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一,你将那两个人带走,过段时日,我修书一封,将事情告知你祖母,至于其他的,我只有安排。”
张先生不由分说地叫侄子离开。
“小叔,我其实也不知道她们会那么对婶婶,我这就让管家立马送她们回去,我就留在这里,给小婶婶赔罪。”
他才刚到福宁县,什么都没有玩到,这就打道回府,那岂不是白来一趟。况且他也想要知道小姑娘说的话是真是假。
张泰一用尽浑身解数才让张先生勉强答应让他留下来一段时日,但是那两个女人必须立刻打发了。
“管家,你就带着这两位姑娘回京城去吧。你和老祖宗禀报一下,我暂且留在福宁县。”他的手指着站在天井中的两人。
“这,这。”管家不敢应承,毕竟这是老夫人的差事。
“你就说这两个贱……,这两个女人居心不良,想要残害主母以及张家子嗣。”他将两人的罪名定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们即刻出发吧。”他摆摆手,让她们赶紧走。
院里的两个女的听见她们马上就要被遣返回京了,立马哭出了声。
“三爷妾身已经是您的人了,得留在您的身边好好侍奉您。”其中一个主意大些的人,大胆地说了出来。
她们由张家老夫人做主,名义上已经是张家三爷的侍妾。
原本张三爷就是京城有名的儿郎,不仅风度翩翩,还是状元出身,加上张夫人多年未有生育,有多少人都争着抢着要来侍候他。
今日她们在书院匆匆地见了一面,心里就暗暗欢喜上了,后来看到张夫人的时候,说些什么子嗣之类的话。
她们原本就是想着刺几句张夫人,谁曾想到她已经有了身孕,因为情绪过激,差点儿小产。
此次她们要是就这么回去,她们就完了,今日的事情往大了说,就是她们戕害主母,意图谋害张家嫡子嗣。
想到这里,两人越发地害怕了,跪在天井的青石板上,拼命地磕着头。
“三爷,求求您了,我们愿意在这里给夫人做牛做马,我们愿意赎罪。”两人的头很快就起了淤青。
翠儿看不下去了,“我呸,还赎罪,你们就是想要留在这里害人,现在我家小姐还在床上躺着呢。你们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我门儿清着呢!”
她说完还不忘瞪一眼那两人。
“好了,我意已决,你们好自为之。”
张先生的袖子一甩,生气地说了一句,今日要是没有阿月在的话,自己和婉娘的孩子肯定就保不住了。
“管家,你还不快将她们带走。”张泰一立马出声。
从京城里来的管家,知道自己的差事儿是办砸了,眼下还惹得三爷不快,他还是赶紧地走人吧。
管家找了两个力气大的仆妇,将跪着的两人拖走,其中有一个还死命挣扎着,仆妇不知从哪里拿了一个破布堵了她的嘴。
看着那两人被叉出去了,厅堂里的空气都变得清新了起来。
“翠儿姐姐,我们到书房去,我将药方读给你听,你写下来。”
“是,阿月小姐。”
张先生在一旁看着,立刻上前,“阿月,还是我来写吧。”
“姑爷还是,药方的事情就由我来吧。”丫鬟生硬地说。
张先生摸摸自己的鼻头,知道自己把夫人身边的第一得力助手给得罪了,虽然今日的事情错不在自己。
“先生,翠儿姐姐说得对,现在夫人最需要的就是您的陪伴,到时候你好好安抚一下,不要让她情绪激动。”
“不就是写一张方子吗?你不是个大夫吗?怎么连张方子都要别人帮你写?”一旁的男子又耐不住性子了。
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男子,我不想写不行吗?
“阿月小姐刚刚施针累了,手酸,她的手可宝贵着呢。”丫鬟现在看着男子还不高兴着呢,眼前这人爷是罪魁祸首之一。
“还宝贵着呢,不就是一双手,说得谁还没有了似的。”男子不屑地说了一句。
男子到现在都不愿意相信她能够治好自己小婶婶的身体。
没人再理会他的不屑和怀疑。
张先生到主屋去看张夫人去了,小姑娘则和翠儿一同到内院的小书房里去写方子了。
阿福看了一眼男子,没有说什么也走了。
汤氏夫妇跟在女儿的身后,一起去书房了,一时间厅堂里只剩下男子孤零零的一人。
“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一个个都这么奇怪,连小叔都变得不正常了。”男子生气地说了一句。
破地方你还留下来做什么,他也是奇怪。
………………
此时清房,一个浑身脏兮兮的老道,正坐在书桌前的官帽椅上,啃着手里的糕点。
“乖徒儿,你来啦,情况怎么样?”
“还行吧。”自己这个师父怎么老是这么神出鬼没的,重点是事情结束了,你才出现。
“那你快些将方子写下来我看看。”老道有些着急,不知道自己的徒弟这一次又会有什么惊喜。
“翠儿姐姐开始吧,川断、寄生、女贞子……,将这些药抓六帖回来,里面的艾草单独放,厨房可还有老姜?”
“有的。”
因为前面张夫人已经吃了大保丸,所以眼下并不着急。
“老姜?徒儿,你要用老姜做什么?”
“到时候给张夫人做些艾灸。”
写完方子以后,她确定了一遍没有什么错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拿去抓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