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楼说的头头是道,若不是镜辞了解她的底细,知道她说的都是刚学没多久的,换成别人恐怕会把她当做药学老手。江楼楼贴了十来分钟,眼部疲涩状态缓解了很多,她将眼贴扯下丢尽垃圾桶继续干活。不大会儿江楼楼就将一小摞图纸录完了。但是剩余的图纸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两个镜辞高,江楼楼又抱了一小摞来。
镜辞说道:“能做多少是多少,别累着自己。”
江楼楼嘿嘿一笑,问道:“您这是在关心我吗?”
镜辞立马否认,根本不给她一丝一秒感动的机会:“想多了,我怕你累坏了明天没人干活儿。”
果不其然,江楼楼才涌上心头的感动,瞬间消散地无影无踪。算了,她还是干活儿吧,明天还有男朋友要见呢。
与此同时,蓝蓝漫已经回到了北宋,只是她没有回到白天,反而挑了个夜深人静的时辰。既然是北宋羊肉汤,那应该谁都会做吧。蓝蓝漫随便来到一户人家,进入到一位妇女的梦境中,她在梦里问道:“你会做羊肉汤吗?”
那位妇女在梦里问她是谁,蓝蓝漫说道:“我来自一个很神秘的地方,你且告诉我如何做,我会给你好报。”
这句话很是管用,妇女三言两语就把羊肉汤的做法告诉蓝蓝漫了,其实羊肉汤不难,何况是古代的羊肉汤。蓝蓝漫飞身不见了,妇女在梦中惊醒,原来是个梦。
蓝蓝漫得到做法,没有回到无名殿,直接去了医疗部。奶酪棒在三楼病房,她直接翻窗而入,奶酪棒多日没有工作,整天在病房里吃吃睡睡,所以睡神很难准时光临他,他这会儿正对着天花板发呆。
猛然地,他听见来自窗外的动静,三秒钟后蓝蓝漫准确无误地站立在他床畔。奶酪棒第一眼把目光落到蓝蓝漫身上时,还以为自己看花眼了,他淡定地眨了两下眼睛,佯装平静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不然我做的送命汤岂不是没人喝了。”蓝蓝漫并不是在吓他,也不是在诅咒他,而是她十分了解自己的厨艺,把羊肉汤说成送命汤一点都不为过。
奶酪棒哪能知道这些,他真的以为蓝蓝漫说的是字面意思,遂问道:“难道你想谋杀我?”
“那可说不定。”如果她侥幸能做好一碗汤味道不算太差的羊肉汤的话,那奶酪棒的命就能保住了。就怕他喝完一命呜呼,魂飞魄散,到时候她可担待不起。所以她现在来,是让奶酪棒写保证书的,只见她随意变幻出纸笔递给奶酪棒,说道:“你写份无罪书给我。”
“无罪书?”奶酪棒觉得有意思,“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写我杀了,我还得原谅你不成?”
“对。”蓝蓝漫答得直截了当,“我就是这个意思。”
奶酪棒手一甩:“我不写。”
蓝蓝漫面色一狠:“由不得你。”奶酪棒身体未愈,比起灵术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她直接控制住奶酪棒的双手,强迫他写下一纸无罪书。奶酪棒紧紧盯着自己那双不听使唤的手,蓝蓝漫用灵术压制着,他根本反抗不起来。
无罪书是这样写的:本人请求蓝蓝漫女士为自己做羊肉汤,若喝完不幸归西,蓝蓝漫女士无罪。
落款人是奶酪棒,蓝蓝漫不知什么时候去养殖部把他的印章也拿来了,还在他的签名上盖了个红章。
昨晚这一切,蓝道:“这下我就放心了。”
奶酪棒被她气得喘不上气,他得了这病之后本身肺功能就不好,再被蓝蓝漫这么一激,顿时咳得厉害。
蓝蓝漫本想直接翻窗走人,结果到了楼下还能清楚地听见奶酪棒的咳嗽声,可见他病的到底有多厉害。
方才她用灵术钳制住他的时候,奶酪棒竟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按照她的猜想,就算奶酪棒现在没法施展全部灵术,也没那么好控制住,可是刚才,她居然轻而易举地就把控制住了,还把他引得咳嗽不止。
蓝蓝漫停下脚步,思量再三之后还是折了回去。见到奶酪棒伏在床边,咳得说不出话的场景,蓝蓝漫霎时间慌了。她说道:“没必要,真没必要,我就让你写了一封无罪书而已,你又何至于此。”
奶酪棒费力说出一个字:“药。”
蓝蓝漫问:“在哪儿?”
奶酪棒费力抬手指向床头的小桌子:“那儿。”
蓝蓝漫看到了,她拿起一盒药片问道:“是这个吗?”
奶酪棒点点头,蓝蓝漫给他倒了杯水,喂他吞下药片,两三口热水润喉,奶酪棒才好一些,咳嗽声逐渐弱了下去。
蓝蓝漫叹气:“就为了那一两行字,何必气成这样,亏你活了上千年,许多事竟这样想不明白。”
“不是那一两行字的问题。”奶酪棒咳得嗓子沙哑,说话都费力,听起来像是电视剧里得了痨病说不出话那样。
“那是什么问题?你不说我也能猜到,归根到底还是源于你小心眼,什么事儿都喜欢往心里去,憋来憋去,可不得憋出一身毛病?活了一千多岁的人了,心胸大度点有什么不好?人家妖怪活一千多岁都比你成熟,妖怪还没念过书,你好歹出身大家,读过不少书,书中所讲的道理难道全忘了?”
“你怎么知道是我太小心眼所致?”奶酪棒的气色看起来并不好,角落里开着一盏落地小灯,尽管灯光微弱,但并不妨碍蓝蓝漫注意到奶酪棒的唇色苍白,毫无血色。
“全地府谁不知道你是因为小心眼才憋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