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警长的诉说还在继续,那第二位受害者的情况是他重点描述的。博比.查尔顿,一个往来于黑斯廷斯森林与爱丁堡的收购人,一个为那些收购商打工的小人物,他总是在这个时候来黑斯廷斯森林这里帮他的雇主收购当地农民的收获。因此有很多人认识他,这位中年的矮小男人是一个乐天开朗的好人,很喜欢开玩笑,认识他的人都很喜欢他。这一天他也住在长期包下的当地旅社的一个房间里,早上七点的时候店主去敲门准备为这位老顾客送上早餐,但是敲门毫无反应,喊了几声也没有回应。
“老弗格森那时候也没有觉得不对,他只是以为博比可能昏过去了,于是他用备用钥匙开了门,发现门后面的锁链被锁上了。他不得不叫帮工鲁尼一起帮忙撞开了门,然后他们就叫了警察..........”副警长又喝了一口威士忌,说话已经越来越流利也越来越放松了。
“他们发现尸体的时候,里面是什么情景?”福尔摩斯没有说话,他只是十指交叉坐在摇椅里思考着,而华生问出了这句话。“门是从里面锁上而且拴上了链子,窗子也是关上的,销子在里面。壁炉的烟囱很窄,一个人是没法爬出去的,会卡在中间。而博比就趴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没有头颅。房间里没有搏斗的痕迹,床上的寝具也没有乱,博比的头部方向是向着床的,应该是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被一下子砍掉了脑袋——还是从后方挥下的利刃。我们没有在房间里找到尸体的头颅..........”说到这里,那位副警长打了个冷颤。
“然后你们的警长就完全没有法子了?”福尔摩斯似笑非笑地说了一句,副警长有点沮丧也有点羞惭,“是的,我们找不到任何指向犯人的证据..........”
伯符看着画面里的场景,也拿起了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手指一捻将画面关闭,直接起身走了出去。“退房.........”伯符按了按楼下柜台上的呼叫铃。“帮我叫一辆马车去火车站。”这一次伯符也将在近距离观看这一段故事。
而在贝克街221号b里面,当副警长说完了之后。福尔摩斯只问了一句话:“现场还保存着么?尸体移走了没关系。”在得到副警长肯定的回答之后,福尔摩斯转头叫到:“华生。去订两张火车票。我们要去黑斯廷斯森林。”
这一天的晚些时候,福尔摩斯与华生以及副警长坐上了火车——但是实际上他们跟伯符坐的是同一班车.........只不过不是同一节车厢而已。伯符照旧摊开了一张下流小报在包厢里看得津津有味,而包厢里其他的客人——其中有一个就是黑发黑眼的来自于东亚大国的旅人,而另外两个是英格兰的妇女,年纪不大,看着伯符聚精会神地看那种小报,都用扇子掩着嘴在窃窃私语...........
“人生的真谛在于无聊的小报..........当哪一天连对这种sè_qíng而无聊的小报也没有兴趣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到了落幕的时候了。”伯符抬起头看见对面那两位年轻的女士,特地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英国人也是有着幽默感的,当时这两个女人就笑了,而那位来自于同一个地方的坐在伯符旁边的男子也会意地笑出了声。在笑话的撮合下。几个人迅速地熟悉了起来,开始愉快地聊天。伯符那广阔的见识与远远超过如今这个时代的知识再一次成为了谈话的中心,他也没有高谈阔论,只是随口跟两位女子交谈,顺便从她们的话题发散开来说了说一些故事。然后又用科学知识扯淡,成功地吸引了其他三个人的注意力。交谈的气氛非常热烈,甚至吸引了前后两个包厢乃至于本车厢的列车员也一起来了,五六个人一起听着说着,时不时地就爆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应该说在场的所有人——伯符以外,都认为自己这一次坐火车的经历是有史以来最为愉快的一次。
这一次的火车时间比较长,在黄昏的时候终于到了站点,伯符与两位女士挥手道别——至于那位同乡在半路的时候已经到站下车了。然后伯符就同样让马车将他拉到本地最舒适的一家旅馆定下了一间房间,“请给我威士忌,还有烤羊腿,送到房间里来。”他如此吩咐服务员。
吃完了晚饭之后,伯符向着黑斯廷斯森林走去,对于能够随意穿梭空间的伯符来说,这点路根本不算啥,他很快就已经站到了森林中那个废弃的庄园之中。月光下黑漆漆的森林,树木枝条的影子仿佛鬼怪的触手,让这个位于树林中间但是其中并没有生长出什么树木的废弃庄园变得非常诡异恐怖。伯符就站在庄园的中间四下里打量,庄园的主体建筑早已经坍塌,断壁残垣散落在整个庄园的范围,唯一还保持着基本的完好的只有一个原先位于花园中的凉亭——它只不过是在顶部穿了几个大洞而已。一侧的喷泉虽然下面的池子还保持着完整,但是四壁已经裂得不成样子,倒塌的喷泉石雕下面流出的泉水从裂缝之中流出,蜿蜒汇合成了一条小小的水流,流到了庄园外面的树林里——在那里有着一个绿色藻类覆盖之下的池塘。整个庄园在月光的映照下流露出一股颓废以及凄凉的气息,不过这一切对于伯符毫无影响,他的眼神看着原本是大厅的那块废墟,在那里有着一团黑暗,肉眼乍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是真的仔细看的话自有一股仿佛最深的噩梦之中那种仿佛漆黑的水底般的感觉会蔓延到人的背脊上。黑暗没有什么固定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