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竹的病是因为宋莲花一脚把自己在初春掉水里了,冰凉的水让身子过了寒气。
宋莲花把自己淹死了,结果就是沈清竹头疼难受的躺了好几天。
还喝了好几天的苦药汤子,幸好江恒觉得她吐得太凄惨,第二天买了点最便宜的蜜饯。
就是那种很劣质的甜味,吃一口能把人腻吐了的蜜饯,不过好在它足够劣质,倒是中和了苦药汤子。
足足躺了五天的沈清竹终于能下床了,江恒要去打猎,一大早就走了,沈清竹说她会做饭,他就没有给他们留饭。
沈清竹是会做饭的,日子过得再富贵,一个二十几岁的成年女人要是连饭都不会做,那就有些废了。
饭是会做,天天粗面饼子稀米粥,她好不容易从只能吃两口变成了能吃四口,本想着自己改善一下伙食,结果……
沈清竹对着灶台傻眼了。
妄她聪明一世,却忘记了这个时代是要自己生火的,可她根本不会生火。
生火这事听着简单,把柴火点着了就行了,可事实上要点着柴火,还要让火保持不灭,这是个高难度的活计——至少对沈清竹来说。
她可以很轻松的拿下双学位,却玩儿不转手里的打火石。
一边跟着她的奶团子茫然的看着自己娘亲对着灶台发呆。
“绵亿啊,你会不会点火?”
沈清竹也知道这话问得白搭,虽然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他才五岁,怎么可能会。
况且江恒对江绵亿很是宠爱,虽然日子苦,却没让他做过活。
果然,奶团子摇头。
“爹说我不可以玩儿火,会把头发烧掉。”
奶团子一边说一边抱自己的脑袋,生怕头发被烧了。
这一家一共三口,啥也干不了的奶团子,进山打猎的男人,剩下就是沈清竹这个外来户,她能用电磁炉能烧天然气,就是不会生火。
“娘,我饿了。”
奶团子糯糯的喊沈清竹,他们朝夕相处五天,江绵亿不那么怕她了。虽然伤害种到了他心里,但孩子总是亲近娘亲的。
这么一个团子软软糯糯的喊饿,沈清竹就算不是他亲娘,总也是不舍得。可宋莲花道德败坏,没人愿意帮她,走出去求救根本没用。
实在没办法,沈清竹翻箱倒柜的只找到一根蔫了的不知道是什么的瓜,洗干净掰开发现还没坏,便都给了江绵亿。
“绵亿啊,娘亲不会生火,你先凑合一下,等你爹回来做好吃的。”
江绵亿点头,抱着瓜啃,沈清竹提醒他别吃太快,这是他一天的口粮。
江绵亿团子看看手里的瓜,果断分给了沈清竹一半。
“娘亲也吃。”
“好,娘亲吃。”
沈清竹到底也没吃,中午的时候把手里的瓜给了江绵亿,饿一天不会死,而且大人能忍,便尽可能依着孩子。
主要是她要是早想起生火这件事,就让江恒留饭了。
于是乎等到黄昏时江恒拎着猎物回来的时候,迎面就是儿子扑过来的身影。
江恒赶紧把猎物丢到一边,把儿子抱住。
“爹,我饿。”
纵使孩子小,一天就那么一个蔫吧瓜,也是不够吃的。
“是爹回来晚了,你娘做什么好吃的了,爹去……”
江恒抱着儿子往里走,结果就看到坐在厨房门口的沈清竹。
“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
“我不会生火。”
沈清竹说的特别坦荡,她一个现代人,还是半个大小姐,哪里会生火。
江恒沉默了片刻,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问题。
“所以你们吃了什么?”
“我找到了一个瓜,算是绵亿的口粮。”沈清竹给江恒展示剩下的瓜尾巴,“剩下的没有直接吃的了。”
所以说你就饿了一天?
江恒差点就问出来了,但又觉得这话就是废话,家里有多少东西他不清楚吗。
“等会儿,我去做饭。”
江恒放心江绵亿,折回门口拿猎物,他今天设了大陷阱,过两天再看看有没有逮到大的野兽。
今天都是野鸡野兔子,除了家里吃的,剩下都明天拿去卖了。
江恒去做饭,江绵亿喜欢躲在一边看,今天却不止有他。
“我总得学一学,不然以后怎么办。”
不只是生火,还有这个世界的文字,这个世界的历史和法律。
沈清竹不认为她能过得了文盲法盲的日子,纵使成不了以前的才女,却也得拿得出手。
江恒随她去,蹲在灶台那里点火,沈清竹便在一边学,真觉得太落后了。
“你不会生火,以前怎么做的饭?”
江恒虽然信了她的借尸还魂,但在他的脑子里,沈清竹和他是一个时代的人,尽管她身上总有一种派头,却实在不像他见过的贵女。
他也就默认为她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这个时代除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怎么会有人不会生火。
“我那里……应该说我家乡没你们这里这么落后,不用打火石。”
“用什么?”
江恒也是好奇,相处了五天,他觉得沈清竹比起宋莲花更合他胃口,两个人既然决定在一起了,总得多说些话。
他很少和宋莲花说话,不是因为他不爱说话,是因为那个人是宋莲花。
昔日的江恒,也是喜欢和朋友把酒言欢的人。
“火柴,打火机。”
“什么?”
沈清竹捡了一根细小的木柴,在上面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