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都亲自下场了,岸上的家丁们还能袖手旁观?
自然是纷纷抢着下去湖里干活啊。
于是一片热火朝天的大动静,很快就惹得洪嬷嬷啊、景姑姑啊,乃至袁鸣和萧梦醒都赶了过来。
洪嬷嬷是哭笑不得,三公主可是尊贵的殿下,如今却跟个普通人家的姑娘一般,捋起袖子干活,还干得不亦乐乎!
旁边的始作俑者—康王府的小郡主,也好不到哪里去,虽说没亲自动手,但人家一直在木栈道上很是卖力地指点着大家,也不知道如果康王爷过来看到会作何感想。
景姑姑见洪嬷嬷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便笑着安慰她:“嬷嬷,阿宁本就不是寻常的姑娘,也不是寻常的公主,她要干的自然不是寻常事,咱们就不要用寻常的规矩来拘着她了,你说是不是?”
说完了,不等洪嬷嬷回答,又发动旁边的袁鸣:“哎,袁大人,您也别光站着啊,再不济,您让您的这位侄子也下去帮帮忙嘛!”
害得本来目瞪口呆看着三公主的萧梦醒,只好战战兢兢地捋起袖子拿了袁鸣递给他的佩剑下了湖。
冰面其实很滑,虽说大家如今还只是在栈道跟岸边的小范围区域内活动,但也时不时有人滑倒,独有三公主,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站得挺稳当,干活的效率也很高,害得旁边的家丁们简直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干活—
可不能被自家主子碾压得太厉害啊,虽然碾压是必然的。
如此,有了对比,小心翼翼在冰面上行走适应的萧梦醒,就显得很突兀了,好在虽然走得慢,靠着手里的佩剑当支撑,倒也没滑倒。
袁鸣看不过去,正打算搜刮肚肠给萧梦醒找点托辞,离岸边最远的三公主朝萧梦醒挥手了:“哈喽,大胆一点走过来,这里鱼比较多!”
袁鸣不是很放心,三公主可是有扎实的功夫在身,萧梦醒却只是个文弱之人,那把佩剑,一个不慎,万一滑倒了,可千万别伤了自个儿,便想出声阻止萧梦醒再往里面走。
偏偏萧梦醒居然一边答应一边真的往三公主那边走了,而且站在木栈道上观望的康王府小郡主,还笑着鼓掌:“好啊好啊,多凿几条,中午咱们炖鱼汤喝!”
袁鸣自认也算开眼界了,先帝的其他孙女他是没怎么见过,但这两位,一个公主,一个郡主,据说还都是在太后娘娘的慈宁宫里长大的,行事作风跟他所见识过的贵女们可真是有天壤之别。
当然,去掉贵女的光环,这两个小姑娘其实都挺可爱的。
眼看萧梦醒已经小心翼翼地快要走到三公主跟前了,本来手里拿着一条冻鱼的三公主忽然手一滑,冻鱼从手里掉到了冰上,而见此想要躲避的萧梦醒则脚一滑,摔了个仰面朝天。
好在他在滑倒时手顺势一松,佩剑往前溜了出去,并没有伤着人。
远处的人看不清,三公主却看得真切,萧梦醒仰天滑倒时一脸的惊慌表情,与他平日里那副镇定稳重的样子相差甚远,很是滑稽,顿时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
彼时湖面泛着阳光,寒风凛冽,吹乱了三公主的一头秀发,可是躺在冰上的萧梦醒,就那么呆呆地仰头看着蓝天下三公主的如花容颜,只觉心中有道隐秘的门被轰然撞开了。
如果季雨菲这时候在旁边看到,定会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感叹一句:
“唉,少年,你这是对阿宁动了情啦!”
也是,谁能抵得住三公主这嫣然一笑啊!
“起来吧!”偏偏走上前想拉他起来的三公主还依旧笑着,惹得他之后一直浑浑噩噩,简直可说是麻木地跟在三公主后面干活,终于,在岸边的袁鸣忍不住要下湖去帮忙的时候,萧梦醒成功地把那把剑扎到了自己脚上!
好在冬天的棉鞋厚实,但往下奋力凿冰的手劲也大,刺穿了棉鞋不说,脚上也给伤到了,流了不少血,虽说还能行走,但大家还是七手八脚地把打算继续坚持的萧梦醒给拖回了岸边。
如此一来,这一早上的凿冰取鱼就算暂时告一段落了,三公主眼看着家丁们抬了几箩筐的冻鱼回去,很是满足地拍拍季雨菲的肩,这个世界就是好啊,食材满地都是,还易储存。
所以,三公主便说了句让洪嬷嬷差点跌跤的话:“这湖大可真是好,等这些鱼吃完了,咱们再继续凿,哎呀,估计都能吃到明年!”
还没等洪嬷嬷稳住神,三公主又对着康王府的郡主说了句:“对了,这么多的鱼,咱们要不要送一些到宫里给皇祖母和父皇他们吃?”
偏偏那平日里看着挺稳重的郡主,居然还挺高兴地拍手表示同意:“对呀!天这么冷,估计打鱼的人不多,但是喝鱼汤挺好的,营养又丰富,你好好挑一下!”
于是得到肯定的三公主更来劲了:“那咱们就再给别的人家也送一些,反正鱼很多嘛,不够就继续凿!”
也行啊,本打算破罐破摔的洪嬷嬷忽然就想通了:既然连宫里都送得,这算是三公主的一片孝心嘛,回头再给一些亲近的人家也送一些,大家还觉得与有荣焉呢。说起来,这个季节确实不怎么吃鱼,饭桌上最多的是腌货,但冬日里喝鱼汤,实则暖和又养身,何况这云湖里的鱼,都好些年头了,个头大又肉质鲜美…
唉,真是人老了嘴馋,怎么都感觉要咽口水了呢,洪嬷嬷自嘲地想。
而到了中午,当洪嬷嬷果真喝到了鱼汤后,发现其实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喝,当然,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