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漫听到豌豆黄的声音睁开一双疲态尽显的瞳孔:“我这是被迫吹晚风散心。”
这话豌豆黄一时间无法理解:“怎么了?有烦心事儿?”
蓝蓝漫有苦说不出,她要是把镜辞喜欢江楼楼的事儿宣扬出去,肯定要被镜辞追究责任。她委婉的说道:“无名殿一共有三个人,快乐是那两个人的,我纯粹是充数的。”
豌豆黄明白了:“你是说尊上跟江助理的关系很亲密?”不止女人最懂女人,有时候男人也能从中看出不少端倪,豌豆黄之所以明白的这么迅速,是因为风化硝曾跟她悄悄讨论过这类事情。
当时豌豆黄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吧,镜辞一个单身五千多年的人,怎么可能会动心。但是现在看蓝蓝漫这副样子,她隐隐约约的信了。
蓝蓝漫瞧她手里提着保温食盒,问道:“你去哪里?”
豌豆黄如实相告:“给尊上留的晚餐,现在给他送过去。”
蓝蓝漫道:“那你快去吧。”
豌豆黄刚走没两步,又折了回来,蓝蓝漫满目疑惑:‘怎么了?’
“有句话我想替酪主管转达一下。”
“什么话?”
“酪主管近期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医疗部住院,他说你和她同是宋朝人,应该可以做出他生前常喝的羊肉汤,他很怀念那个味道。”
蓝蓝漫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原来是为这个?她拒绝道:“麻烦豌主管转告她,我是南宋人,吃惯了杭州的西湖醋鱼,蟹酿橙,怕是做不出北宋都城汴梁的羊肉汤,请他死了这条心吧。”在地府做了几百年主管,就可以随意指挥别人做事?让她去做羊肉汤?她生前虽不得势,可好歹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郡主,厨房那个地方她从未踏足过。
豌豆黄没有仔细了解过蓝蓝漫和奶酪棒之间的事情,不过上次养殖部发生的重大事件是被蓝蓝漫举报的,从那以后奶酪棒就一蹶不振了。不过站在她的角度来看,那件事情蓝蓝漫做的对,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偌大个地府岂能任人为所欲为呢?那样不就乱套了?
地府之所以能和平安稳的持续发展,跟大家遵纪守规有着不可分离的关系。但是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现在人们茶余饭后都不会再谈论了,豌豆黄劝道:“不管怎么样,大家都在地府工作了那么多年,即便个别人相处起来有所摩擦,可咱们都是一个大家庭的人,何必把一些小事压在心头,弄得不痛快呢?”
蓝蓝漫说道:“唉,其实我和酪主管之间倒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他那个助理实在难搞,一看到就让人头疼。”
豌豆黄说道:“你这回去见不到他助理了。”
“为什么?”
“奶酪棒被他气得病情加重,白玉卷给他做了检查,发现他存在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现在正在治疗中。”
“精神病?”
“说是什么躁狂症,容易情绪高涨和脾气暴怒。”
“我就说嘛,他看起来不像个正常人,正常人哪有像他那样不怕死的。”
“酪主管主管期间,身边就这一个助理在随身照顾,现在助理也被拉去治疗了,酪主管身边没人,总会感到孤独,是以会非常想念家乡味道。”
“那这说明养殖部有毒啊,从主管到下属全是病秧子,那地方是不是风水不好?”蓝蓝漫发出质疑。
豌豆黄戳了她一下:“迷信。”
蓝蓝漫说道:“好了,我明天抽口去看看他,不过做出来的羊肉汤是不是北宋的口味我就不能保证了。”
毕竟北宋和南宗之间相差上百年呢。
豌豆黄去给镜辞送饭了,江楼楼一路跑到餐饮部发现已经打烊了,江楼楼没力气再跑回去了,遂慢悠悠地往回走。
蓝蓝漫已经赶在她前面回去了,回去之后的蓝蓝漫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看了眼手机备忘录上明天的安排,她按耐住了蠢蠢欲动想要追剧的心,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否则明天无精打采,做什么都吃力。
豌豆黄将饭菜端上桌时,镜辞问道:“看到江楼楼了吗?”
“看到了,她疾步如风,我没喊住。”
镜辞问道:“餐饮部打烊了吗?”
“已经打烊了,餐具先留在您这儿,明早我派人来取。对了尊上,有件事我想替酪主管跟您请示。”
“什么事?”
“酪主管的助理灵山白被却认为躁狂症,现在已经被白玉卷隔离治疗,酪主管身边没有人照顾,也没有可以搭把手的助理,所以想请您把蓝蓝漫调过去。”
“为什么是蓝蓝漫?”
“因为蓝蓝漫是宋朝人,酪主管也是宋朝人,历史原因让他们比一般人亲密些。”
镜辞喝了一口排骨汤,皱眉问道:“蓝蓝漫不是明朝人么?”
“呃……”豌豆黄顿了一下,说:“是不是系统登记错误了,蓝蓝漫明明是宋朝郡主。”
镜辞的语气不免变得冷冽:“又是一起擅自修改系统资料的违规操作。”他搁下手中的汤勺,似乎没有胃口。
豌豆黄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以防怒火波及到自己,她赶忙撤掉:“尊上,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镜辞冷冷“嗯”了一声,豌豆黄头一回发现自己也可以跑得跟兔子一样快。
只是她速度快归快,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