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菲差点笑出声来:这不是刚才三公主问的同一个问题么?二公主白打岔了。
张皓然则还是傻呆呆的那副表情,不知该怎么回答。实在是,他真心不知道,那匹死马最后是怎么处置的。
一匹马,死了就死了,哪是他需要关心的事。从马车出事之后,他的全副心思,可都在…
“回陛下,微臣委实不知。从接到管家禀报说母亲马车出事,臣的全副心思,就在请太医给母亲诊治,以及,呃,找出胡女之事上。其余的,微臣—”
“好了,既如此,刘尚书—”皇帝朝空中呼唤不知隐在何处偷听的兵部尚书。
“哎,臣在!”人群外传来了刘尚书洪亮的声音,这死老头子,真气还挺足的。
“京中可有马医?如有,派两个过去看看。只要没吃掉,这事,总可以查验的吧?”皇帝看着从人群里窜出来的刘尚书。
“回陛下,这个臣得回去查看,就算京中没有,京郊大营里肯定有。不过臣会第一时间先派人去张侍郎府里查看那匹死马下落的。”真要是吃了,那也没办法。
“好,你做事向来妥当,朕就等着你的回报。”皇帝看向诸人:“既如此,等查验结果出来再说,今日,就先散了吧。”一边说,一边起身去扶太后。众人便纷纷行礼打算退下。
欧耶,季雨菲心里一阵欢呼,可以出发去田庄喽,事情很顺利!不过得先跟皇帝和太后说一声,辞个行,明天出结果了他们也回不来。季雨菲边想边给三公主使了个眼色。
估计这时候三公主的心思也确实在田庄里的果子上,于是接到季雨菲的眼色,难得心有灵犀地跟皇帝说:“父皇,皇祖母,我们等下要去田庄,要住几天再回来。”
转身要走的张妃母女,同时停住了脚,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嫉妒恨。
这边其余的人已退下,被皇帝扶着本来也要走的太后,听见三公主的话,倒是有点吃惊的样子:“哦?什么田庄?”
二公主便赶紧抓住这个机会,咬了咬唇,回头委委屈屈地看向太后:“皇祖母,好像是父皇赐给阿宁和清妹妹的田庄。”
“哎哟,这样啊,看把我们贞丫头给羡慕的,没事,回头皇祖母给你记着呢,啊?”太后娘娘反应超快,但,说出来的话,好像也跟没说一样。
张妃娘娘笑盈盈地挽住女儿的胳膊:“你这孩子,再怎么说,你也比阿宁和清儿大,可不能这么小家子气哦,我的二公主?”一边跟皇太后歪着头眨眨眼,意思她会回去劝好二公主的。
太后便也“呵呵”地笑,一派祥和的气氛。
“这样—,”皇帝却对眼前的对话置若未闻、一副思考的样子,“阿宁,你们几个明天再去,刚才不是你提议的要查验那死马么?等明天出了结果再走。”
“那万一马肉被吃了呢?”三公主似乎受到了一点打击,很失望地小声嘟哝着。
“哎哟,先别说那马肉了,没得倒了胃口,先看午时就要到了,午后日头晒,你们几个,还不如跟着皇祖母用完午膳再回去,好不好?”太后娘娘还是紧跟儿子,笑眯眯地给几个人留饭。
得,太后娘娘请你吃午饭,你敢甩脸子?季雨菲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三公主么,有的吃她也就不计较了,况且,季雨菲悄悄跟她说,等下吃完午饭,让康王带她们去逛京城。
这下三公主很高兴,毕竟那天骑马出去沿途所见,可是她完全没能想象的场景,而且,还有那麦芽糖…
三公主便咧着嘴跟着皇太后往慈宁宫去。
皇帝本来也有一点想要跟着去的意思,打算午饭时跟母后说说情况,再顺便问问两个小姑娘那件事的进展。刚抬起脚,皇太后朝他眨眨眼,又朝那边低头行礼的张妃母女努努嘴。
那两位,哪怕低着头,都硬是让人看出一股隐忍委屈的味道来。
皇帝就明白了,这是要他去安抚下她们娘俩。
也是,一个是多年的枕边人,一个是从小最疼爱的女儿,单论今天的事,在明天的结果没出来之前,还是张府受了点委屈的。那就意思下这边的张妃母女吧。
于是分成了两路人马,各自沿着太液池边迤逦而去…
出宫的人马,也分成了两个方向。
张侍郎是连表面姿态都懒得做了,毕竟他现在是吃了个哑巴亏,甩着袖子径自上了等在宫门外的张府马车;
护国公倒是有心想和刘尚书寒暄几句,不过刘尚书重任在肩,很是担心那死马的下落,于是拱拱手就赶紧跟着张府的马车也走了。
只剩下个谢宜江,骑在马上对着宫门口巴巴地看。
“别看了,赶紧回家吃饭吧,你的清妹妹估计要在宫里吃午饭了!”世子翻身上了马,朝着自家弟弟没好气地喊了一声。真是的,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弟弟如此傻里傻气呢?还有,为什么每次进个宫都感觉肚子好饿?
护国公:你俩还有心思一个等心上人、一个骂弟弟?你们知道回家等待你们老子的是什么吗?是你们娘亲暴风骤雨式的责骂!检修城门你们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不?你娘一听肯定不能轻饶…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不了少吃几顿红烧肉、多跪几次搓衣板吧(这一点,夫人还是挺贴心的,都是临睡之前、特意遣散了房内伺候的下人才让他跪的)…对了,这事说起来是由小四引起的,总要给他个教训。要么跟母亲大人说说,