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在凯悦酒店顶楼,周扬的座位对面就是明晃晃的落地窗。

人早就到齐了,只等着周扬入场,董齐在周扬的座位旁加了一把小椅子,虽然看上不起眼的椅子。

老板身边,又是离得如此之近,再加上董总又坐在了左边下首第一的位置,大伙心里恍然,这把小椅子上坐着的,兴许比董总还要重要。

周扬没有故作矜持,让大伙等上半天一晌,进了会议室扫视一圈和大伙笑着点头,这些都是为他冲锋陷阵的大将,又远在港岛,天高皇帝远,这时候就没必要玩威严了。

韩芳也落座之后,周扬朝董齐点点头,董齐清清嗓子,说道,“咱们先欢迎周先生。”

他带头鼓掌,大伙也跟着稀稀拉拉的鼓掌,对董齐这个含糊不清的介绍,都觉得不爽。

周先生?这算个什么称呼?

不是公司的大老板怎么有资格坐到那个位置上?但如果是幕后大老板,董总又为什么要遮遮掩掩,说半句留半句?

董齐不打算过多解释,递给对面的女人一个眼神,对方本来淡定的表情也所剩无几了,硬着头皮站起来,朝周扬欠身笑笑,说道,“周先生好!”

董齐跟着介绍说,“周先生,这是负责公司运转的冯女士,老王我俩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冯安又谦虚道,“董总过奖了。”

她的口音很淡,听着不让人觉得突兀,软绵绵的,是那种夹杂着一丝湾岛腔的语调,很好听,但整个人看上去又很干练,却并不矛盾。

老董着重介绍,周扬知道这必定是港岛方圆金融的中坚,他很是给面子的回以微笑,说道,“冯女士不必客气。”

看到周扬并不如面相上一般不好说话,冯安悬着的心落了地,马上进入状态介绍方圆金融目前的情况。

一连串的数字从口中说出来,紧凑的同时又给别人留着消化思考的余地,更多时候,她似乎有意无意的,把汇报对象转向坐在周扬旁边的韩芳。

出于职业的敏感,她晓得坐在周扬身边的这个年轻姑娘似乎比周扬更难伺候。

她虽然已经是在全港岛数一数二的方圆金融的高层,但一来是占了公司初创的方便,当初谁也不曾想到方圆金融短时间内会成长到这个规模,就是冯安自己也有一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所以做起事来,志得意满的同时又免不得战战兢兢。

她还年轻,放眼放去,港岛的同行,再没有如她这般年龄的高管,尽管是在晋升迅速的金融行业。

公司里她是为数不多知道除了两位老板之外,还有幕后大老板的人,更晓得坐在小椅子上的这个年轻姑娘,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常驻公司,这情形像极了电视剧里的钦差大臣,由不得她怠慢。

冯安紧张,韩芳比冯安更紧张,听了不到三分钟,她总算知道人和人的差距在哪了。

比专业素养,自己差的远,比能力,人家是没有任何背景关系坐到高管的,她这个走裙带关系的助理秘书,怎么看怎么不称职,她灰心的想,看来港岛的大学还是有必要去的,之前还是抵触,现在早没了哪怕一丝骄傲。

想了半天,她唯一能跟对方一较高下的恐怕只剩下年龄,但她又灰心丧气,工作又不是搞对象,并不是越年轻越有资本。

恰恰相反,工作当中,年轻意味着资历欠缺,不稳重,她的那一点优势,不仅荡然无存,反倒成了劣势。

等冯安喘气的功夫,周扬才抬手打断了一下,说道,“我还是比较相信老董和老王的,当然冯女士的职业素养也是一样,这些东西我不过问,直接向老董汇报就行。至于韩秘书,等她安顿好了再说。”

他今天主要的目的,一来是见一见老董的班底,毕竟被欧共体和美、加三方打压,难免人心惶惶,他虽然不是定海神针,但安抚人心还是有必要的。

再者就是让为韩芳站台,职场上难免有勾心斗角明争暗斗,韩芳年龄小,又是空降的,难免让某些人不爽。

至于解决被提高关税和反倾销调查,他暂时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只能等老王接下来传回的消息。

从会议室出来之后,董齐带着冯安又把周扬韩芳迎到他的办公室,只剩下自己人之后,周扬再也淡定不起来了。

他对数字很敏感,从刚才冯安的汇报中听到几组数字,情况相当不乐观。

方圆金融目前阶段的重心业务之一就是从事服装出口贸易,做内地的生意只是一部分,相比起来,港岛本地的轻工纺织规模才更大,无疑也是方圆金融目前盈利的关键点之一。

方圆金融目前包揽了港岛服装纺织行业出口的四成,内地东南沿岸服装出口的七成以上,提高服装产品关税,已经不是给他放血了,简直就是割肉。

他扭头对冯安说,“冯女士辛苦一下,马上做一份报告交上来,探讨一下转到东南亚国家贴牌出口的利润空间。”

把利润颇丰的服装纺织行业就此放下,周扬一万个不甘心,尤其是他手里现在关联着王卫红和卢月芳的服装厂。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等老王那边没有进展,只能向高盛求助,甚至是妥协。

董齐抬抬手腕,说道,“周先生,要不吃个便饭吧,也算是我为你接风。”

周扬刚想点头答应,总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一拍脑袋,忽然问道,“万里最近忙什么呢?”

事情太多,他差点忘记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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