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赵裕还是钟渠,容静秋一个都不想搭理,于是她板着脸起身道,“殿下,既然您与钟世子有事要谈,那草民先行告退了。”
然后不待赵裕发话,她直接转身走人,临走前,还看了眼冯得保,这老阉人朝她笑了笑,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这就是一个狼窝,早走早好,这个念头一升起,她离开的步伐坚定又快速。
赵裕看到容静秋的背影消失在门后,这才眯着眼看向钟渠,懒洋洋地道,“钟世子有事?”
钟渠朝赵裕拱了拱手,“殿下,下官忘了因何事找殿下了,等想起时再来。”
他听闻容十七被赵裕召见,没有多想就赶了过来,到了门口让人通传时,他方才醒悟自己鲁莽了,可是通传都通传了,他也不好就这样转身离去,更何况他放心不下容十七,谁知道赵裕打的是什么主意?
结果,一进来就听到那小没良心的说了一番让他不喜的话,好在他还知道要走,没有继续留下来,这让他的心情稍稍好转那么一丢丢。
他现在哪有心思应付赵裕,就想转身追出去与他把话说清楚,他其实真没有看他不顺眼,这是个误会。
想走?出去追人?
没门!
这回是赵裕不放人了,要留下一个钟渠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容静秋一直到走出了这方厢房,步子才放慢了些许,心里满是郁结,真不知道钟渠那个疯狗到底想要干什么?对这人,她是烦不胜烦,心里决定了下次见到钟渠,她一定绕道走,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祈福仪式进行的时候,她在客房里品茗,并没有去参观,这样的场面对她半点吸引力也没有,论排场也比不上皇后主持参加的仪式,她傻了才去凑热闹。
清澜郡主住的这个客房位置很好,坐在回廊处就能看到不远处的云山云海,一副仙人住处的样子,只可惜她身边没有带上梅兰竹菊四个丫鬟过来,要不然会更惬意一点。
留在她身边侍候的是绿袖,以前看着活泼机灵,现在看去有点木讷了,估计是在庄子里被打压得太厉害,性子有些偏了,她难得反省了一下,是不是太过于防备赵裕送的这俩侍女?
“公子,可是奴婢沏的茶不好喝?”绿袖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她现在做什么都怕会出错,红裳姐姐说她失了平常心。
容静秋只是有些发呆,闻言抬眸看向绿袖,“没有,你别紧张,最近在庄子里过得不好吗?要不我送你回去九殿下的皇庄吧……”
“请公子别赶奴婢走,若有错处奴婢以后会改的。”绿袖急忙跪下一脸惊慌地恳求。
容静秋愣了愣神之后,就是急忙从躺椅里坐直身子,伸手就直接把绿袖给拉起来,“有话好好说,别动不动就跪,我有这么可怕吗?”
“没有。”绿袖摇了摇头,不敢拿乔,顺势就起来了,“这里的点心做得极好,奴婢再去端一盘来。”说完,就急匆匆地退出去端点心。
容静秋伸手轻摸了下自己的脸,她有这么可怕吗?
“没事跟一个侍女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钟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容静秋急忙转身,果然看到他臭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仿佛她欠了他十万八千两银子没还一样,真是……
忍住,忍住,不能爆粗口。
不过她还是冷着脸站起来,“钟世子不打声招呼就闯进来,也忒是无礼了。”
“清澜郡主在前方的祈福仪式上,这里只有你这么一个大男人,难道你还有见不得光的事情?”钟渠故做疑惑地道,目光却是灼灼地盯着眼前的容十七看,不知道为何,现在是越看他越顺眼。
容静秋瞬间怒火上升,不过她还是觉得要先讲道理,深呼吸了一下,“钟世子,你我之间是不是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没有。”钟渠直接笑道,上前与他并排站着看前方的云山云海,这护国寺的老秃驴实在是偏心,给女眷安排这么好风景的客房,一侧脸就看到这漂亮的少年郎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他试图释放善意,“十七,我也这样唤你吧,我觉得……我们可以交个朋友,你说呢?”
交朋友?
容静秋懵了,她跟他交什么朋友?他们之前没有交情,以前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
她退后一步,朝钟渠施了一礼,“钟世子家世显赫,不是我这样的小人物能高攀得起的,还请钟世子莫要拿我来寻开心了……”
钟渠朝他迈进一步,“我觉得我们会有共同话题,十七,你……对我误会甚深……”
他说这样一番话是深思熟虑后的,并不是冲动之下的胡说八道,既然他对容十七感兴趣,并且试图避开这样的感情而不得时,他就决定要与容十七试着相处看看,也许一段时间后,他的异样之情就会消失也未定。
所以他才不再试图压制自己的感情,有时候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误会?
容静秋都气笑了,她跟他能有什么误会?甚至她根本就不了解他,看他步步紧逼,她画上的剑眉一竖,瞬间抽出腰间的剑,退开一大步,手中的剑直指钟渠,“钟世子请自重。”
钟渠压根不在乎指向自己的剑,不过真闹出事来,会对眼前的少年郎不利,于是他止住了自己进逼的步子,叹了一声,“看,你还说对我没有误会?我对你没有恶意,至少我自问比九殿下要真诚得多。”
赵裕才是那个高深莫测的人,居然故意调开他,不让他与容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