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医一听这话整个人都敏感了,再一次后悔自己的口没遮拦,不过还是睁大眼睛严肃道,“殿下,这凤命不是谁都能拥有的?不瞒殿下,下官此生只见过一人与这命格相近,那就是容公子,不过容公子是男儿身,就做不得数了……”说得正激动,就见到赵裕脸上的调侃之色,当即他就哑然无言了,看样子他是被九皇子给涮了,顿时心里的郁闷无处排解。
赵裕看到徐太医垂头丧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终于不再拿他来寻开心,轻咳了两声,这才一本正经道,“今日这番话,本皇子不希望再传他人口。”
“殿下放心,下官谨记。”徐太医郑重道。
赵裕伸手轻拍了下他的肩膀以示亲近,徐太医有点受宠若惊。
另一边厢的容静秋吩咐完晚膳之后,就与清澜郡主回了后院,她正想见见那个假扮她被徐太医诊脉的患病女孩。
两人这会儿有心情聊些**,容静秋小声问了句,“郡主与金家表哥如何了?我看他这回是真对你上心了。”金三表现得很明显,可见这刺激是刺大发了。
“他说要娶我。”清澜郡主闷闷地道,脚一下一下地踢着地上的小石头,好像并不太开心。
容静秋道,“那不是好事吗?郡主算是达成了心愿……”不过她很快注意到清澜郡主不开展的眉眼,顿时转了语气,洞悉道,“郡主不愿意了。”一针见血地道出清澜郡主的心思。
清澜郡主停下步子,拉着容静秋的手臂,有些懊恼又有些不甘地道,“以前他这么说我肯定高兴地答应下来,可是我现在觉得太偏宜他了,三妹妹,你有所不知,我追了他好多年了,都难过不知道多少回了,可他才难过这三两天,我不甘心,我想让他再难过一点,我这样是不是很作?”
她也觉得自己这心态有些扭曲了,可是,她就是觉得不公平,不想让金三这么容易就得到她,不是有句俗话吗?容易得到的不珍惜,她怕金三日后不珍惜她,哪怕她有郡主的封号,可女人的幸福不是光凭地位决定的。
再说,金三随随便便地就开口说要娶她,跟以前的避之惟恐不及的样子判若两人,她怕他是一时冲动,以后会不会也这样冲动地对待另一个女人?
心里的不安就是这么一点点积累起来的。
容静秋明白清澜郡主的心情,爱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情,上辈子第一眼见到赵裕的时候,她其实有些心动的,多俊美的少年啊,简直赏心悦目,饭都可以多吃两碗,可是她很快就止住了这心动。
郎情妾意,总要两情相悦才能水到渠成,只有一头热是成不了事的,哪怕是夫妻,那也是貌合神离。
所以她与清澜郡主这会儿的心情是有共鸣的,于是她道,“郡主,想做什么就去做,将来才不会后悔。”轻拍了下清澜郡主的手背,“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三妹妹,认识你真好。”清澜郡主备受鼓舞,这些话她不能轻易对人言,除了容静秋,毕竟这是她们俩的秘密,而且容静秋与她那些口蜜腹剑的所谓朋友不一样,她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真诚。
相视一笑后,两人的友谊迅速升温。
梅儿看到自家姑娘与清澜郡主相携而来,忙上前去行礼。
容静秋道,“那个姑娘呢?”
“在里屋躺着呢。”梅儿这时候才有机会详细说一说,“这个姑娘是随着家人逃荒而来的,不过她身患寒疾,整日病歪歪的,她的家人都舍不得她劳作,一直让她在屋子里养病,所以庄子上认识她的人有限,奴婢去带她过来时,她说只要能治好病不拖累家人,她是愿意的。”
容静秋掀帘进去,里屋有个小丫鬟正在侍候那患病姑娘喝药。
那姑娘一见到容静秋,急忙起身就要行礼,不过她的身子软绵绵的施不上力,刚想要起身就头晕地倒回床上,小丫鬟忙去扶。
“张姑娘,不用多礼了。”容静秋上前搭把手扶着她躺下,感觉到这姑娘轻得很,身上更无二两肉,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半点肉也不挂,骨头很是凸出,看起来还有几分吓人。
张小花一看到容静秋这温和的样子,眼睛里就噙满了泪水,之前借着帐子里的缝隙偷瞄了一眼,她的脸就微微红了,等诊脉的大夫出去了,那叫梅儿的大丫鬟这才告知她那是真正的三姑娘,她这才知道自己险些闹了笑话。
如今直面这张雌雄莫辩的俊美脸庞,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三姑娘,我……不是……是奴婢失礼了……咳……”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又猛咳了起来。
容静秋忙让梅儿去端止咳的枇杷露过来,亲自喂张小花喝了下去,再帮她顺气,张小花这才堪堪止住嗓子里的痒意,一把抓着容静秋的手就是不放,“奴婢谢过三姑娘……”
容静秋轻拍她的手,示意她宽心,“不用紧张,你的病我一定倾尽全力治好,等病好了,你是选择回到庄子里还是继续跟着我都可以,不过前提还是得放宽心,这样病情才能好得快,你的家人也不用担心,你说是不是?”
张小花想过这庄子里被人尊敬的三姑娘会是个威严的人,或许还很不好说话,可万万没想到,这是一个如此和气可亲的人,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奴婢谢过三姑娘的再造之恩,三姑娘若有吩咐,奴婢莫有不从。”
容静秋的心情也略有起伏,安抚性地与张小花说了几句,看到她有些晕晕欲睡,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