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两支一模一样的簪子,这簪子不是说从江南来的吗……”王笙望着那两支簪子,很是疑惑地自言自语,直到听着周遭一寂,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将心中所想说出来了一般,面色微微一变,张口想要补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
没有人在意她后头那句话,楚意弦也是笑着抬眼一瞥她,“十六姑娘这话真是说得好,我也奇怪呢,这簪子是我表兄特意订制的,又远从江南而来,我之前也没有戴出来过,怎么就会有两支一模一样的?”
而且还成了杀人的利器?
“陛下,我家姑娘除开与眼前这位楚大姑娘有些不愉快之外,并未得罪过旁人,谁会杀害她?偏偏她就是死在这白玉蝴蝶簪之下,这白玉蝴蝶簪乃是楚大姑娘所有,她到底是有一支,还是两支,谁能知道?总不能她随便说两句,就免除了嫌疑,还请陛下千万为臣妇可怜的女儿做主啊!”
安阳伯夫人跟着跪下来,声泪俱下。
不过,这脑子看样子能正常用了。
楚意弦在心底淡淡腹诽,面上仍然从容得很。
“安阳伯夫人,恕我直言,如果因为楚大姑娘与周四姑娘口角了两句,就断定这人是楚大姑娘杀的,未免太武断了些!何况,楚大姑娘的白玉蝴蝶簪好端端在她手里,这分明就是拙劣的嫁祸手段,夫人与太子妃娘娘不该看不出才是。”燕迟抱臂站在楚意弦跟前,嘴角勾着,仍是似笑非笑,可说出口的话却半点儿没有客气。
安阳伯夫人和太子妃的脸色都是变了变,崇明帝轻瞥了燕迟一记,“楚大姑娘,你方才离开宴厅去了何处?只要能够证明事发时你不可能在现场,自然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阿弦去了恭房!”不等楚意弦开口,萧韵就已经急急道。
楚意弦蹙眉望了她一眼,她一愣,神色间现出两分踌躇,“她身边伺候的石楠就可以证明。那个时候离开宴已经没多少时候了,大多数人都在宴厅里,阿弦……你路上可有遇见什么人,可以为你证明的?”
楚意弦淡淡收回视线,“回禀陛下,臣女本来是要去宴厅的,可中途折去了别的地方,路上也没有遇见什么人。”
瞧见燕迟急急往她瞥过来的视线,她几不可察地轻轻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将他牵扯进来,绝非上策。
这一短暂的眼神交会,旁人未见,昭阳长公主却是看得清楚,眉心便是蹙了起来。
“楚大姑娘这么几句话就想要择清自己,是不是太容易了些?楚大姑娘若是去了恭房,就算遇不上其他人,那里总有值守的宫女可为姑娘作证,可偏偏姑娘却又折去了别的地方,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做了何事都是语焉不详,这样岂非更是惹人怀疑?”太子妃也终于发声质问到了楚意弦面上,一双眼里隐现猩红。
楚意弦淡淡一哂,周又菱若有太子妃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落到如斯境地。
“楚大姑娘为何不说话了?太子妃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你还是说说看,去了何处,见了何人,说清楚了也就没事儿了。”边上王皇后笑着接了一句。
“你们倒不如来问我吧!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昭阳长公主却在此时骤然开了口,众人皆是惊得扭头望向她,她却神色一贯倨傲地道,“她一个小姑娘,面皮薄,不敢说,可都被人怀疑到杀人上去了,别的还有什么打紧?她本是要去恭房,半路却被我派人叫走了,我瞧见这丫头觉得喜欢,所以趁着今日母后寿宴,想着让两个孩子相看相看。有我在一旁守着,也没什么不合规矩的吧?”
昭阳长公主语出惊人,一个明眸回转间,满是不耐烦和淡淡愠怒,摆明了对眼前的一切很是不悦,对楚意弦却是正大光明的回护。
再见方才就挡在楚意弦面前,为楚意弦挡下安阳伯夫人,过后也未曾走开,一直护在她身前,还为她说话的燕小侯爷……众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陛下,难不成有我作证也还不能证明楚大姑娘的清白?”昭阳长公主无视于在场各异的目光,眸子轻睐,望向一旁的崇明帝。
崇明帝咳咳两声,神色有些尴尬,“这个嘛……”
“陛下!这里有一名宫女说,她刚好瞧见楚大姑娘去见长公主殿下和燕小侯爷!”正在这时,一名禁军来报。
燕迟眸下一闪,与楚意弦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抬头往昭阳长公主看去,却见着她也是皱着眉,一脸不解的模样。
崇明帝很快召见了那名宫女,是个胆小的,连头都不敢抬,甚至是方才在听到问楚意弦离开宴厅后去了何处,就面露心虚,想要逃开,被禁军火眼金睛从人群里揪出来的。
就因着如此,这宫女的证词才更足以采信。
崇明帝松了一口气,忙对还跪着的楚意弦道,“好了楚家丫头,既然证明凶手并非是你,还跪着做什么,快些起来!”
这会儿安阳伯夫人也好,太子妃也罢,都不敢有意见了,眼瞅着楚意弦起了身。
崇明帝下一瞬便是拉沉下脸来,召了禁军统领和宫正司的人近前来,劈头便道,“今日朕为太后操办寿诞,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儿,朕万万不会姑息。你们立刻去查,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而后又转头望向安阳伯夫人时,神色就要平和了许多,“出了这样的事儿,朕也又是生气,又是遗憾,不过夫人放心,朕定会责令他们查个一清二楚,还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