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西沉,夜幕来临,山上的翠绿开始隐入夜色中,慢慢地失去自己的颜色。

父女两人看着空荡荡的茅草屋,这周围除了汤月华和她父亲两人,就没有其他人了,汤月华说的那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阿月,你确定是这里吗?”阿月的爹看了茅草屋以后,并没有看到女儿要救的人。

“是。”阿月肯定地回答,那人还在昏迷中,短时间内并不会醒来,就算是醒来了,以他的身体状况,根本就没有办法自己一人离开,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被人救走了,二,被他的仇家寻到杀了。

阿月他爹看着自家女儿蹲下身体,在地上仔细地辨认什么,还不时地用鼻子嗅周围的空气,不会是想和村里的小旺一样,用鼻子搜寻那人的踪迹吧。

她确定了茅草屋里并没有浓重的血腥味,地上也没有痕迹,地上倒是有些潮湿,想必是之前他们留下的水。

转身到外面的火堆旁看看。

“阿月,你在找什么?爹看过了,没有人。”看看自家女儿依旧没有放弃,自从阿月前几天醒来以后,好像有些失魂的感觉,听孩子娘说,刚醒的头一天连衣裳都不会穿了,连自己放鸭子常走的几条路都忘记了,现在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记错地方了。

看着自己爹爹怀疑的目光,她指着火坑上的瓦罐,向父亲说明自己并没有认错地方,就是这里,瓦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自己记得里面已经没有东西了。

她将瓦罐拿到面前,看到里面有一个精致秀金荷包,即使是在昏暗的光线下,依旧能看到上面密集的纹路,伸手将荷包拎起来,里面是什么东西,好像很沉的样子,里面就像是装了石头一样。

打开荷包一看,里面竟然是一些竟然是一些银色的小石头,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银子吧?将挑了一小块,举到自己的眼前想要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银子。

阿月的爹爹看到自家女儿手上的东西,“银子,山上怎么会有银子?”他的语气中只有惊讶,并没有多少激动,让汤月华觉得有些奇怪。

自家爹好像对银子不是太看重的样子,照道理说,在这个落后的偏远山村,一个普通的村名看到这么一袋银子应该很激动才对,为什么自家老爹如此镇定,有古怪。

看来那人应该是被同伴救走了,这样自己就放心了,以他们的条件,他可以得到更好的诊治,这银子应该是给自己的诊金。虽说自己的那场手术做得有些粗糙,但这不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看来自己得加紧买些用具了,怎么才能不露痕迹地买到也是一个问题,自己连梅山村都没有出去过,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行医都用些什么。

“阿月,这银子是不是那人留下的?”还没得等她回答,就接着说,“应该是感谢你帮了他吧。”

阿月的父亲,只知道自家女儿应该是帮了别人的忙,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把人从水里捞出来,还给人做了一场小手术,不然下巴估计得掉下来。

“阿月,天越来越黑了,你要救的人应该已经走了,我们回家吧。”说着看着灰暗的天空,上面已经星星点点了,月亮也已经开始冒头了。

汤月华点点头,站起来,将银子递给自己的父亲,示意他保管。

摸摸女儿杂乱的发顶,慈爱地看着她,并没有接过她手中的荷包,“阿月自己收着,到时候去镇上的时候买些女儿家用的东西。”

汤月华心里的那股古怪更加地深了,哪有一个穷人家的小娃娃,自己身上揣着那么多钱的,虽然不知道这里的物价几何,但是这银子在梅山村绝对是一笔不菲的钱,自己家的条件虽然比同村的人好些,但是因为供着两个哥哥读书,每年的束脩就是好大的一笔费用,家里应该很缺钱才是。

自己现在的样子,就是花再多的钱给自己装扮,也无济于事吧。

父女两人互相推辞了好长时间,最后荷包以阿月的归属物为结局,她和父亲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她的心情很好,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赚到了第一笔诊金,虽说生活上有些不习惯,也没有从前的那些便利,但是这里有慈爱的父亲,温柔的母亲,还有们,这么多爱自己的人。

这样的生活是曾经的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其他的东西也总会有的,凭借自己的医术生活总不会差到哪里去,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到时候自己还可以周游天下,去看看自己将要生活的世界,畅想着未来的美好,她雀跃着就要跳起来。

走在她后头的陈念群,看着前面月色下的女儿,脚步轻快的样子,阿月已经多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自从她的脸被村里的孩子嘲笑过以后,脸上的笑容就一日比一日少,人也变得畏畏缩缩起来,再也没有往村里去了,也不像其他的女孩儿一样有自己的玩伴,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后来给她做了幂篱之后,也只肯出门赶鸭子,鲜少与人打招呼。

要是她能一直都这么无忧无虑地生活先去,那该有多好,突然前面的人脚下一个踉跄,崴了脚,“嘶”轻呼一声就歪倒在路墙上,果然人不能太快了,乐极容易生悲呀!自己才有些高兴,就给我来一记崴脚警告。

阿月的爹爹看赶紧一个箭步上前,“阿月,怎么了,伤到脚了?”,阿月抱着脚点点头。

他立马转身蹲在汤月华的身前,“来,到阿爹的背上来,阿爹背你回家。”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朝自己挥了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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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提示:第十章谢礼--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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