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盈转过头对白尘怒目而视,白尘见状却不急不缓的冲沈盈盈微微一笑。
笑,还有脸笑?
大哥你是命运派来折磨我的吧!
蔡知县,“既然是友人,那你便出去和外面的百姓站在一起吧。”
白尘抬手,“不必,知县,我在这里就好。”
“我不是跟你客气。”蔡知县也想打人了,“我是让你出去不要干扰我断案!”
“啊~”白尘仿佛才理解一般,随后道,“知县您放心,我不会干扰您的。”
蔡知县,“……”
算了,说不明白了!碰见个傻子!
摇摇头蔡知县主动忽略白尘,转而看向沈盈盈,恢复成那个严肃的知县老爷,沉声道,“刚才王有福说你逃税,他说的可是真的?”
“假的。”沈盈盈回答的果断干脆。
蔡知县闭了会儿眼睛,他现在合理怀疑,沈盈盈的脑子可能也和白尘差不多,只能理解表面意思,问一句说一句。
重新整理好情绪,蔡知县看向沈盈盈,“原因呢?”
“知县老爷,青城镇平日里都是何时交税?”
“每月二十日。”
“这不就得了。”沈盈盈摊手道,“知县老爷,我十日来这里摆摊,如今也才不过七日,距离交税的日子还有三日,我自然没办法交税了。”
闻言,王有福立刻高声指责道,“老爷,她虽然现在还没做出那样的事情,但那时她有那个心啊!有这种心不是最可怕的嘛!这说明她已经要做了啊!”
“好了,你闭嘴吧!”蔡知县已经被王有福说道头疼了,转头看向沈盈盈,“说说看吧,你是否打算不交税?”
“知县老爷,冤枉啊,我可从来没说过这话,也没动过这种想法。”沈盈盈道。
“人家说人家没有,而且确实没到交税的日子。”知县看向王有福,皱了皱眉,“你如果想?”
“知县老爷,您可不能听她的一面之词啊!”
王有福的尬哭还没哭完,站在沈盈盈身后的白尘终于听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对知县道,“老爷,草民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蔡知县已经被王有福哭的够乱了,这会儿白尘站出来,蔡知县头更大了。
倒是沈盈盈很开心,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义气。
摆了摆手,蔡知县无奈道,“说吧,说吧。”
他是看明白了,自己今天就是来受折磨的,这一整个大堂下面跪着的站着的,没一个是正常人看来他今天得少吃半碗饭。
得了令,白尘微微一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知县老爷,从一开始王有福便用他听见,他听说,他认为来诬陷被告人,这样主观推测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心里如何想的和如何做也是两回事儿,我想大家肯定都经历过想吃一整盘菜结果吃下去只能吃一半儿也就饱了的情况。”
顿了顿,白尘看了一眼眉头逐渐松开,抬头惊喜的看向他的蔡知县,继续着自己的演说。
“我们都清楚,事情,要看怎么做,不是怎么说。”白尘转头看向王有福,怒目圆睁“我说,我要杀了你!”
王有福被吓得向后一缩,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被一个小年轻吓成这个样子,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夫,发现他姐夫根本不想看他。
收回凶光,白尘又恢复笑模样,继续道,“你看,你不是也没死?说出来的都不作数,何况是想的?想必知县老爷对这件案子心理也早有定数了。”
蔡知县点头,他是早有定数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当然。”
白尘向后退了两步,“今日我来除了陪我的友人,还有一件事,就是帮市集上摆摊的商家们讨个公道。”
说着,白尘向后退了两步,展臂向人群的方向。
蔡知县眯眼看着在外面围观的一众百姓,果然,白尘话音落地,便有几人从里面走出来。
看着那几个人,沈盈盈也吃惊了,这事儿她可是一点儿都不清楚,白尘做事儿未免也太隐蔽了。
几人上前恭顺的跪到堂下,给知县磕了头,介绍了各自的身份,几个人现在都是走街串巷的卖吃的,很不稳定,无论是地址还是收入都一样。
“你们几个有什么冤屈?”
“回知县大老爷,我们几个人想要状告王有福和捕头成昆。”
“状告他二人?”蔡知县看了被状告的两人,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看来似乎确有其事,于是蔡知县对下面的几个人道,“你们说说为何要状告他二人?”
“回知县老爷,王有福和成昆二人是连襟关系,王有福便托成昆帮忙让整个东市只有他一家卖吃食的,除此之外只有一家瞎老汉卖馒头,那瞎老汉也是王有福的爹!”
蔡知县闻言登时便转头看向成昆,“可有此事?”
成昆闻言立刻上前跟其他人跪在了一起,双手抱拳道,“老爷,您千万不能相信这帮人的话,他们都是诬陷人的,都是他们的一面之词,怎么能信呢?”
早就料到成昆会如此说,白尘冷笑一声,上前道,“一个人说你,姑且是那个人的一面之词,可是这么多人互相作证,你又如何说?”
“三人成虎,说不定是他们集体陷害我!”
“那他们为何要集体陷害你?东市在我们之前,只有一家馄饨摊儿和一个馒头铺,你又如何说?”
“他们见我秉公执法,可他们又不愿意交税,自然去走街串巷了,又不是我逼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