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白素心所料,她带着浅秋来到玉茗苑时,见到的只有婢女阿紫。
阿紫原以为打发走了大夫人之后就能安稳了,却没想到三姑娘又来了。
但无奈她只是个身份卑微的下人,对于表姑娘的吩咐不敢不听。
阿紫步履艰难地走到白素心面前,躬身道:“三姑娘,表姑娘她……睡下了。”
“阿紫,你有没有弄清楚,到底谁才是你的主子!”浅秋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撸起袖子教训这个乱认主子的阿紫。
白素心笑盈盈地示意浅秋莫要多说,丝毫没有动气地吩咐道:“听闻表妹身子不舒服,我特意准备了些香料,待表妹醒来麻烦交给她。”
浅秋虽说因为姑娘的阻拦不能再多说什么,可心里仍旧是气急了的。
姑娘何时需要对一个婢女用这样好的态度说话?
阿紫诚惶诚恐地接过香料,浑身战栗着行礼道:“多谢三姑娘。”
她当然知道谁是她的主子,但奈何如今她服侍的是表姑娘,若是惹得表姑娘不快可有她受的。
白素心本就不是来故意找事儿的,之所以来这一趟不过是走个过场。
她可是将黎葭的面子给足了的,是黎葭闭门不见。
“浅秋,我们走。”白素心昂首阔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玉茗苑。
“恭送三姑娘。”阿紫举着香料盘子行礼道。
在房内的黎葭可真不是装的,一夜未合眼的她此时正呼吸平稳地睡着,全然不知门外的白素心正在调查她。
涂五不愧是人脉甚广,没多久的功夫,消息就已经传回到了流苏苑。
“姑娘,这个表姑娘该不会是跟镇南王世子暗通款曲了吧?”浅秋立在白素心身侧,猜测道。
白素心望着涂五传来的信,淡淡摇了摇头,“黎葭与镇南王世子虽说先前见过一次,可断然没有做出如此逾矩之事的道理。”
“说不定是表姑娘缠着镇南王世子呢。”浅秋努嘴道。
她虽然对镇南王世子也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想到他跟表姑娘有关系,对他就更没好感了。
“这倒是有可能,这信上说茶楼小二准备了雅间让他们夫妻二人住下,其中的女子必定是黎葭。而司马成文又有自己的宅院,即便是有看中的女子,也不会随意在茶楼留宿。”白素心认真分析道。
“姑娘说的对。”浅秋不明所以地点头道。
白素心淡淡一笑,心想表妹还真的是饥不择食。
虽说镇南王世子身份显贵,若是表妹能傍上他不失为一棵不错的大树。
可镇南王府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就连常年在京城中做官的都不敢让女儿嫁过去,黎葭竟然主动凑上去。
不过黎葭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司马成文可不是个有主见的。
白素心缓缓起身,将涂五送来的信放在红烛之上,点燃信纸后抛掷地上,看着信纸燃烧成为灰烬。
“打扫一下吧。”白素心吩咐道。
“是,姑娘放心。”浅秋拍着胸脯道。
姑娘的吩咐,她定会照办,绝不让姑娘烦心。
白素心望着窗棂发呆,关于黎葭的事情她此时还不打算告诉父亲他们。
虽说黎葭如今的身份很难嫁给司马成文,可若是此事让父亲知道,父亲必定会为了黎葭去镇南王府说亲的。
本就是黎葭想要攀高枝,为何要让她的父亲去王府受辱。
白素心不愿意。
用完早膳后,白素心坐在书房内习字。
“姑娘,前院的小厮说有人给姑娘送东西来了。”
白素心握着毛笔的手一顿,墨汁溅到了刚抄好的绢纸上。
浅秋捂着嘴,叹道:“呀,姑娘写的这么好看,真的是可惜了。”
白素心浑然不在意的将毛笔放下,起身问道:“可知是何人送来的?”
浅秋摇了摇头,道:“前院的小厮说东西有些多,需要姑娘去看看该如何处置。”
白素心平静道:“那走吧。”
来到前院,白素心登时被满院的花灯给骇了一跳。
祁潋此时也闻讯赶来,一脸茫然地问道:“心儿可知会是何人给你送来的这些东西?”
白素心扫视了一圈儿,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可面子上还是装作不知情,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一位小厮在此时说起了一条关键的信息:送东西来的人自称是拓跋府的。
白素心若有若无地笑了笑,心想还真的是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拓跋忆果然是将昨晚赏过的花灯都给她送来了。
可是论起来她与拓跋忆并没有见过几面,因此即便是知道是拓跋忆送的,也只能打马虎眼。
毕竟她根本想不明白拓跋忆有何目的。
“拓跋府?”祁潋眉头紧凝着思索了起来。
白素心却嫣然一笑,道:“那就必定是璃乐郡主送来的了,她一向与我交好,估计是故意送这么多灯笼等着看我闹笑话呢!”
将此事推到璃乐郡主头上,总比说是拓跋忆送来的要好的多。
“当真?”祁潋显然是将信将疑。
白素心一脸真诚地点了点头,道:“璃乐郡主虽然表面看上去也是个稳重的,可实际上确实调皮极了。大娘若是发愁该如何处理这些花灯,不如派人再送回拓跋府去吧。”
祁潋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就算是璃乐郡主真的因为顽劣而送来这么些的花灯,那也没有退回去的道理。
那样也太驳人面子了。
“这样做有失妥当,璃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