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惊得她骤然抬眼瞪向面前明艳如春花的女子,“你居然什么都猜到,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走这一趟?”
若是她拿捏住了楚意弦想要知道的消息,她迫不得已铤而走险来这一趟,那一切还说得通。可她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是来了,而且方才还耐着性子听她兜着圈子耍弄于她......王笙越想脸色越是难看,“你方才是刻意拖延时间?”
楚意弦没有否认,淡淡挑眉望向她道,“你说我蠢,又以为自己聪明到了哪儿去?萧韵来找你,与你合作,明知你想要我的命,却还是要帮你,你就未曾想过为什么?你处处针对我,焉知自己却沦为了萧韵手里的刀?她剑指大梁江山,而你我,一旦江山动荡,也不过只能沦为蝼蚁罢了。孰轻孰重你居然未能分清,你说,到底是你蠢,还是我蠢?”楚意弦说到后来,已是疾言厉色。
王笙虽然白着嘴脸,却不肯服气,梗着脖子道,“就算萧韵是利用我,那又如何,我执念两世,为了什么?我既得不到燕迟的心,却也不能眼睁睁瞧着你与他双宿双飞。便是杀了你,我也心满意足,至于这大梁江山,与我何干?”
王笙说到后头,一双眸子已经赤红如血,明明嘴角勾着在笑,偏却又奇异地冷着,没有温度。“本来答应了郡主,说要多拖着你些时候,可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还多说什么?我便及早送你上路吧!了了我一桩心愿,也让你早死早超生,也算全了你我这一场不死不休,纠缠两世的缘分!”
这些疯话旁人听得心惊,却莫名所以,看着王笙全然失了那副娇柔清雅,端庄大方的模样,双目赤红,姣美的面容失常的扭曲,竟好似果真疯了一般。
就是彩棠亦是吓得僵住了手脚,姑娘这是怎么了?中邪了不成?
王笙却是蓦地扭头望了过来,冲着他们嘶声吼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来好好伺候着楚大姑娘上路?”
“你当真疯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也不顾你如今得以安生立命的王家,不顾宫中对你多多看顾的王皇后了吗?”楚意弦沉声喝道。
却只得了王笙一记诡异的笑,“我只要你死!你死了,别的事儿便用不着你再操心了!”王笙说罢,手一挥,守在亭子外的那几个护卫登时一动。
可几乎是同时,石楠也动了,不!石楠比他们更快,一手将结香往后一扯,再一攘,便是将她推出了战局,另外一手则已将手里的长剑拔出鞘,往侧边便是用力一砍。
边上那人猝不及防,哪怕身手极好,往侧边退得及时,却还是被剑尖划破了衣袖。
结香一直握着的手已经抬起,“嗖”的一声,一支响箭便是直窜天际,“嘭”一声在头顶绽开一朵红色的花。
“你这两个丫鬟倒是忠心护主,只是她们怕是没有想到,她们的主子却是个冷血无情的,前世便已让她们不得好死了一回,今生还能眼睁睁看着她们为她拼命!”王笙在手一挥时,已是往边上急退,却还记得勾着唇角,朝楚意弦冷笑,说出口的话更是直扎人心扉。
石楠以一敌几,自然是捉襟见肘,便有一人脱离了战圈,挥剑朝着楚意弦砍来。
楚意弦手里的鞭子一抖,一道鞭影便直直扫了过去,那人急急躲开,楚意弦手里的鞭子却已改了方向,往前一绕,猝不及防将王笙的腰肢一缠,再一扯,下一瞬,本已躲开的王笙又被拉着到了近前,抬眸便可见楚意弦一张明艳的脸,一双明眸却含着残冷的笑意,凝着王笙陡然惊惶的眼,“你忘了一件事!我不是前世那个被你害得走一步路都要喘上好一会儿气的病秧子了,我虽非高手,可要杀你,却还是绰绰有余!”
王笙的脸也不过白了一瞬,下一刻便是又笑了起来,“要杀便杀吧!你即便杀了我,我的人也不会放过你,不过先你一步走!我这样一个已经死过两回的人,会怕吗?只要拉着你一道,黄泉路上便不寂寞了!”
楚意弦眉心一蹙,王笙便笑得愈发张狂了,“怎么?怕了?我不怕你,可你却不想死,你当然该怕!”
楚意弦扭头一看,石楠虽勉力将那几个人缠住,没有让他们近前,可她身上却已添了好几道伤,她的眉心不由攒得更紧了些,目光往着上山的方向瞥去。
“你的后援似乎还没有到啊!”王笙勾唇曼笑,见得楚意弦瞥向她的双目,她笑得更欢了,“就这么几个人,我哪儿敢来杀你?你后头安排的那些人手,眼下已是被堵在半道上了,你们主仆三个,能打的也不过一个罢了,要杀你,不过迟早的事儿!”
“是吗?”楚意弦皱着的眉心不知何时舒展,一抹别有深意的笑跃上红唇。
这是什么意思?王笙陡然不安。
俄而,便已听得身后动静有些奇怪,重物倒地声中,竟还掺杂着几声闷哼,那是男人的声音……
王笙蓦地扭头望去,便见到她那几个精挑细选出,以一敌十的护卫高手竟是个个闷哼着倒在地上,手脚都使不上力气的样子,就是彩棠亦然,软着腿脚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反倒是楚意弦那两个丫鬟,虽然一个身上伤了好几处,另一个脸色也是雪白雪白的,却站得笔直。
“这不可能!”王笙不敢置信地喃喃了两声,一双眼睛恍若冒火一般将楚意弦瞪着,咬着后槽牙道,“你是什么时候做的手脚?”问着时,她脑子更是飞速地转动起来,下一瞬陡然想通了什么,脸色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