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艾格隆还不以为意,但是特蕾莎越说,他越是心动。
所谓“对皇帝说情”他倒是无所,但是他刚刚答应了塞奥佐罗斯-科洛科特洛尼斯大笔的支援,而这就需要他快速地得到大量现金。
虽然路易一直都在帮助他把珠宝分销出去,但是如果有手握一个公国的母亲帮忙的话,事情将会变得简单许多。
——当然,前提条件是路易莎愿意帮忙。
不管怎样,确实值得试试。
“好吧,特蕾莎,你说服我了,我都按你说的做吧……”艾格隆亲吻了一下特蕾莎的嘴唇,然后笑着说,“但愿我的母亲愿意合作。”
“只要我们两个一起努力争取,我看没什么不行的,殿下,都交给我吧!”特蕾莎微微红着脸回答。
她之所以有此提议,既是为了艾格隆的事业,也是为了自己的父母——她请求母亲为艾格隆说情,但是她也知道,艾格隆的所作所为极大地触怒了帝国,所以如果母亲独自发声的话恐怕会面临很大的责难,如果陛下长女的路易莎也站出来的话,至少可以分担一下压力。
况且,如果能够通过这一件事来促进母子两个人的最终和解,那也算是了却殿下心里的遗憾吧。
在她看来,路易莎既是殿下的母亲,又和她同样是哈布斯堡皇室的成员,彼此之间不可能完全断绝关系,日后自己和殿下结婚,也同样缺不了她的祝福。
现在,既然殿下把这件事都交给她了,她就要想办法办成,她可不愿意在未婚夫面前丢脸。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我们等下就回去写信吧?”她立刻提议。
“都听你的。”艾格隆耸了耸肩。
接着,两个人又亲昵地抱在一起泡了一会儿澡,然后才一起站起来穿好衣服,回到了卧室当中。
一回来,特蕾莎就拿出了纸笔,开始构思写给路易莎的信,一边想一边在纸上写着草稿,时不时地划线,或者增删几句。
艾格隆坐在她的旁边,看着特蕾莎蹙眉思索的样子,这还是他第一次有如此体验。
因为刚刚泡了澡,特蕾莎的头发还相当湿润,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清香,更加让他感觉可爱。
特蕾莎的注意力已经完全集中到书信上面了,她一行一行地写着,娟秀的字迹渐渐地在信纸上舒展开来,不久之后,她终于完成了最初的草稿。
然后,她抬头看向了少年人,将信纸递了过去。
“我的草稿已经写好了,殿下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吧。”
艾格隆接过来,草草地浏览了一遍。
特蕾莎的用词非常恭敬,就像是以对待自己母亲的态度一样;而在信中,她先是问候了路易莎现在的家人,然后提出了请求,在信的最末,她还提到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自己和殿下打算在希腊结婚,邀请她和奈佩格伯爵出席——如果夫妇两个人因为种种考虑无法出席的话,也可以派一位重要的代表出席,代表母亲给予祝福,她对此将会感激不尽。
虽然艾格隆觉得完全没必要对路易莎如此恭敬,但是既然特蕾莎愿意用如此态度,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他不想扫兴。
“我没什么意见。”他回答。
“那殿下,你写你的那部分吧——”特蕾莎又将笔递了过来。
艾格隆虽然心里不爽,但还是顺从地拿起笔来开始写。
他毕竟是一个写过剧本的人,所以文辞对他来说难度不大,所以很快就写了出来。
“亲爱的母亲:
很抱歉,在和您离别之后,我以如此夸张的方式,让您、让帝国陷入到了惊愕和震怒当中。
但我这些所作所为,并不是出于对任何人的憎恨,而是因为我深信命运为我赋予了太多的义务,我不能忍受自己像个无关紧要的闲人一样被世界所遗忘,被那些曾经对我高呼万岁的人所遗弃。
所以,我以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去参加一场漫长而又危险的旅途。
真可惜,虽然您赋予了我哈布斯堡的血脉,但我仍旧还是个波拿巴,波拿巴家族是有这种赌徒的血脉,当时那个人在绝境之下还是带着八百卫兵踏上了一场机会渺茫的征途,而我也不得不进行一次同样悲苦的抗争,不为了别的,就为了证明我所经受的一切是有意义的。
我非常痛惜于命运在我们之间造成的芥蒂,并且愿意努力克服它。诚然我算不上一个孝顺的儿子,也不是帝国恭顺的臣民,但是我依旧对您、对帝国充满了感情,祝您今后一切顺利,我的母亲。请您放心,经过了这一切之后,我现在对您依旧尊重。
最后,我一直都记得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对您的承诺——请放心,这个承诺一直都记在我的心中,绝不忘记。若命运再次抛弃了我,那我无话可说,但若命运这次垂怜我,让我最终成就大业,那我将会以应有的态度来对待您的孩子们。
上帝作证,不管其他地方是否有他们的位置,至少他们在我这里必然会有一席之地。
既然我已经到了这里,那我就不再有后路了,我只能慨然前行……幸好,有特蕾莎在身边陪伴着我,这让我平添了太多勇气。我冒昧地请求您为我赠送些许祝福,这也许能够让我在惊涛骇浪当中再增添几分温暖。
永远是您儿子的弗朗索瓦。”
在特蕾莎的注视下,艾格隆挥毫写就了这封简短的信。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