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菲便忘了旁边还有个死胖子在等着她,兴奋地朝白流苏跑过去:
“流苏,你没事吧?”
“郡主,奴婢没事,您放心!”哪怕知道自家主子一直把自己当姐妹般看待,但每次她这么第一时间问起自己,白流苏还是觉得心里很暖。
“你,你真是郡主?”旁边的死胖子傻愣愣地走上前来。
“放肆!”白流苏顿时凌厉地训斥了一声,又有点疑惑这城门口怎么会有闲杂人。
“随他去吧,流苏,怎么去了这么久?哦对了,咱们进去说话。”毕竟人家也没怎么着自己,还被自己踹了一脚,这城门口人来人往的,季雨菲不想太招人眼,便拉了白流苏一起进那间贵宾室。
那一直在旁边的徐校尉见了,倒也没说话,还转身开始吩咐手下看好了那几个押着的人。无它,之前马球比赛的事情,事后家中别的人不知道,但他们几个当差的堂兄弟,也还是相互通过了声气的,堂兄徐嘉惠虽然对三公主是赞不绝口,但也提到了这位第一个发现马夫异常的郡主,说也是镇定异于寻常千金小姐。徐嘉明本来是耳听为虚,但现在见到了王府一个贴身丫鬟的厉害,便自是深信不疑了。
虽说对王府郡主大白天派丫鬟抓一个看似普通的老百姓之事很有好奇心,不过一直视堂兄徐嘉惠为榜样、日常受他诸多指点教导的徐嘉明还是忍住了,贵人们的事,甭管是大事小事,还是少听少问为好,这是堂兄一直强调的,尤其是在今儿这场说隆重也隆重、说草率也草率的皇家丧事关头,那就更要识相一点。
于是在季雨菲主仆俩进屋之后,徐校尉就很有眼色地在外充当了临时守卫。
屋里头,季雨菲再次仔细看了下白流苏,确认她没事了,才问她:
“那死太监会功夫么?”要不然怎么还要她这太原白家姑娘耽搁这么久。
“应该不会,不过另外那两人会一些,但也很一般,主要是奴婢追过去后才发现,竟然还有另外两人。那三人也挺狡猾,我抓了一个,旁边两个就逃了,而且还是分开逃的,等我逮住了一个,另一个又偷偷跑回来把那死太监给放了,今天出门身上也没有带什么,就…”
谁能想到仅仅是跟着郡主出门送葬,回来还能有这等巧遇。
“而且旁边还有很多围观看热闹、起哄的对吧?”季雨菲看白流苏那尴尬的样子,忍不住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情形。
大夏天的,也就早上这会儿功夫可以出门,所以刚好是街上最热闹、人最多的时候,一个大姑娘家,追着三个男人,可不得一群闲人围观起哄嘛。
“正是。”白流苏想起来也忍不住笑了,刚才一开始其实挺狼狈的,还好后来有人赶来帮忙了。
于是季雨菲少不得又介绍了一番帮手的来由,白流苏顿时吓了一跳。
“没事啦,谁能想到光天化日之下那人竟然如此,没事没事,是我让你去追的嘛,机会难得。”季雨菲见白流苏一脸内疚的样子,赶紧岔开话题,说事不宜迟,要赶紧押着这三人进宫交给皇帝发落。
为了避嫌,两人也决定什么都不问那死太监了,不管最后是什么结果,省得皇帝猜疑,反正抓捕的经过很多人都看见了,皇帝有心的话一问就知道,何况还有这徐校尉在场。
“郡主,那咱们赶紧走吧,季嬷嬷估计也等得急了。”白流苏如今也挺想得开,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自己以后多注意就是,哦不,坚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了。
“好,干脆让那徐将军全权负责送到宫里,咱们就自行回府省事。”也好让那徐将军顺便讨个功劳。
两人这么商定,便一前一后出了门。
谁知季雨菲刚出门,就听到“扑通”一声,然后听到一声:
“不才郝帅,见过郡主!请郡主赎罪!”
什么?这家伙竟然叫好帅?嗯嗯,赶紧走人,要不然就要当街笑场了:
“没事没事,你起来走吧。”
“多谢郡主,郡主…”季雨菲不想再跟他交谈下去了,拉着白流苏就走人。
走的时候才想起来,当时宫里统一配置的轿子给自己打发回去了,这会儿太阳很大,走回去还是比较累的,怎么办?
好在白流苏毕竟也是当老了差事的,见季雨菲仰头看着红日当头的街道发愁,便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了,不禁抿了嘴笑:
“郡主放心,奴婢之前已经吩咐过那两个轿夫,让他们回去后找到季嬷嬷,请她坐了王府的马车来城门口迎咱们,想必这会儿也快到了。”
听到白流苏这样说,那不远处的徐嘉明再无疑问,便再次请主仆俩回屋等候,说会派人去路上迎一迎季嬷嬷的,省得郡主多走两步。
之后没过多久果然顺利迎到了康王府的马车,于是季雨菲主仆俩谢过了徐校尉回府不提。
就是可怜那还跪在地上的郝秀才,跟他那帮狐朋狗友一起,眼看着季雨菲的马车远去,愣是没回过神来:
“竟然真是王府郡主!上回是公主,这回是郡主,这,这贵族女子,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旁边的人听了这喃喃自语,却很是疑惑:
“不是吧?这贵族女子,不是都说温婉贤淑、平日里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这郡主…还有上回那公主…”美则美矣,可这行事做派怎么都,那么不贵族呢?
算了,不想了,想了也白想,还是把看傻了的郝秀才给扶起来回家去吧,太阳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