一顿酒?随口应付了两句,容李氏这才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在她走后,容金氏还是摇了摇头,这样不靠谱的父母,将来苦的只会是容静思。
容静秋正好端了盘吃食进来,“娘,快来尝尝,我刚做的西瓜刨冰,这个夏日消暑最好。”把盘子放下来,将其中一只玉碗递到容金氏的手上。
容金氏不太爱吃这些冰冰凉凉的东西,不过女儿一片孝心,加上这什么西瓜刨冰盛在玉碗里实在是好看,她忍不住舀了一勺吃起来,味道实在是不错,感觉暑气都消了不少,“你呀净爱整这些冰凉的东西,小心吃多了肚子受不住。”
容静秋笑了笑,“大夏天吃这个凉快。”她不但自己吃,还给容马氏等几个嫂子和府里的姐妹们都送了一份。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到了夏天,她脑海里就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刨冰,起码十来二十天都可以不重样。
又吃了一口西瓜刨冰,她感觉到满意之余,不禁好奇地问道,“娘,刚在外面碰到了四婶,她来做甚?”
一提起容李氏,容金氏就叹了一口气,把吃了一半的西瓜刨冰放在案几上,皱着眉头把容静思要跟贺因议亲的事情简单地说了说,“我本不想应下的,可有什么法子?你四婶那是铁了心要把她家闺女嫁个浪荡子的,我若不应下,只怕真将她给得得罪了,这就没有意思了。”
容静秋却是听得目瞪口呆的,嘴巴一时间都吃惊得合不拢,她也忙把手中的西瓜刨冰放下来,“娘,这不是玩笑话吧?”
那贺因有多顽劣,她是亲眼看到过的,更何况这还是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