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孟姝?”眼前长执签画符留下的白光还未散去,我看不见前方所出现的事物。
但看着孟姝此时的那副模样,我心下觉得不对劲。
洞中的为我掩护的术法徒然消减,此时长执签所散播出去的术法现下都悉数被这石墙吸收了去。
“小白,孟姝,过来!”夜浔收起长剑,转而伸手将我拉住往后一拽。
他方才割破手掌书在虚空血印,散发出浓厚的猩甜,混带着咒法中的醇厚灵力,刺激着远处的紧密堆积了一整个甬道的邪魂恶鬼。
也就是在现在,我才知道孟姝方才那种恐惧的模样是为何而来的了。
因为那邪魂恶鬼打头阵的,居然是个拿着转经轮的邪师炼魂。
“他这是怎么做到的,鬼魂好歹是属阴,那转经轮再怎么说也算是邪佛教会下的产物,怎么会,还能被一只鬼魂所操作着呢?”
孟姝躲了半边身子在我背后,声音有些惴惴。
我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手:“这还能有什么奇怪的,当然是邪法操练出来的炼魂才会如此了,自身脱力**,但是又不会被转经轮所排斥。”
“哼,原来你们在这里,我找到你们可还是全不费功夫呢!”领头那个矮墩大胡子邪师一脸洋洋得意地仰着脑袋。
我撇了撇嘴,很是配合他地啐了一口:“你不过就是一只得了腥的猫,闻见了我们这里灵力的味道才会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哦~,不然说你是狗闻见了骨头味道?”
“黄口小儿,休要猖狂,老夫早已经跳出了肉身束缚,不受幽冥地府管控,如今既是你们走投无路想要召唤法决,却不想误打误撞召来了本仙,今日就成全你们,送你们几个下地狱!”
我双手抱腕,无聊至极地翻出个白眼:“臭老头!你还真的恬不知耻,本仙?你怕是馋狗想吃猫肉,想修炼成仙想疯了吧?”
孟姝见我如此,跟着的胆子也大了几分:“就是,就是,跳出幽冥地府的管控,我劝你想斟酌斟酌这话的后果再说,免得到时候被吊起来打!”
孟姝不愧是幽冥嘴碎第一名,这种激怒人的功力,要说她排第二,我倒是还有些把握同她争一争的。
但在下不才,偏偏在头铁这方面稍逊她一筹,所以,暂时也就让她孟姝成为了幽冥第一泼妇!
鬼市两旁的楼阁中,渐渐有胆大的小鬼析开了窗户缝隙赶着看热闹。
方才我只顾着与那小仙子争辩,没想到,连半盏茶的时间都不到,楼上楼下的纸糊窗台前,就已经堆满了看戏的小鬼。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任由那小仙子将这风向带偏了,这不就等于坐实了我残暴的名头?
现在一众的小鬼虎视眈眈坐守在鬼市两旁,它们都目睹这个有理说不清的画面。
起先眼中流露着对我的恐惧,现下已经完全转变成了冰冷的,带着无情嘲讽和恶毒期盼的**。
之所以滞留在鬼市的鬼,生前都是或多或少有过罪孽之人,它们汇集在这里,漫无目的地重复和消磨在幽冥度过枯燥无边的时间。
也有些个耐不住寂寞的小鬼,会悄悄拉帮结派私下约战斗殴,力争成为一个厉害的恶鬼头子。
帝君大人一向最恨如此,他认为幽冥不应当一直都是囤积罪恶源头地方,于是就下决心要改变,想要在这罪恶丛生的贫瘠之地培育出一朵聚善的花。
帝君以往生寻机轮的转换为约,每三年就会遣派鬼差搜捕打击幽冥鬼市中的大小恶势力,只为努力维护营造一方善良和谐的天地。
这些小鬼都很怕我。
恕在下不才,前两年曾在此一举端掉了一座残害无辜貌美女鬼的华丽花楼。
起先的原因,好像是我在逛花楼时,因为吃醉了酒,迷迷登登地想寻间厢房睡觉。
谁知,我进错门,误创进了人家的地盘。
但我却因此目睹了在那间厢房里面,发生的一件让我极其气愤的事情。
一只奇丑的夜叉正拿着鞭子狠狠抽打着趴在地上的花楼女鬼!
那女鬼看起来极其痛苦,她涨红了脸,大口口地喘着气,因为疼痛而发出阵阵颤抖着的惨叫。
她坚强隐忍着紧紧捂住嘴巴低声抽泣,而这样的行为却只是换来了那绿皮夜叉更加肆无忌惮的疯狂。
我气急了,这夜叉小鬼居然顶风犯案,简直就是公然藐视阴司的例律,是赤裸,,(裸)的挑衅!
我把酒瓶子砸在地上,一巴掌拍昏了在一旁叽叽喳喳乱叫的大夜叉,将那只挣扎到衣衫混乱的呆滞女鬼扶起:“你没事吧?”
女鬼惊魂未定地看着我,饱含泪水的眼睛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地上蹬腿抽搐的大夜叉,一脸悲凄:“大人饶命……”
我觉得她一定是被吓坏了,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美艳女鬼,两小撮正义之火在我眼中熊熊燃起。
于是那些鬼怪为了合法地表达自己难掩的激动之心,它们就抄起大大小小的棍子板凳舞在空中,四周叽哩哇啦全是一片激动之声。
不过是才过了两年不见,为什么当初那般拥簇我的鬼怪,如今见我被冤枉,居然无一只出来说话?
“夜浔。”我看向他,不期盼他现在能给我说几句好话,只求他能够完整地将整个事情解释了就好。
“你还想威胁公子替你开脱?”小仙子完全不给我机会,立刻长臂一展,梗着脖子挡在夜浔面前。
夜浔没有理我,他似乎整个人都矮下去了一截,刚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