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姑姑是啥?是在叫我吗?可是大家不是都叫我公主么?三公主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躲在后面不远处的季雨菲以及更后面的王洪发和几个宫女。
唉,你这死太监,又不是帅过古天乐的过儿,叫什么姑姑啊,季雨菲叹一口气,从墙边的阴凉处慢吞吞地走了出来,一边刻意摆出郡主的派头:
“你喊谁‘姑姑’呢?”
那太监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下季雨菲,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的神色,然后又赶紧磕了下头,之后就不抬头也不说话了,就那么垂着头跪在地上。
怎么,这是想玩沉默是金啊?季雨菲朝不远处的王洪发一使眼色,王大总管自然心领神会,便小跑着过来朝那低头跪地的太监用力踹了一脚:
“没规矩,这是三公主和康王爷家的郡主!”
王洪发这话一说,那被踹倒在地的太监猛一抬头,一脸震惊样儿:
“三公主?郡主?不是…不是姑姑?”
还姑姑呢?这人是有毛病还是?不对,这人看来是想装傻!
季雨菲顿时怒从心头起,nnd,当时那太监眼看着两个姑娘被绿衣人拖下水、却依旧悠然自得地在亭子里吃点心的画面顿时浮现在脑海里,看来这都不是戏精能形容的了,这是戏剧表演老艺术家啊,既然如此,那别藏着掖着了,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正打算揭穿他的真面目呢,旁边一直站着的三公主忽然蹲在了那躺地的太监面前:
“喂,你跟我说说,那绿衣人是怎么躲在水底下的?”
“什么绿衣人?躲在水底下?奴婢,奴婢不知道公主在说啥?”那太监在王洪发的示意下,爬起来重新跪着了,但回答时却是一脸迷惑的样子。
如此绕来绕去说了两回,季雨菲和王洪发连哄带吓,死太监虽然吓得半死的样子,却依旧说不出什么来,而且看着也没什么破绽,感觉是真的不知道绿衣人的事。
“没什么办法了,把在外面的那位抓过来比较比较、对个质吧,搞不好外面那个才是真的。”三公主叉着腰,一脸气势地下了个决断。
这事王洪发虽然是大总管,可也做不了主,便为难地看着眼前的季雨菲。
“我也觉得,要么就是这人装得太深,要么他就是真的不知情,那就说明外面那人才是真的,咱们也别浪费功夫了,跟皇伯父去禀报一声,这人么,就先看押在这里好了,对了—”季雨菲想到宫斗剧里的套路,凑到王洪发耳边小声提醒他:“要小心防着这人,你知道的,上次马球比赛那事…”
“奴婢晓得,奴婢晓得!”王洪发赶紧一叠声地作保证,上次那个假马夫莫名死掉,他作为皇帝的贴身小伙伴,自然是知道的,还别说,真有这种自杀可能,那事情就大了。
王大总管便当下就叫了两个侍卫过来,先仔细给那太监搜了身,之后查看了牙槽里有无暗藏毒药之类,确定这太监一身干净之后,便交代那两侍卫严格看管着,等候皇帝发落。
“得,这么一折腾,咱俩算是彻底暴露在太阳底下了!以后得小心再小心。”回去的路上,季雨菲略带无奈地跟三公主叮嘱。
“怕什么,总比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强,咱们现在起码在一点点接近真相!”三公主却毫不在意,双手还握成拳头隔空打了几下,把个跟在后面的王洪发给看得心头一颤。
“哟,你们俩,这是在干吗呢?”旁边冷不丁传来了一个年轻姑娘的声音。
三公主和季雨菲同时往旁边看去,好吧,竟然是有段时间没见的二公主,穿了身水绿色的裙子,配着她那跟张妃如出一辙的清冷美貌,在这个季节,不得不承认,让人看着很是心旷神怡。
也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刚才忙着跟三公主说话,又是在交叉路口,一时没发觉。
季雨菲管她行了礼,身后的一众人便也跟着行礼,本着刚才之事尽量少人知的原则,王洪发默默地站在了不易被看到的队伍最后面。
二公主正想说免礼,见对面的三公主就那么站着,而且还上下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顿时气又不打一处来:自从上次说自己是皇后生的以后,陈婉宁这贱人是越来越放肆了!天这么热,竟然还穿着一身招摇的红裙子。
皇后生的了不起啊?还不照样是个没娘疼的孩子,落水后从慈宁宫里被赶了出来不说,被自家宫里那帮奴才欺负也不敢吱声。
想到此,二公主眼珠子一转,示意后面拎着食盒的一位宫女上来:
“这天气也越来越热了,这些都是皇祖母所赐瓜果,喏,刚好碰到了你们俩,咱们仨就分一分吧。”
季雨菲本来还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呢,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笑了,为了不让二公主看见自己很想笑的表情,干脆顺着那行礼的姿态依旧低着头回答:
“多谢公主,只是这瓜果…既然是皇祖母所赐,还是您带回去自个儿吃吧。”
啥?这陈婉清看来是越来越懂事理了么?还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先免礼吧。
二公主便放过了季雨菲,笑嘻嘻地转向了三公主:
“哎哟,自家姐妹,何须客气,哦,对了,阿宁啊,我这么称呼你可别在意哦,毕竟咱们都是皇祖母膝下的孙女嘛。我只是听说,你宫里那帮奴才,在吃食上伺候得不太周到哦,可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觉得还好啊,能吃饱啊,水果也有。”三公主感觉二公主的话有点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