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什么样的图纸?”季雨菲再次脱口而出。
该不会,跟二皇子那份图纸一样内容吧?
勇毅侯夫人以为这位郡主听得入了神,依旧恭敬地回答道:“我跟侯爷仔细研究了下,应该是礼亲王府内院的布局图纸,当中的便是那海棠花苑。”
好吧,没有这等巧合,季雨菲又看了下三公主,后者也回看了她一眼。
“我跟侯爷细细看了那图,图中所绘,那园子当中有座假山,假山上有座亭子,当时夺得花魁的人,便是要拿起亭子里石桌上一个系着红绸子的木搥子,去敲响挂在亭子边的一面锣,当年我那秋儿也…唉,不说这个了…只是这图纸上有一处很费人思量:那亭子里假山下,却画着一条曲线,蜿蜒通向了园子外头的一处建筑。”
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勇毅侯夫人似是在斟酌该如何说,过了会儿才一咬牙说:“臣妇夫妻俩便觉得,这定是当时那贼人凶手所绘,又或者,就算不是,也是当时的知情人,但这图纸对堂堂礼亲王府内如此熟悉,侯爷和我,便又细思极恐,不敢轻举妄动。”
那倒是,能有如此图纸,且这图纸上的内容还真不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这背后之人不一般。
三公主却一脸深思的表情:
“你们当时,可有去追查那个送信的人?”
勇毅侯夫人却眼睛一亮,看着三公主有点激动:“回公主,侯爷事后便派人去查,可惜那送信的半大小子就是个街上的小乞丐,说不出什么来,只说那个送信的是个中年人,听口音不太像京城里的人,当时也是临时找到他的,答应送完信就给他十文钱,后来也果然给了,之后那人就走了。”
外地口音的中年人?季雨菲心里一动:这不就是当时给二皇子府上送信的人么?而且听眼前这老太太所说,当时送信的时间似乎也差不多,该不会是…
季雨菲在如此思量的时候,三公主抬头看了下日头,然后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所以你跟我们说这番话,你想求我什么?”
一头白发的勇毅侯夫人抬起头,看着近在眼前的漂亮姑娘,曾几何时,她也有过这么大的一个宝贝女儿啊,不,不能让女儿就这么枉死!
勇毅侯夫人便再次磕头行礼:“臣妇恳请公主,允臣妇夫妻去那海棠花苑一看,查看下是否真有此密道!”
原来如此,季雨菲顿时觉得刚才进这院子赏花简直就是个错误。不,其实不管自己会不会进来赏花,这勇毅侯夫人应该都会设法跟她们相遇的,不过就是时间早晚而已,也许是在大殿内,也许是在这莲溪寺的任何其它地方。
这么一想,季雨菲心里就有点不爽了,明摆着她们被这勇毅侯夫人算计了啊,登时也一下就站了起来,冷笑着说了句:
“侯夫人,想必今儿你来,也不是为了在菩萨面前念经这么简单吧?”
菩萨面前可不打诳语。
那勇毅侯夫人倒也爽快,对着两人又磕了个头:“臣妇冒犯,确实是想见到公主和郡主!”
三公主皱了下眉头,看了下季雨菲,又看了下那底下的白头发老妇人,想了下便又问她:“你是如何知道我们俩今天会到此地?”
“回公主,臣妇确实是常来此处,上次来的时候偶然听寺中小师父说起,便留了个心眼,臣妇该死!”勇毅侯夫人今儿磕了无数的头,可是为了女儿,磕再多的头,她也觉得心甘情愿。
“你继续念你的经吧,我们先去吃午饭了,回头再说。”季雨菲见三公主似乎想要答应,赶紧一把拉了她就走。
“等下,我还有句话问她。”三公主没有被拉动,依旧站在原地问老太太:
“送信是五年前,这五年间你们都可以去查证,为何要等到现在来找我?”
哦对,这也是个问题,季雨菲便松了手等在原地。
“不敢欺瞒,”既然有求于人,勇毅侯夫人也痛快,知无不言了:“当时已不是礼亲王府,侯爷与我若想进园子,必须得让陛下知晓,这图纸来历不明,不敢就此惊动陛下,此其一;其二,就算陛下答应,那也势必会让礼亲王家无端卷入猜疑,必得慎之又慎;所以思来想去,臣妇两夫妻不敢轻举妄动。”
“但你们应该也有私下去过吧?勇毅侯习武,晚上悄悄去一趟不也行么?”三公主负手立着,面无表情。
勇毅侯夫人低头的身子抖了一下,这三公主果然不好糊弄啊:“公主恕罪,侯爷确实有亲自去过一趟,但那府里虽然荒废多年,其实里面有人驻守,侯爷也没提防,他年纪大了,功夫上不免不如以前,去了一次差点被发现,后来那府里听闻时常闹鬼,便也就作罢了。”
好吧,季雨菲听到这里有点想笑,原来是十五人团的功劳。
那如今在知道三公主住进了这宅子后再次动了心思,也算是情理之中,何况一对苍老的夫妻如此惦记着当年不明不白死掉的小女儿,似乎,也,可以答应?
反正这事做主的不是自己。
季雨菲就静等三公主的回答。
底下蒲团上的勇毅侯夫人更是大气不敢喘,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上。
三公主的回答有点出乎意料:
“你既然怕惊动我父皇,那你什么时候来都会惊动,因为如今掌管我内院的是洪嬷嬷,我皇祖母身边的人,所以我不能答应你。”
没错,季雨菲又觉得三公主这想法也很对,如此明晃晃的查探,那跟鹰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