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鸢抢救回来了。
日子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是好像又变了什么。
孟子鸢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是三个月的时候,肚子稍稍显怀,刚开始原以为是自己吃多了,胖了不少,后面才发现是怀孕了。
医生说孟子鸢体寒,如果打掉了这个孩子,可能以后也不会再有孩子了。
这个孩子的存在仿佛就像是时刻在提醒她发生了什么一样。
颜攸宁沉默了很久,过了许久,孟子鸢听到他说道,“我会负责的。”
孟子鸢的眼泪就这么落下来了。
和颜攸宁谈恋爱的时候她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颜攸宁为了她杀人的时候她除了心里为颜攸宁感到伤心难过不值得之外,她还自私又可悲的觉得“真好”。
颜攸宁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在她面前哭的时候,她觉得整个心都碎成了一片一片,那个时候她只是在想,“既然他想让我活着,我就活着吧。等到他不要我了,我就离开他,离开这个世界。”
而这个傻子,明明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是在听到这个消息和她说,“我会对你负责的。”这个时候,孟子鸢真的只想骂他,“你是傻了吗?我值得你做这么多吗?攸宁啊,我不值得的。”
就像是谈恋爱的时候一样,那个时候孟子鸢总是会在“攸宁”两个字的后面带上一个“啊”仿佛就像是撒娇。
“攸宁啊,帮帮我啦。”
“攸宁啊,求求你啦。”
可是如今这三个字就像是一种累赘和拖累,孟子鸢听到颜攸宁说道,“我不知道值不值得,我只知道,在这里,在这个国家里,我生病了是你在照顾我。会每天给我做饭的是你,会担心我胃疼不疼的还是你。”
颜攸宁说的很认真,“我只知道,你没有家,没有家人,如果我不对你好,就不会有人对你这么好了。”
颜攸宁的眼神那么悲伤,孟子鸢看着颜攸宁的时候只觉得心惊,他是堂堂的颜家大少爷啊,他不该懂这么多的人间疾苦,可是颜攸宁的所有难过都是她带给他的,颜攸宁缓缓说道,“也许一开始我确实不是认真的,我也知道你觉得我没用,可是我努力在做了。”
“子鸢,一切因我。”
那些儿人看不惯的不是孟子鸢,而是他。孟子鸢不过就是一个出气筒,他们拿他没有办法,知道孟子鸢同他分手了,于是就对孟子鸢下手了。
可是,如果颜攸宁一开始不接近孟子鸢,一开始没有和孟子鸢谈恋爱,或者低调一点儿,那些儿人也不会盯上孟子鸢。
孟子鸢就不会经历这些儿事情,还差点丧命。
她所有的痛苦都是来源于他。
他所有的悲伤都是来源于她。
颜攸宁不管是因为愧疚还是对孟子鸢旧情未了,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能做的他都做了。
生活也就这么继续下去了,颜家接受不了孟子鸢,那么他就在英国照顾她。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颜攸宁一日难得放松下来去滑雪,居然会遇到雪崩,在雪崩之中磕到了头,失去了记忆,颜家的人又趁此机会将人从英国带了回来。
傅觅叹了一口气,“之后的事情,你也差不多知道了。”
顾安然陷入了沉默,于情于理来说,颜攸宁对孟子鸢是动过情的,情之一字当真是无解。
傅觅摇头,“且不说孟小姐的身世能不能进颜家还是一个问题,光是她经历了那些儿事情,哪怕不是自愿的,到底也不是清白的。颜家怎么可能让攸宁平白当了这个冤大头,更何况,这孩子压根就不是颜家的孩子。”
“攸宁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他没有欠孟小姐什么了。”当初如果不是颜攸宁的奶奶多留了个心眼派人去英国查,还真的查不出这么多的事情,“当时攸宁的奶奶觉得攸宁失忆了是一件好事,不让人告诉攸宁在英国发生的事情。我和山水也这么觉得,于是谁也没有向攸宁说起他在英国发生的事情,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孟小姐居然会从英国回来。还变成如今这番模样。”
人都是自私的,傅觅他们这么做,顾安然确实可以理解。
顾安然有一种直觉,她总觉得孟子鸢的出现和苏璟言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又没有什么证据。
顾安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说道,“攸宁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不管如何,孟小姐是攸宁的旧友,如今到了香港,按理来说颜家也应该帮衬一下。其次颜家在外树敌太多,如果再被人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
顾安然分析道,“母亲,将人留下吧。”
傅觅却不同意顾安然的观点,“留下是个祸害,不留下也是一个祸害。”
傅觅推开了窗户,“这孟小姐不该来香港,颜家是不会容许这么一个人存在的。”
顾安然自然知道傅觅说的是什么意思,她只是觉得有些儿心惊自己内心的平淡,她觉得这么做好像见怪不怪。
“如果可以,还是不要那么做了。”顾安然还是忍不住开口,“那孩子太小了,失去了母亲,太可怜了。”
顾安然自己经历过丧失父母亲的痛苦,如今虽然她失忆了,可是她在听到自己父母亲去世的时候,心里依然还是会很难过,心脏就那么抽的一下,你不去抚摸一下仿佛觉得它会死掉。
傅觅点了点头,看顾安然说的话是真心实意的,不免在心里感叹『不愧是顾家的小姐,确实有容人之范。』
一边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