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想走,慕容濂更是想溜之大吉,只有个胆大的柳书生稍微有点恋恋不舍。
到了这种时候就体现出马百招见惯场面的气势了。他武功低微,不晓得这两位的来头,还以为就是两个武功高强的武林人氏罢了。
不过事不关己,又不是来打劫他的。马镖头躲在一角偷偷盯着宇文琦露出来的肌肤,心里愣是痒得不行。几个镖师也差不多,扮演透明的同时,眼光时不时的偷看几眼,心里都道江湖妖女果然比正牌女侠要有看点。
慕容濂看澹台家争论不休,觉得这时候不走就是傻冒。他使了个眼色给琥珀和柳言之,三人便偷偷摸摸的朝外挪动。
梦想永远美好,现实一直残酷。稍微有点主角派头的人,一般都没那么好命。逃不逃得脱是一回事,但是过程肯定艰辛无比,哪里能就这么很市井的趁人家不注意就能跑的。他慕容濂堂堂的武林第一公子,貌比潘安,命比纸薄,又不是街头偷了钱袋的小瘪三,糊弄糊弄就能一溜烟的鼠窜而去。
五樱一直在注意他,一见他似乎有开溜的打算,一个鹞子翻身,飞过来拦住。
“慕容公子你可不能走啊!我得先想办法治你的伤才行。不如你随我与我娘走吧,总能想出办法的。”
她心里喜欢上人家,死活要和他绑在一起,可是慕容濂没那个想法啊!这女子一旦心里有人了,脑子瞬间就傻,一厢情愿得很。五樱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总觉得她说的话绝对理所当然,不容置疑。
“姑娘好意我心领,在下此番正是要去求医,就不劳姑娘了。我劝姑娘还是随你娘亲回家去,江湖险恶,此时又是多事之秋。”
五樱回头看了她娘亲。眼里都是求救信号。
所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男女之事,先喜欢另外一个人的那个,总是倒霉。无端端气势就弱了老大一截。热脸贴冷屁股不说,还被人无情推开。
宇文琦先前早就瞟了所栈里有两个相貌看起来登样的男子,不过一个病歪歪,另外一个压根就是个没武功的,她心里就怕女儿竟然对其中一人有啥心思。不料悲剧还是发生了。
她十年没在江湖上走动,不认得这位大名鼎鼎的慕容公子,不然说不定会稍微另眼相看。一般来说,丈母娘对于身份地位名声什么的,还是毕竟看重的。
宇文琦还未想出该如何是好,一边的澹台长川已经插嘴来了一句,“樱樱,这人不成了,一条腿已经踏进棺材了。赶明儿爹给你找个好郎君。”
不说慕容濂听得想吐血,琥珀差点挥舞着拳头冲上去。这位大叔说话真是无礼到极点啊!
她气得直流眼泪。可是又无计可施,边哭边安慰身边的慕容濂道,“慕容公子,你别听这位大叔的,你的伤一定能治好。我去求求我爹娘给你找太医,一定能成的。”
宇文琦挥出身上的丝带,将慕容濂嗖的拖了过来,一手搭在他的脉搏上,眉头瞬间就皱起来。探查完了,顺便又将丝带将他甩回原处。好似压根就没动过。
不懂行情的人不知道,但是慕容濂本身是个高手,心中骇然之极。这女子的武功简直深不可测到极点,丝带将人卷起倒不难。可是这般以内力灌注在丝带中,将人脚朝下丝毫不乱的放回原来的地方,简直是不可能嘛!
宇文琦的眉头一直皱着,想了片刻说道,“樱樱,这次我与你爹一个想法。这小子是个半死的。不如我这会儿拍死他,免得你牵肠挂肚。娘以后再寻个好的。有个叫叶小楼的,有次误入了我们山谷,在旖旎百花阵中都没乱性子,是个不错的。你听娘说,叶小楼生得英武又有男子气概,比这个娘娘腔强多了。。。”
慕容濂再也忍不住了,他本来就对叶小楼有些不以为然。虽然他是江湖四大公子之首,可是每次人家提起叶小楼,仿佛总要比他的要多赞叹几句,似乎名望等在江湖上比他略微高些。
两人总是被人拿出来比较,时间久了,慕容濂渐渐也就当他是个假想敌。无奈武功比叶小楼差,也就是长得比人家俊美些。可是在宇文琦的口中,他基本就是个可以随便拍死的蝼蚁,叶小楼是乘龙快婿。
娶不娶五樱是一回事。他不干,叶小楼肯定也不可能,这种可杀不可辱的事情,强买强卖,两位公子肯定意见相同,都是一样的。不过被人这般评价,慕容濂又是激愤,又是自伤,摇摇欲坠,猛的喷出一口血。
琥珀忙扶住他。她也是激愤得要命,可是又好生害怕。五樱的娘竟然随口就说要杀死慕容公子,人命在她眼里成草芥,这可怎么得了。
她姐姐方翡翠一直将“圣母”这个词,来来回回的灌输给她听。一切自不量力强出头的事情,都是“圣母”行为,绝对绝对不能做。
方翡翠时常对琥珀说说,有“圣母”情结的人,最讨厌,总以为自己是对的,别人是错的,动不动就站出来当众发表意见。又没半点本事,还惹得别的大人物们恼火,反而增添麻烦。
基本上,翡翠心里就只有一句话:小妹子你悠着点,姐姐知道你心好,可是打酱油才是生存之道啊!
琥珀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说两句,不过不用她多想,慕容濂嘴角垂着血丝拼着一股倔强骄傲之气开口了。
“在下一条命虽然在两位眼里这般轻贱,不过我却未必这般觉得。我堂堂一男子,顶天立地,无愧于心,伤得再重又如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