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将几大层食盒摆上来,一一揭开,样式多不说,而且每样都非常精美可口的模样。
叶满楼心中有事,哪里有心思吃喝。再则这种小地方做得再好,怎么可能比得过江南繁华之地万分。
他皱了皱眉道,“太多了,不是说随意来几样么。琥珀,你过来瞧瞧,喜欢那样就留下。”
琥珀瞧得眼花缭乱,发现这所有的菜式都颇为清淡,显然真是按照史大夫纸条上所吩咐,心中很是感激这位掌柜如此费心思。她满面笑容的挑了五六样,便打住了。
“掌柜大叔,多谢您如此费心,看起来都很是精美可口。这剩下的菜肴,留几样给赶车的两位大叔,剩下的也别浪费,送去给无家可归的乞丐可使得?”
掌柜准备了这么多,都算在这位贵宾的账上,早打算将剩下的带回去给自家的媳妇儿子吃。这些菜肴可不便宜,都是本地最好出名的店铺酒楼买来的,用料无不是最上等的。他身为此地悦来客栈分店的掌柜,身家也算过得去,却也不见得可以随时吃到这么多上等的食物。
他琢磨着,反正送到哪里,这两人又不会察看,当然还是拿回家。
掌柜心里想的是一回事,面上却很恭敬诚恳的鞠躬答道,“姑娘心地真好,我一定照办!”
小琥珀从小受到二姐的熏陶,对丫鬟下人颇为照顾。平时有好吃的点心,都是大家一起分食。平常官家小姐哪里会想那么多,任凭下人花无数精神做出美食,不过吃下两口,就打发了。
叶满楼一听琥珀如此说道,稍微有点小内疚。他似乎从未想到过下人的饭食,而且平时颇为浪费,吃剩下的从来没想过如何处理。
他看了看琥珀,她闲人自然的只是随口说道,并未多想,这般做法仿佛天经地义似的。老叶暗自赞叹,小丫头果真是个可喜的孩子,怪道那帮回春堂的学徒大夫们如此喜爱她。
这么一想,他更是愤恨柏家父女还有那位毫无医德的王老大夫。
这么一顿饭吃得颇为舒畅。琥珀吃饱了随意在小院子里走动了几下,舒缓下筋骨,消消食,就去睡了。她被折腾了许久,累得狠了,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叶满楼不敢随意出去,怕再生出事端,不过却是暗自安排了一切,叫下人去打理。
隔天两人就上路了,叶满楼打算将琥珀送去春风楼。
天下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春风楼,比之少林武当峨眉等地更加妥当。
大门派通常弟子众多,难免良莠不齐,说不定会有害群之马或者老鼠屎之类的败类。一个师父收几十个弟子常见得很,哪里会个个都是磊落之辈。
春风楼却是不同,弟子极其之少,门派位置隐秘,只有门派中人和一些少数前辈晓得,而且还有阵法护持。想要随意闯入,简直是千难万难,毫无可能。且不说门派中人,随便拉出一个,都是当世高手。
他们倒是走得轻松,那位老王大夫却是倒大霉了。
城内四处都张贴了传单,指责他老眼昏花,无法胜任合格的外伤大夫。并且书着他毫无医德,倚老卖老,随意敷衍病人。
回春堂门口还时不时就跑来几个腿脚灵便的人,吐几口唾沫,丢两块石头,大骂王大夫无德无能,然后飞快的跑掉。
这还算轻的,老王大夫本人更加悲摧,右手手筋给挑了,连是谁下的手都不知道,从此再也无法行医。
王老头本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在他手底下受过气的城中居民倒也不少,见了这些传单,又听说他给人弄断了手筋,虽然觉得过于整治他的那仇家狠厉了些,不过内心还是隐隐觉得解气。
回春堂外伤手段最好的就是史大夫,老王的手筋还是老史给缝上的。虽然以后无法做些精细活,毕竟没有彻底毁了。
不消说,老王又是气又是恨,更加妒忌史大夫的手艺。手筋缝合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就算是京城名医都未必有这么好的本事。亏得有史大夫,不然他这手就彻底残废了。
这人鸭子死了嘴硬,到了这关头,还拉不下面子称谢。
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官府当然会过问。老王想了半天,觉得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就是那对无礼之极的江湖父女。
姓名现成,捕快去悦来客栈打听下就知道了。
官府对江湖人氏一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他们打伤普通没有武功的人氏。这下子柏长青父女二人立刻上了六扇门的通缉名单中。
除了六扇门的通缉名单,丐帮也将他们殴打弱小女子的信息传遍了江湖。除非这父女懂得隐形,或者到深山老林里和猴子做邻居,不然他们走到天涯海角都不得安生。
这些小手段当然是叶满楼的手笔。
琥珀全然不晓得,她只消跟着叶老公子混吃混喝就好了。
离家这段时间以来,她还没这般享受过。吃喝住宿都是最精美上等的,而且不用坐在马上颠簸。四匹马拉的大车就是稳当,还有叶家大叔给她说些江湖趣事,三四天下来,她简直觉得上了天堂。
脸上的红肿青紫消去不少,那道浅浅的疤痕显露出来。叶满楼先前还以为是手指拍出来的痕迹,可是这会儿看出来竟然是旧伤。
他心中骇然,这么个玲珑剔透的小姑娘怎么会在脸上留了疤。
“小丫头,你。。。你这脸上似乎有道伤痕,你知道么?”
琥珀本来这几天舒舒服服的,听说要去春风楼见识叶家叔叔的师门,还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