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楚大姑娘关心!本王虽不知怎么照看,但会尽力陪伴。至少不会让朵儿独自一人,承受这丧母之痛!”萧晟哑声道。
楚意弦便也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就是徐步走到了娄氏身边,“母亲,我们走吧!”
娄氏自然是点头。
“送送楚夫人和楚大姑娘!”萧晟对着身边的婆子吩咐道,“今日府中琐事甚重,恕不远送了!”
娄氏寒暄两句,楚意弦则只是乖巧地敛目垂首,随在母亲身边,不开口,亦是不抬眼。
待得寒暄完了,这才与娄氏一道转身,随着引路的婆子出了小郡主的卧房。
“说起来,这父女二人倒都是一般的苦命!”踏出房门时,娄氏叹了一声。
楚意弦骤然想起,是啊,萧晟也是年幼丧母……她心头一动,回头往后瞥去,正好瞧见萧晟站在房中,一身单薄,孑然独立的背影……
可是,怎么能一样呢?楚意弦收回视线,萧晟自幼养在贤妃膝下,与云妃未必有多少感情吧?可小郡主与齐王妃之间,却是毫无掺假的母女情深。
何况,他若是真能感同身受,又如何会坐视齐王妃到如斯境地?
自然不一样。
楚意弦得出结论的同时,心情也归于平静,挽着娄氏的手,徐步往前走。
眼看着再走几步就要出齐王府了,前头却是迎面走来几个人,当先一个一身暗色衣裙,却也不减风姿,仍是一派恣意清高的模样。
楚意弦的脚步微微一顿,娄氏不动声色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楚意弦不过须臾便已压下种种思绪,与娄氏一般,面上展开笑,迎上前去。
“阿弦!”来人唤了她一声,上前来便是自然而然携住她的手,将她上下一打量,眉间轻笼着,满满的,皆是关切,“我本还想着今日去府上看你,谁知道三嫂却……你没事儿吧?”
问的自然是昨日宫里的事儿。
楚意弦笑着摇了摇头,亦是自然而然与她携着手,“自然是没事儿的,只是有些后怕!阿韵,昨日多亏你提醒我,否则我只怕还真是百口莫辩,就是我阿娘都说你是我的贵人!”楚意弦望着萧韵的眼神更多了亲近与感激。
“可不是吗?郡主可是帮了我家阿弦的大忙了,这些时日不得闲,等到过些时日,你定要再上咱们家来一趟,届时啊,伯母一定好好招待你,谢过你对阿弦的大恩!”娄氏上前一步,将萧韵的手从楚意弦手心里夺出,握在手中,一边轻拍着她的手背,一边慨叹道,望着萧韵的目光,更是热切喜爱。
萧韵忙道,“伯母别这么说,我与阿弦情同姐妹,帮她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吗?何况,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哪里能想到还真帮上了阿弦!”
“要不怎么说你是我的贵人呢?我瞧着我阿娘喜欢你都快盖过我了!”楚意弦携了萧韵另一只手,慨叹道。
萧韵笑笑,目光落在楚意弦的鬓发上,因着是来吊唁,她打扮得甚是素净,一身素色衣裳,就连头上也只插了一支竹报平安的白玉簪。
萧韵自然就想起了昨日那支白玉蝴蝶簪,便是顺势问起道,“对了,你那支白玉蝴蝶簪说不得是个线索,得好好查查……”
话刚落,便觉出楚家母女俩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一顿,“怎么了?”
娄氏叹一声,瞪向楚意弦道,“看吧!我就说吧,偏你任性,不听人说……”
萧韵挑眉望向楚意弦。
楚意弦一哼道,“我当时不是觉得晦气吗?哪儿有想那么多?”对上萧韵狐疑的眼神,她一甩手道,“我昨日出宫的路上越想越气,回府后,便索性将那支簪子直接扔进我家的荷花池里去了,眼不见为净!没想到,还被我阿娘数落了半早上,你们都说能查线索,我看却未必……算了,反正我觉得那白玉蝴蝶簪乃是不祥之物,查不查得出什么尚且不知,却让我瞧着便是碍眼,扔了省事儿!”
“反正说什么都是你有理!”娄氏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上来便是伸出食指一戳楚意弦的脑门儿,“罢了罢了,左右东西已经被你扔了,再说什么都是白说了,谁料想这个天气了,那荷花池偏还有冰薄的地方,被你一扔一个准儿,还能直接敲碎了冰,掉到池底去,想来也是天意!或许如你所说的,这白玉蝴蝶簪还真是个不祥之物,扔了便也扔了吧!”
娄氏叹一声,话语里藏不住的无奈。
萧韵听罢,却是叹道,“伯母真是个豁达之人!难怪阿弦是这样的性子,原来是家学渊源,真是让人羡慕!”
娄氏和楚意弦母女二人对望一眼,都是笑。
萧韵却敛了笑,锁眉道,“不过,那白玉蝴蝶簪是唯一的线索,眼下断了,宫里那桩事儿该从何处查起?”
“这事儿便用不着咱们操心了,宫里不是已经有了定论了吗?”娄氏却是神色一正道。
萧韵和楚意弦都是一怔,前者迟疑着住了口,后者却是一挑眉,不乐意了,“阿娘,难不成你也信了冯良娣是凶手?那她为何要用白玉蝴蝶簪嫁祸给我?这个事儿咱们就要听之任之,放任不管了吗?”
娄氏神色有些尴尬,四处望了望,好在楚意弦理智尚存,还记得压低嗓音,而这近旁也只有她们几人,并亲信,倒也不怕旁人听了去,娄氏总算稍稍放松了些,很是抱歉地冲着萧韵一笑,望向楚意弦时,神色却是一肃,将她拉到身边,压低嗓音道,“这事儿咱们回去再说!”
而后冲着萧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