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川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正所谓天苍苍野茫茫,如此大规模的无人空地,在未央国里可并不常见。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源气急速地升腾汇聚,接下来,该修炼了。
“锵!”倚天剑猛地从剑鞘中飞出,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竖直落在封川的手心。手腕轻轻一颤,只见泛着寒光的剑身剧烈地颤抖,天地间一阵阵疾风骤雨般的能量顿时暴涌而出,刹时,那薄薄的剑身化作万千剑影,或刺或劈或撩或砍,挥洒自如。
端的千变万化,缤纷夺眼!
剑法练完,封川催动体内源气,倚天剑迅疾落入剑鞘之中。不远之处,坐在地上的小洛完全看傻了眼睛,他忘记了自己此刻身在何处,也忘记了自己的职责,而那些本来围拢在一起吃草的白色贝康羊,有几只已经走出了好远好远。
当然,小洛今天的职责也就是封川今天的职责,他们俩今天的工作安排就是好好看着这群白色贝康羊,让它们吃饱喝足,然后再赶回羊圈之中。
封川已经发现羊群的变化,他足底轻点,很快蹿到一只走散的羊前,他伸手去赶羊,可羊却丝毫不理睬他。封川又尝试了几次,但始终不得要领。没办法,他干脆直接将羊举起,有点笨笨地用蛮力扔回到羊群之中。
小洛见状哈哈大笑,他上前几步,手里的赶羊鞭朝前一扬,只听“啪”地一声响,另一只走远的羊忙不迭地跑了回来。封川额上冒出虚汗,心想怎能被这个不满十二岁的小孩看扁,于是他催动源气,腰间绯光百尺迅速蹿出。
“啪啪啪啪啪啪!”封川暗中使出九宫连环的功法,那绯光百尺在空中不断地抽打着,他本以这招会起到和赶羊鞭同样的效果,可惜无论绯光百尺怎样响动,那几只走远的羊硬是不肯回来,而且其中的两只还被绯光百尺吓到,撒开腿就朝更远的地方跑去。
小洛深深惊讶于封川刚才使出来的外化系招数,在他看来简直就是神鬼莫测,等到他反应过来时,那些羊已经越跑越远,小洛大惊失色,急忙追赶上去,他一边追一边挥舞着赶羊鞭,大约折腾了十几分钟,小洛才气喘吁吁地跑回来。而所有散开的羊,终于在他的驱赶下,重新集结成一个整体。
封川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他正要对小洛说声抱歉的时候,没料到小洛先开口道:“一万,实在对不起,我们今天第一次合作放羊,就被我弄成这样,实在是对不起,请你不要怪我。”
听小洛的口气,这番话却是发自肺腑。封川眉毛慢慢拧紧:“这是我们共同的工作,羊跑散了,我们俩都有责任,不存在什么对不起。而且,是你将跑散的羊追回来的啊,应该是我要感谢你才对。”
小洛急忙道:“不不不,这事怪我、怪我。”
他的脸上,赫然出现惊慌失措的表情。看他这个诚惶诚恐的样子,封川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也许在过往的工作中,小洛经常被人冤枉,经常揽上不属于他的责任,这种情况也就是所谓的“背锅”吧。封川有些不忍去看面前的这个小男孩,于是干脆往地上一坐,权当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过。
小洛却以为封川生气,他满脸堆笑:“怪我,真的怪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封川朝自己身旁的土地指了指,意思是要小洛挨着自己坐下。他不紧不慢地说:“小洛,你是阮家的奴隶,而我也是阮家的奴隶,即使从贝康岛的传统习惯来说,你也无须怕我。”
小洛没听懂封川的意思,他以为封川在说反话,于是可怜巴巴地弓着背,不知所以地拨弄着地上的泥土和杂草。
封川决定换个话题,他问:“小洛,我才来的贝康岛,不熟悉岛上的地理和人文。按说现在是冬天,可为什么贝康岛的草甸还是这般青翠?”
小洛好奇地眨着眼睛:“一直这样的啊,难不成你来的那个地方,草还会变成黄色?”
封川点点头:“对,我从大陆那边来,大陆那边很多草地,到了冬天就会失去活力,本来青翠的草,就会变成枯黄的颜色。一直要等到第二年,才会重新复苏。”
小洛来了兴致:“我从出生到现在就没离开过贝康岛,所以不知道大陆那边是何模样。”
封川随口说道:“有机会去大陆那边看看不就得了。”
小洛听见了封川说的话,但他没有回答,却低着头继续拨弄地上的泥土和青草。也许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属于阮家的私产,他并没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将来,也无权决定自己要去往何方。事实上,依据贝康岛上的习俗和法典,封川也没有相应的权利。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日到正午,两人吃完干粮后,封川说自己准备修炼,希望小洛不要将修炼的事情说出去了。小洛满口答应,他说放羊的工作他一个人也能够应付,而他同时也很想继续观摩封川的修炼,因为感觉封川修炼时特别潇洒,特别让人神往。
封川淡淡一笑,然后催动源气,绯光百尺一柱擎天地笔直而上,它迅速延展到达三十米的空中,就好像从天而降的绯红色绳子,巍然挺立。
小洛激动得又蹦又跳,他指着绯光百尺的最顶端说:“一万,你能爬到最顶上去吗?”
封川撑着下巴道:“这个嘛,虽然以前没有做过尝试,但我想应该没有问题。”
既然话都已经放出去了,那么封川肯定要好好表现一番。他身体猛地朝上一跃,双手攀住绯光百尺,嗖嗖嗖几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