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二公主见了宋昊哲觉得不喜欢甚至讨厌,那是不是以后两边就做不成盟友了?然后三皇子还是只能投靠何总督?然后腰杆子硬起来的何梦瑶便不用再受陈长安的折磨了?季雨菲依旧很天真地想道。
实在是,两次看见何梦瑶那张毫无生机的脸,太令人难忘了。
虽然,内心深处,季雨菲其实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天真得可笑,男人们的权欲,又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弱女子的痛苦而止步呢?
所以哪怕二公主再怎么看不上宋昊哲,婚礼也依旧会热热闹闹地进行,毕竟,她只是婚礼当中的一部分罢了,成不了主角。
也不知张妃是否知道这些,就算知道了,估计在她的心目中,儿子的未来才是最重要的吧?
当然,她也不是完全说了算的人,背后还有整个张家的荣华呢。
虽说男人们也在付出,在争取,但头一次,季雨菲觉得,女人们在这场较量中很亏:
就像成功后最大的荣耀并不属于她们一样,过程中她们的牺牲也是最不被重视的,而如果万一失败,首当其冲被怪罪的,却也许恰恰是她们。
甚至可以说,就算成功了,她们的个人付出也不一定得到认可,哪怕她们已经做出了个人最大的牺牲。
但男人们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别说古代了,现代社会都还会有这样的意识呢。
这是当初上英进行人物性格分析时所发现的:男同学和女同学之间,对于同一个女主人公的做法,竟然有着截然相反的看法。
当然,语言专业么,人数上压倒性多数的是女生,音量上压倒性的更是女生,所以最后自然还是女生的观点赢了,虽然男生们还是愤愤不平。
想到这里,季雨菲忽然异想天开:如果性别都颠倒过来,那么,二公主自然就不用被如此指婚给一个她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而何梦瑶搞不好就可以对三皇子拳脚相加变本加厉地打回去,揍得三皇子变成一个猪头样,连他亲妈张妃搞不好都认不出。
不过,如果那样的话,皇帝又是谁来当呢?
皇太后不行,年纪太大了。周太妃同理。徐贵妃太张扬了,不喜欢。
要么,让阿宁来当?
好歹当过末世的营地头领嘛,这个可以有。
以前不是有人说过,“治大国若烹小鲜”?那,治大国也可以若管小营地嘛…
当然,这些想法只是在那个早上偶然出现在了季雨菲的脑海里,话赶话嘛,等吃完了早饭,再被康王科普了一些京城有名的赏花胜地,季雨菲的思路早就飘到不知何处去了。
嗯,也不是飘到了不知何处,其实是飘到了要不要开口跟康王说去趟中南道游玩的可能性上面去了。
最近不是春光明媚、天气晴朗、适合踏青么?
那踏得远一点可不可以呢?
元宵过后就没见过谢宜江,这都已经三月了,想得厉害啊!
季雨菲一边纠结一边慢慢地往门口移动,准备走人。
“哦对了,清儿,”康王又把她给叫住了:“父王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过几天就是清明节了,虽说今年因为你皇伯父的情况,宫中不会有什么活动,但也不一定,所以那两天咱们也还是安心待在家里,再还有就是,今年你也跟父王一起,去祭拜下你母妃吧!”
说完了,康王就深深叹了口气。
季雨菲则听得半晌回不过神。
一是这清明节,听康王的意思,本来宫中还挺热闹的?所以清明不仅仅是上坟祭祖?哦对,好像古代还跟踏青什么的有关,这个等下得问问季嬷嬷,算了,还是回头问康王吧,问季嬷嬷会被怀疑的,本来自己就在宫中住。
再一个是,要跟着康王一起去给康王妃上坟?季雨菲觉得这个是应该的,但难道往年都没去过?哦也对,往年都在宫里待着。
季雨菲想清楚了,便转身朝康王微微一笑:“那是自然,其实女儿也正有此意。”
这话一说,季雨菲便看到,桌边的康王已经红了眼眶。
唉,赶紧闪人吧,可怜的痴情的英俊老爹!
如此,父女俩本打算好了一起去祭拜康王妃的日子,谁想果然给康王说中了,宫中派了人来传话,说请郡主在清明节当天去慈宁宫。
季雨菲问了下,得知是太后娘娘组织的,到时不但会请内外命妇们一起做青团,还会让她们带上自家姑娘,一起在太液池边放纸鸢。
纸鸢?好像是风筝?是比赛么?季雨菲不好意思去问季嬷嬷,只好去问康王,得知也就是清明节的寻常活动,不过一般是在坟前扫墓时进行。
毕竟三月天暖风和,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而纸鸢又叫纸鹞,先将风筝放上天,等飞得足够高时就剪断丝线任它飞走,称之为“断鹞”,谐音“断药”,风筝飞走又寓意灾病随风而逝,这便是“清明断鹞放灾”的风俗。
康王又说,宫中以前只是打秋千的习俗,想来在皇帝生病的情况下,太后娘娘这也是一片慈母之心。
至于青团么,本来就是清明时节家家户户都要做的吃食,用以馈赠或款待亲友,也算是一款春天的时令点心。但21世纪来的季雨菲,以前吃的青团都是超市里买的,对于这种属于自己擅长领域的活动很是感兴趣,所以清明当天就早早地带着季嬷嬷出发到了宫中。
皇太后看着精神还好,见了她也笑呵呵的。
令人惊讶的是,张妃母女竟然也在旁边。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