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皇后对沙英这没点儿自知之明,又毫无礼仪教养的女子真是打从心底里厌恶。
她不由想起同样没有体统的夏听书。
人家那是真有本事,有嚣张的资本,你这纯粹是认不清自己的斤两。
最后,沙平州告罪后,带着沙夫人和被这一系列变故刺激的回不过神儿的沙瑶出了宫。
“王妃,沙平州求见。”听到禀报,夏听书纳闷。
这是出事了?
听了沙平州的讲述,夏听书可以想见这几日这些人有多热闹。
没想到这沙家姐妹还挺能折腾。
“来人”夏听书喊了一声,德叔立刻走了进来。
“德叔,你去查查沙大小姐如今在何处。”
这么点儿小事用不着她出手,睿王府的人很快就能查到。
“多谢睿王妃”沙平州也是没有办法了,才硬着头皮找上夏听书的。
自出宫之后,沙英就不知去向,派出去的人也没有任何消息。
眼看到了日落西山了,沙英还没回来,他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他在这京城人生地不熟,也没有任何根基,不知要找谁帮忙。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以前的顶头上司,举荐他镇守嘉晨关的君铭睿。
可是很快这念头就被打消了,他要是敢拿这种小事去烦君铭睿,那下场……
沙平州打了个哆嗦。
想到君铭睿,他又立刻想到身为睿王妃的夏听书。
那高深莫测的女子或许能帮他也说不定。
怀着忐忑的心情,抱着试试的态度,沙平州敲响了睿王府的大门。
“唉”夏听书老气横秋道:“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沙大人呀,你早把她嫁出去不就没这么多事了吗。”
“是……是是……”沙平州老老实实的听夏听书教导。
“沙大人这几日没少受罪吧。”夏听书有些幸灾乐祸。
“是不是焦头烂额的同时,又特别怀疑你们家三个女人被人下了降头?”
沙平州有些傻眼,这睿王妃怎么知道他的想法。
“请睿王妃赐教”沙平州拱手。
他还真想知道原由,以前在边陲,他夫人和女儿们也没这么无理取闹呀,怎么到了京城全变了?
“沙大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在沙平州疑惑想眼神下,夏听书缓缓道:“乱花渐欲迷人眼。”
“睿王妃的意思是……?”沙平州有些明了。
沙平州也是有些学识的,否则君铭睿也不会举荐他为嘉晨关首将。
“没错”夏听书笑眯眯的道:“以前在边陲,你们家条件也算不错,所以你家夫人和女儿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可是在见识过京城的纸醉金迷,再加上有些人的恶意引诱,你家那三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女人能挡得住这些诱惑那才怪了呢。”
并不是夏听书有多看不起沙夫人三母女,而是这世道本就对女人颇多限制。
从小到老,一个女子的一生几乎都被困于后宅。
若是家族兴盛,女子也相应的会多些见识,但大多数的女子都像井底之蛙一样,只看得见头顶的那一块天空。
当跳出那口井,看到外面更为广阔绚烂的天地时,任谁也不会想再回去那阴暗狭小的井里。
沙平州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源于贪欲罢了。
“你经常在外,见识自是比普通人强很多。”夏听书接着道:“但你的夫人和女儿们没有那么高的觉悟。”
“她们心里住了一只名为**的猛兽,只是她们觉得那是不为人齿的东西,不敢正视,因此她们用情来遮挡,好名正言顺的放出那猛兽。”
所以沙英虽对沈崇越有好感,但也不是真的喜欢到没脸没皮,非他不可的地步。
只是她需要留在京城的理由,而沈崇越又恰好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所以她催眠了自己,给心里的猛兽盖了张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